第二百六十四章 比试
靳和立即点了点头,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原委说了一遍。
原是靳和今日休沐,一大早边去寻丁二哥说话,他这几年除了逢年过节或武馆有事,基本日日都呆在武馆练习,便是休沐时也恨不得抱着个木人桩一番苦练!
这位丁二哥也是个通晓武艺的,靳和一时手痒,便拉着他想切磋一番,两人还特意去后面永昌巷那里比试了一场。
五年前整个永昌巷沦为一片焦土,因着地处西北角,是这长安城里极偏僻的所在,又因为那场大火死了不少人,时人觉得晦气,所以明知有大片空地,也不愿过去盖屋居住。
这样,原先的永昌巷如今便成了一片无人问津的废墟,除了落魄到实在没着落的人暂时落脚,便是城中流浪的乞儿也不愿靠近那里。
虽是废墟,但好在地方够大,也不必担心误伤,所以这两人便摩拳擦掌痛痛快快比试了一把。
最终靳和不敌那位丁二哥,两人交手不到百招,便高下立现。
靳和虽然沮丧,但也知晓技不如人,该当虚心求教,谁想那丁二哥平时看着嘻嘻哈哈颇为和气,结果一开口便将靳和说了个一无是处!
说了靳和尤嫌不够,连带把教授靳和武艺的林记武馆和几位武师也挨个贬低了一通,直道他们挂羊头卖狗肉、专门坑骗人家钱财!尤其教导靳和的都是些糟烂功夫,根本不值一提,说靳和跟着他们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靳和为人敦厚老实,长这么大最看重的唯有家人和武馆的师父们,是以一听丁二哥此番不留情面的贬损,便也着了恼!
两人当场吵了起来,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对方才是蛮不讲理,谁都不肯让份儿,并且一意坚持必须由对方先向自己赔罪认错才行!
因为一时生气,双方都言语有失,到最后都忘了最初吵架的原因是什么,反而只揪着谁先向对方认错的问题!
两人都不肯服软,索性直来直去,决定再比一次,这回谁输了谁先向对方认错道歉!
比武,靳和不是丁二哥的对手,为了公平起见,这一回的比试他们决定选个两人都不擅长的——文斗!
于是,有点憨气的少年一本正经的跟自家的姐姐和妹妹讲述他“文斗”的比试经历,丝毫没有留意一旁曹薇儿忍笑忍到嘴角抽搐。
“弹琴,这一项我们两个都不会的,所以直接略过,就算我们平手!背书的话,他会三字经,我能背千字文,勉勉强强也算是打个平手!至于作诗和画画……反正也算我们俩平手!”
曹薇儿的面色越发古怪,终于忍不住插话道:“和弟弟,说起作诗,其实我倒是对你和那位丁二哥的大作挺感兴趣。”
靳和闻言,肤色微黑的圆脸上红了红,虽然不大明显,但是在熟悉他的人眼中,还是看个分明。
听曹薇儿如此说,靳和便有些害羞道:“薇儿姐姐别打趣我们!哪里是什么大作,就拿作诗来说,我们俩各自都使足了气力,也只勉勉强强打成平手。”
曹薇儿越发好奇,兴致勃勃的追问道:“哦,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们俩赋了什么诗,不如说出来听听,让我和霜儿妹妹也帮你们品评一番!”
见靳和点头,她又不顾靳霜的眼神,一个劲儿鼓动靳和再念出来听听。
靳和虽羞窘的厉害,不过仍将当时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诗作背给两人听!
“我们这次以‘咏月’为题,一炷香内,一人最少想出两句!我的是:八月十五月正圆,吃了红枣吃肉圆。”
靳霜:……
曹薇儿忽然小嘴一鼓,怕自己直接笑喷出来,连忙急急伸手捂住,憋着笑努力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
靳和念完了,见两人没什么反应,一边挠头、一边不好意思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作的是不是很糟啊?”
靳霜瞥了眼憋笑已经憋到满脸通红的曹薇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尽量自然道:“和哥哥别乱想,那丁二哥的诗是怎么样的?”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又有点后悔,要知道憋笑可不比忍哭轻松多少!
那边靳和想也没想,张口便来:“哦,他比我的有新意,我觉得挺不错!云遮月儿黑乎乎,都怪嫦娥腰太粗!”
靳霜:……
靳和又忍不住感叹道:“不知怎么,丁二哥这句诗我觉得特别活灵活现,好像一闭眼睛,脑子里都能想到那场景似的,真是有意思!”
曹薇儿已经笑趴在石桌上,幸好靳和只顾着“品评”,还没来得及注意她。
靳霜这会儿已经笑不出来了,这么想着,今后遇上没有月亮的夜晚,也许她脑子里也会不自觉的出现一个腰很粗的胖嫦娥……
这画面过于美丽,她一时还有点无法适应。赋诗一项已经如此,至于作画……靳霜很明智的没有多问。
曹薇儿倒是坏笑着想再打听几句,但靳和似是想起这次回来的主要任务,不再浪费时间,只对靳霜道:“反正前面我们都是平手,只剩棋这一项!丁二哥回去取棋盘和棋子,并嘱咐我回来吃点东西、补补体力!毕竟一盘棋也许会下很久,我们总要准备妥当!”
“所以霜儿妹妹,我知道你棋下的最好,现在回来就是临时抱佛脚,让你指点我几个绝招,最好是一击必中的绝杀技!”
靳霜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有点无奈道:“和哥哥,这下棋不是练武,哪里有什么绝杀技?再说两个人对弈,向来是你来我往,心之所至,见招拆招!我便是将一些临时得用的棋局讲解给你听,一来你未必来得及记下,再者你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下,记了也不一定管用的。”
靳和愣了愣,这才想起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棋艺一道,他自己只是略通皮毛,但大哥和妹妹却十分擅长,尤其妹妹,便是师父也不是对手!
他直来直去惯了,只记得师父、大哥和妹妹常常一起切磋,潜移默化,也习惯了他们的棋路,倒是忘记这棋局向来千变万化,不同的人自然不同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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