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老友
朋友。
什么可以描述它。
是杳无音信后的十几年来你从未忘记他的苦苦等待;还是那个可以在你开心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叫你不要骄傲,在你难过时给你肩膀陪你在酒吧喝到天亮的人;又或者是真心追随在你身边的支持者;还有即使没有天天见面但相遇时一如昨天……
我不知道。
因为我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可以称之为朋友,敞开心扉彻夜长谈;每个人也都可以形容为陌路,不再说话甚至反目。
倘若没有利益,便不会有嫉妒与恨,就有了真心的交心朋友。
可惜啊,在这个竞争压力极强的世界里,这种东西存在,不过也太少了点。
但,朋友真的是那些时时刻刻伴你左右的人吗?
(美国十月三日圣地亚哥)
“你考虑清楚了?”
站在八十四层高的露天平台上,埃德文背对着欧文斯,“如果你现在回去的话,你已经取得过的成就和你接下来的比赛就全部作废了。”
“埃德文……”
欧文斯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霓虹,有些挣扎的咬了咬嘴唇,“Youknowthat,thistheonlyway.”
顶楼的风很大,那是雨季的冷风,无情且刺骨。
“Okay.”
埃德文轻叹了一口气,“Honestly,Idon'tmindabouthowyou'llreact.ButIjust...Justfeltlike...”
“I'llbeback.”
欧文斯打断了他的话,“ButIdon'tevenknowthetime.”
“Yea,Yea,”
埃德文终于转过了身,倚在栏杆上,他的身后便是川流不息的主干道。“Justleave.”
“Thanks,Edwin.”
欧文斯笑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向来冷漠的蓝色瞳里写满顾虑,还有一丝的不舍。他尽量把语气放的很轻松,可扬起嘴角的弧度却出卖了他苦涩的心情,“Waitforme.”
“Ifyoushallbeback,Iwill.”埃德文的脸上依旧挂着标准微笑,“Butifnot,goodluckbro.”
在欧文斯离开后,埃德文在天台上待了很久。
他修长的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在犹豫了很久后还是点燃了它。繁华夜色里,烟草猩红的光点在埃德文的眼前呈现着。很快,空气中便充斥着尼古丁呛人的味道了,眼帘里不再是那微弱的光点,取而代之的是他呼出的迷眼的烟。
“五年,你还是走了。”
埃德文像是自嘲般的耸了耸肩,盯着远处大厦上的广告牌喃喃自语道,“梦想的力量原来如此的一文不值。”
“我们生在一个连信仰都可以轻易改变的世界,”
夏佐沙哑的声音出现在埃德文的身后,那声音冰冷却又无奈,像是狂风骤雨的袭来,让埃德文立刻清醒,但是也感受到了从内到外的寒意。而夏佐本人的脸上扯着牵强的微笑,像是在极力隐瞒他的疲倦,如果仔细看便能得知那其实是一个发自内心的苦笑。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夏佐走了过来,扬了扬脸,示意埃德文把烟递给他,“最起码我们可以看看到最后真正留下的人都有谁。”
埃德文没有说话,把手里的烟递了过去。
“GoddamnitEdwin!”夏佐没有伸手,直接侧过头来咬住了烟尾,他的唇不小心碰到了埃德文冰凉的指尖,夏佐轻轻蹩眉。浓烈的烟草味呛得夏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咳嗽了好几声之后才缓过了神,“顾则倾,你他妈从来不抽烟的!”不知道是因为咳嗽的太用力的缘故,夏佐的眼角渗出了泪水。
“五年前你见过。”埃德文没有直视夏佐,“也是在天台顶上。”
“后来你被你爸打了一顿。”夏佐夹着烟,看着吹来的风将烟雾向他的右边吹的老远,“怎么,五年前的事记得这么清楚了?”
“一直很清楚。”埃德文整个人都趴在了栏杆上,夏佐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微启的唇。他像是一幅画一般的安静,融入在了圣地亚哥的夜景之中。
“我说,你记得那么清楚可未必事件好事。”夏佐伸出了他握拳的左手,在埃德文的面前晃了晃。挽起袖子的胳膊上露出“EOC”字样的纹身,“有些人有些事,该走的时候就会走啊。没人挽留也没法挽留,不管我们曾经跟他们关系有多好,或者记忆里的过去有多美。你若是一味的沉迷于过去,那只能使你更加难过。”
“Chasel,youknowOwenswon'tbebackdon'tyou?”埃德文跟他碰拳道。
“Ofcourse.”夏佐看向埃德文,沉默了许久才换换张口道。
“埃德文,我也只是想让你好过一点,”夏佐整个人都靠在了埃德文的身上,“因为我可不想你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因为利益而形同陌路,甚至是反目成仇。”
他笑着,笑的一如从前般的潇洒狂傲,只是眼里夹杂了一丝的痛苦,“不满回忆,不会再见,不如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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