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黎明之墨
艾伦径直走进了教堂，向办事处的牧师说明了来意之后，对方一口答应下来。只是昼行者的方法并不适用于艾伦，因为他没有会发光的原力，更重要的是他才中阶，无法原力外放。而牧夜人则还在冥想，没有重大事件就去打扰是很不礼貌的。对此艾伦表示理解，所以又提出想去图书馆看书，牧师很愉快地答应了。
一个下午艾伦就在图书馆里记录各种关于影魔的情报。
到了饭点，有牧师主动带来了晚饭。晚饭简朴却不随意，一大块白面包，一大盘肉，一大份素菜，一大杯牛奶。简单粗暴，却包含了所有人类身体所需的元素，并且从首席大主教，到最偏僻教堂的低阶牧师都是一样的。要多少就吃多少，绝对不能浪费，因为浪费在黎明之墨的教规里是大错，触犯之后要面临三天的禁闭。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艾伦来教堂，胃口都特别好。可以吃三个人的标准份，这一幕看在旁边的牧师眼里，愈发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对黎明之墨的口味。于是就上前问道：“年轻人，你对光明和暗黑有什么看法吗？”
这是艾伦第三次听到这个问题了。每次来教堂，只要不是同一人接待的都会问这个问题。“额…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受不了拘束，而且星辰大海才是我的目标。”这也是艾伦第三次这么回复了。
“看来太受欢迎，也是一件烦恼啊。”艾伦恬不知耻的想到。
这个牧师虽然感到遗憾，但并不会生气。牧师都是觉醒了光暗原力后，那些不擅长战斗或不喜欢战斗的绝境武士转职文职而形成的，脾气非常温和。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牧师，走到艾伦身边轻声说道：“已经有一位牧夜人完成早习，正在练武场等你。”
“好的，我马上过去。麻烦阁下了。”闻言，艾伦立刻起身走向了练武场。
练武场在教堂的西区，占地极大，用坚硬的岩石铺成地板。尽管如此，地面还是坑坑洼洼的。练武场上已有好几位轮换下来的昼行者在练习武技了。其中有一位身穿黑色板甲的武士就如同是一棵松树一样，笔直地站在练武场东北角。
艾伦快步走向那位牧夜人，一丝不苟地向他行了武士礼。“您好，我叫艾伦?唐。也就是那个要向您请教如何对付影魔的晚辈。”
牧夜人认真地将艾伦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您好，我是迈克?舒马赫。我想您应该收集过关于影魔的情报了。”
“是的，影魔又名耿罗思，意为暗影之子。位列高等恶魔，数量稀少。智力与人类相近，但生性狡诈、残忍，喜欢折磨猎物后再将其吞噬。战斗风格是欺软怕硬，遇到强手，一击不中，便脚底抹油。而且只会在夜里出现，所以想要找到它也只能在夜里。它的天赋能力是暗影相融和暗影穿梭，想要以中阶的实力去击杀同级的影魔较为困难。以上就是我目前对影魔的了解。”
“看来你的功课做的很不错，不过你能了解的信息大概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需要自己去战斗和体验。我要补充的是中阶影魔每次穿越暗影都需要两到三秒的时间作为冷却，一次战斗大概可以穿越三十到五十次。暗影相融有一秒左右的施法时间，这也是影魔最脆弱时候。想要干掉它，这一秒你一定要把握好。但请小心，要是错过了这个时间你再去接近它，就很有可能被反伤。因为阴影化的影魔是没有实体的，连普通原力对它的伤害也被大幅削弱，但影魔却可以跳出暗影攻击到你。最后一点，如果影魔发现它无法战胜你，或是它认为你察觉到了它的弱点，影魔会迅速撤退，并且不再与你正面交手，那时你就要小心了。”
艾伦听了一大堆，感觉这次任务还是有一定希望。“那如果是高阶影魔呢？”
“高阶影魔的话，以上优势乘以二，劣势除以二。你碰到了最好马上撤退。”
“额……我想我应该没这么背。那有什么东西可以克制影魔吗？”
“烈光银。”
“我靠……”艾伦感觉膝盖中了一箭，腿有点发软。烈光银又称超级秘银，是三大学科中都有大用处的金属。烈光银极为稀有，人类六成以上的消耗都要依靠从精灵那进口。价格为每克二点五个金币，每个金币换算成软妹币为一万元。也就是说一克秘银，软妹币要两万五千。
艾伦觉得那棵还没捂热的艾德曼草要离他远去了。一棵艾德曼草价值在四至五个金币，最多也只能换两克。虽然秘银较质量较小，但是两克也就小手指指头大小的一块。这种金属无法作为弹头，因为质地太软了。不过用在那把猎枪里倒是可以，把烈光银加工为小颗的弹丸，混进常规的散弹里，这样应该可以将烈光银最大利用化。
一瞬间艾伦想了很多，也将武器的改进方案定了下来。
“接下来我会模拟影魔的能力与您对战，虽然会有点不同，但是您也可以借鉴一下，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非常感谢您，舒马赫大人。”
“请跟我来，这里有一个相似的环境”
说完他就带着艾伦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场馆。里面光线很差，几乎看不到什么东西，只有几束暗淡的光线照在地上形成一处处光斑。较远处隐约还可以看到几栋房屋，这应该是模拟城市居民区的环境。
