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输给了他
热可可很快就上来了。
黎芊沫边搅拌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恒宁，我那天在我家楼下看见你了，我一开始还以为看花了眼，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把自己裹那么严实干什么?害得我都认不出了。”
许恒宁的手猛地一颤，勺子掉到桌上，钢与木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他眸子一暗，随即很快调整过来，嘴角有些别扭地勾了勾，又云淡风轻地拾起掉在桌上的勺子，“哦，我那几天感冒了，所以要带口罩，我呀，是看到你但怕认错所以就跟着你。”
“哦——”黎芊沫意味深长地轻叹一声，仿佛直达人心的钟声，“原来是这样啊。”
许恒宁缄默。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当时的语文课代表吗，肥的跟一头母猪似的，还天天趾高气昂地，猪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黎芊沫倏地就笑了。
许恒宁沉默的嘴角也扬了起来，“对啊对啊，仗着自己是校长的外甥女就猖狂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嗯嗯，我当时就特别看她不爽，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每个人，现在，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嗯。”
“你还记得……”
……
谈起青葱年少，时光总会变得那样快。
好似指尖的一根线，想抓却抓不住了。
我的青春到底还是后悔的。
因为没能永久收藏。
……
两人聊了很多，好似打开的闸。
末了，许恒宁倏地不明头脑地来了一句，“对不起。”好似一滴很小很小的水珠掉到了水里，泛起涟漪。
黎芊沫被他这么一句话愣住了，硬生生地顿在那里，半晌，才试探性地开口，“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许恒宁低头看着咖啡，不说话，却有清浅的液体在眼眶里浮现。
……
对不起，在青春正好时喜欢上你。
对不起，因为执念毁了你的美好人生。
对不起。
可是，我并不后悔。
因为我知道了，即使时光能重来，我们也终不得缘份。
——许恒宁
……
黎芊沫突然感到头痛，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大脑浑浑噩噩的，好像有东西打翻了似的。她不禁咬紧牙关痛苦地抱住了脑袋，整个人蜷缩起来，眉头紧皱，细细的汗丝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泌开。
“沫沫，沫沫，你怎么了?”许恒宁刚刚从愁思之中缓过一点儿神遂看到对面的女孩痛苦地咬着牙关。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许恒宁已经条件反射似的上前，身体微倾，看着黎芊沫的眼里满是焦虑。
“我头疼——”黎芊沫呻吟，头垂得更低了。
“那，那怎么办?”许恒宁慌了，手足无措，仅存的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去医院，许恒宁赶忙弯下腰，想要直接来一个公主抱，“我，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劳烦你了。”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伴随的，是在眼前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
等许恒宁回过神来时，只留下少年抱着少女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又一次输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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