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又因才有果
玉殇一脸复杂地看着她半眯双眼的模样，心里给冰明上神记了一笔。
打横抱起怀里的人，轻声道，“回去睡一觉。”
凝汐本来毫无防备，忽然两脚脱离地面，急忙抱紧他的脖。刚刚喝的酒劲儿全都爆发出来，凝汐只觉头昏脑涨，依偎在他怀里，“回哪儿啊？”
玉殇看着她的模样，有点好笑，“回抹云宫，或者，你想去我的羽澜宫吗？”
凝汐听到羽澜宫这个词，微微有了点印象，轻皱皱眉，闭着眼睛，喃喃问道，“你怎么和流央打架啊？”
声音已经很，很……
玉殇没有回答，却是道，“我带你回抹云宫。”
凝汐没有回应，显然是睡着了。
抹云宫。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冰明还在悠闲地喝着酒，一脸怡然自得。心里愤愤地想，他虽然会自己酿酒，但凝汐那般牛饮，真是让他心痛死……还好醉了。
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冰明的心一颤，咦！他以为在房里睡觉的丫头怎么跑到人家怀里睡去了？
玉殇冷冷地问道，“她房间在哪儿？”
冰明大概知道了原因，却是做了个挑眉这样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身后的旁殿。
玉殇走过去，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他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原本安静的容颜忽然皱起来，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大概喝醉的人，总是会莫名其妙情绪敏感。
他不由得凑过去，伸手将她的眉抚平，将她眼角的泪抹去。然后，收回自己的手。
属于他的温暖的气息离去，让她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如同一只受伤的兽般呜咽道，“别走！”
她别走。
玉殇忽然想到当初她放弃神格，抛下所有也满不在乎的神情。那时，他，别走。
别走！
可是她还是走了。毫无犹豫。
苦涩从心里蔓延开来，怎么止也止不住。玉殇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我不走。”
冰明走进来，看到他眼底温和宠溺的神情，“你决定要和她一起回人间？”
玉殇听到他的声音，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慢慢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走出房间。
一开口，便是责备，“你灌她做什么？”
冰明有些尴尬地笑笑，“谁知道她的酒量退步这么大。话，是她自己要喝的。”
解释完了，冰明敛起笑容，“你也有点分寸，你以为你是谁，随随便便就能来去自如？”
玉殇的眼底，划过很多不明的情绪，冰明一时间竟然也没有看懂。玉殇淡淡道，“我只求这一世。”
冰明有点恼怒，“简直不可理喻！”
而此刻的凝汐，依旧梦到了凝汐上神的往事。
少女的长寒之宫里，只有她一个人。她除了闲来喝酒，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月宫很大，而长寒宫只是月宫的一部分。少女能做的，就是长年累月地待在长寒宫里。
冰明抱了酒来，笑道，“这是你最爱的桂花酒，尝尝我这次的手艺。”
少女似乎是看在酒的面上，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坐这儿。”
冰明不满道，“也就是每次都是我拿了酒来，才会有这种待遇。平常没事来找你，你一言不合就是滚啊！”
少女一脸平静，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挑起她的情绪波动。
冰明无奈道，“这次我就先走了，我还有点事要做。”
少女依旧没有什么回应，而冰明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转身而去。
少女自顾自地倒了酒，一个人道，“也真是难为你了，神魔交战，你还能记得让冰明给我送酒来。”
微弱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响起。少女警惕地回头，冰冷的声音道，“是谁？”
从暗处走出来一个少年，披着月光而来。少年微微喘息，明眸皓齿，“是我。”
少女原本冷冰冰的态度有点消融，一双眼睛盯着他看，眼底闪过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凝汐一惊，这样不近人情的凝汐上神居然和玉殇关系这么好？可是，为什么在之前的梦境里都没有见过他呢？
而且，少女居然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边的位，同对冰明的语气一样，“坐这儿。”
玉殇坐在她身旁，接过她递来的酒，同样，一言不发。
少女看着他，眼神一黯，终是先开了口，“你怎么样。”
玉殇眼里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年少的脸上却略显沉稳之色，“不怎么样。”
少女什么也没，又递给他一坛酒。
凝汐疑惑不已，这两个人在打哑语吗？她现在可以认清自己的心，她对玉殇，是动了真情。难道，玉殇和凝汐上神本就有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这样，玉殇把她当成什么？难道把她当做凝汐上神吗？
可她不是凝汐上神，她只是她自己。
凝汐心中心底隐隐泛酸。
随后，她又开始骂自己，她又没见过玉殇和凝汐上神在一起什么的。人家两个只是喝了口酒，她胡思乱想什么！
可是越是这样想，她越发肯定心里那个不敢猜想的想法，不然，玉殇为什么会下凡？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
她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来，酒劲虽散去不少，但她依旧感觉有些昏沉。
玉殇就在她的身边，看到她忽然醒了过来，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凝汐看着他的眼睛，紫色的瞳孔里仿佛有着万丈深渊，她看不透。
“你当初为什么会下凡？”她借着酒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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