这应该是牧夜人专门为对付影魔设计的，看得出他们对影魔也是非常的忌惮，这从侧面也说明了影魔的威胁有多大。
一进入黑暗，舒马赫突然就消失了。艾伦知道，训练已经开始了。
第一次面对这种环境，艾伦不敢轻举妄动。从空间袋里拿出一面盾牌，一把大号尼泊尔军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光束，然后背靠着光束严阵以待。
看似艾伦眼睛紧盯着前方，但其实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背后，什么第六感，第七感都释放到max，虽然他并没有这些能力……
突然，艾伦感到有什么东西顶到了后心上，吓得他头发都竖起来了。猛地一转身，同时将盾牌向后劈去。但什么都没打到，只见一道模糊的影子站在艾伦刚在站的地方。然后一个声音飘了过来。“不要紧张，我刚刚并没有要攻击意图，所以没有杀意。”
艾伦听了之后长出一口气，心里安慰了好多。因为刚刚他已经全力戒备。这样还被近身，而且没感到杀意……如果影魔也有这样的能力，那艾伦还是早点洗洗睡吧，不要想什么任务了，反正去了就是死。
这个世界的任何生物在偷袭时，高度集中的精神就会产生一种波动。它与灵魂中产生的特殊波动相结合，便会生成一种信号，这就是杀意。
具体表现为被偷袭者会产生一种针刺感。杀意的产生难以阻止，只能减弱或者延迟，而且所有修炼了原力的或是天生感知能力较强的人都可以感受到。
看到艾伦的表情如此有趣，舒马赫也忍不住笑了。“我可没这么厉害，能做到这么多先贤都做不到的事。我才到“兵视”的境界。”
“那也很厉害了，我才刚入门呢。”
目视，兵视，心视这是三个衡量绝境武士杀意收敛能力的境界。艾伦处于目视，也就是只能看看对方，而且时间不能太长，不然就会被感应到。而兵视就意味着可以拿着武器靠近对方，只要心里不去想一些有恶意的想法，那就不会被察觉到。至于心视，那就可以拿着武器对准对方，就算心里在思考什么对付他，都不会被发现，只要大脑还没有发出攻击的指令，杀意就不会泄露出来。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任何生物都无法完全隐藏自己的杀意。
不过有人类中的大能经过千百次的实验，终于成功将杀意和原力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变异的、不需要天赋的特殊原力——杀气。
这是一种极为崇尚进攻的原力。它的属性很简单，锋利。但是大道至简，锋利到了极致，那将是抽刀断水，无坚不摧。但是欲练此功，必先到达心视境界。然而可以达到这个境界的人连大师级绝境武士人数的一半都不到。再加上不是所有到达心事境界的人都可以学会杀气，这个比例不到三分之一。事实上只有不到一百人练成了杀气。而人类的总人口有四亿多，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
扯歪了，回到练武场。
声音未落，舒马赫的身影又消失在了黑暗中。这下子，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他将呼吸放缓，极力去感受周围的波动，并且开始无规律机动和转身，以此来干扰对方的判断，让对方在进攻时有所顾虑。当然这也只能延缓对方的行动，所以艾伦很快就感受到舒马赫瞄上了他的左肾。
“我靠！头可破，血可流，肾宝不可动，我还要靠它买爱疯8呢！”所以艾伦几乎本能的就将盾牌挡在后腰前，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连舒马赫也楞了一下，只好将目标转到后心。但此时艾伦已经反应过来了，一刀劈出，撞上了舒马赫的短刃，激烈的碰撞产生了火花。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光亮，艾伦敏锐地注意到了弥漫在舒马赫周围的黑雾，好像被驱散了一丝。非常的轻微，换成其他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但是艾伦两世为人，灵魂强度是一般人的两倍，附带着感知力也强大得多，所以他确信他没有看错。这也许就是突破口。
接下来几次的交手，艾伦都有惊无险的守住了。但是防守的压力很大，而且也无法有效反击。不甘心就这样拿出底牌的艾伦，突然开始高速移动。同时他又将手伸进了怀里（咦，为什么要加个“又”呢？）掏出一枚手雷，打开保险后捏在手里。
舒马赫见到艾伦反常的行动，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小动作，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未知的，才是危险的。而艾伦也静静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一时间场馆内安静了下来。但暴风雨前总是很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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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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