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牺牲
贵霜国面积有上千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十亿，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想要挑出九名符合霍百龄修炼《明王御妃经》的明妃来说，并不算困难。再说，在贵霜国这种神权大于王权的国度，作为国师的霍百龄就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神，更别说，还有朱弗病这个媚上欺下的家伙带路。
《明王御妃经》的乐空双运大法，乃是最上等的直指阴阳大道的道法，讲究的是水火相济，阴阳生长。可惜，如今的霍百龄却没有这个时间一步步慢慢来了，只能剑走偏锋，采阴补阳，盗元益神，牺牲炉鼎，吞噬天魔，成就自身。可以说，这般竭泽而渔的做法，已经堕入魔道。
“爷爷，这般做法，有违天和，必会引来域外天魔窥视，此乃非常之法。”
霍红豆并不是要劝阻霍百龄，而是担心霍百龄难以斩杀域外天魔。域外天魔，乃是阴魔，无形无相，却又无处不在，更不像心魔，魔由心生，非常难以斩杀驱除。
霍百龄对于这域外天魔，早已有了对策。这天地间，若说最善于对付天魔的，非始皇帝莫属。始皇帝以一己之力，力抗苍天，惹来的天魔无穷无尽，到最后却都成了始皇帝的根基。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始皇玺，当初，始皇帝将无尽天魔祭炼进始皇玺，又以人族气运镇压，真可谓是霸道与王道无匹，凌威天下，莫敢不从。
“玺，你还有这样的能力吗？”
霍百龄十分怀疑玺这个漏网之鱼，到底还有当年始皇玺的几分神通。
“老爷，烂船也有三斤钉，我虽然失去了大部分神通，但对付几个小小的天魔，还不在话下。”
玺一脸的傲然，看来，对于收拾几个天魔，应该不是问题。
“那好，咱们这就开始。”
霍百龄行事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让朱弗病带人进来。看着眼前这些或娇媚，或庄严，或妖娆，或慈悲，或淑静，或活泼，或欢愉，或不忍，或寂灭的女子，霍百龄就像是在看一个个祭品，脸上全是敬重。
“你们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霍百龄的问话让众人一阵沉默，过了一会，那看起来带着一丝慈悲之色的女子回道。
“国师大人，祭司大人已经说了，我们都是为了祭祀日月神的牺牲，为了日月神，为了贵霜国，我们都是自愿地来牺牲。”
霍百龄对于这些被洗脑的两脚羊并不歧视，路是自己选的，要怪也只能怪这贼老天不仁了。
“牺牲？这倒是事实，不过，这不是为了日月神，也不是为了贵霜国，而是为了我。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心愿？”
霍百龄就像是一个大反派，戳破了这虚幻的肥皂泡泡。顿时，整个密室中，响起一阵惊讶的吸气声。
“为什么？国师大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质问，只是用来掩饰心中的恐惧。
“为什么？愚蠢的凡人啊，到现在你们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真是可笑。猪牛羊，鸡鸭鱼，是人类的好伙伴，可人类吃它们，需要理由吗？而你们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两脚羊而已，拿你们做牺牲，需要理由吗？”
霍百龄撕开了这一触就破的遮羞布，这让众女子一时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那脸上带着一丝不忍神情的女子，有些痛心道。
“虽说世事如此，但国师大人这般做，有违天和，不怕万魔加身，大道中断吗？”
霍百龄倒是没想到有人居然有如此悟性，实在是让人意外。
“夏虫怎可语冰？愚人怎可论道？你那凡人的智慧，怎能明白吾等修仙者的世界？就像蝼蚁从来不能明白人类的世界一样，你的眼界太低了。”
霍百龄很公平，既然这些两脚羊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死，那总要要让这些两脚羊死的明白，也不枉这人世走一遭。
霍百龄如此残忍地将一切摊在桌面上，这让众女子很痛苦。
“为什么国师大人要如此残忍？何不让我们就这么无知地死去，总比这般清醒地死去要好受的多？”
“器量啊，能承受多大的痛苦，就会有多大的器量，也能带来更多的真气。换个角度来说，你们牺牲的越大，就会拯救更多的人，这样想想，会不会好受一些？”
霍百龄此刻就像是最恐怖的魔头，说着最蛊惑人心的话，却让人恨不起来，但就是因为如此，才更让人更绝望。
老贼，不愧是老贼，对于拿捏人心，早已是炉火纯青，让人不得不叹服。
沉默，比绝望更可怕的是心服，面对着老贼霍百龄，这些小白花们死的不冤。
“看来，你们都明白了，想要做一个伟大的人，确实没那么容易。可我却能让你们做到，这样说来，你们还应该谢谢我。”
霍百龄的话语就像是魔鬼的呓语，让人欲罢不能。
“你是比魔更恐怖的存在，为何要如此玩弄弱小？难道这样会给你带来更多的快感？若是如此，你不过是色厉内荏的懦夫罢了。”
垂死的挣扎，让霍百龄有些心痛。
“我愚蠢的小红豆，你看看这就是弱小的可恨之处，作为食物，却没有食物的觉悟，这是多么让人心痛。凡人的智慧，怎能明白修仙者的世界？这天地，每时每刻都有无尽的生命在生灭，如果你不能承受这些痛苦，你就不能继续向前。这世上最无耻的事，就是被弱小同化，最终却被弱小吞噬掉，这就是我们生来不一样的缘由。”
冰冷似铁，霍百龄一脸的悲痛，可说出的话，却像是三九天的寒铁，让人清醒到崩溃。
“爷爷，修仙就是背负痛苦，没有痛，怎会有领悟？”
霍红豆一脸的圣洁，就像是圣母附体，走到这些已经彻底被玩坏的众女子面前，轻柔地拂过她们一个个死寂的面庞，平声道。
“要微笑，即使这世界已经如此绝望，我们还是要微笑面对，这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不要怨恨，我们只是生来不一样罢了。”
霍红豆话音一落，一道道庞大的气息，破空而来，就像是发现了人间美味的老饕一般，早已按耐不住。
牺牲，这都是最顶级的供品，让人心花怒放。虽然这些莫名的气息发不出声来，但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它们的欢喜。
天魔，域外天魔，无形无相，无处不在，这就是霍百龄费尽心机等来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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