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四方的女诸葛
“朋友,”她有片刻愣怔,然后摇摇头,“不,我们不是朋友,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你这个朋友。”
“嗯,我知道你的记忆里没有我,那我们就在梦里做朋友吧,”念女的嘴角带了一丝苦涩。
她一愣,沉默良久,“梦里的朋友。”
梦里也能有朋友吗?怎么会那么奇葩,她自己都没法相信。
“那既然是朋友,你得告诉我你的全名,”她机智的想要套出念女的名字。
“念墨心,”念女清晰的道出。
念……墨……心……
她喃喃念道,怎么会这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啊,她用手揉着自己的头,丝毫找寻不到任何残留的片段。
“别费心了,你喝了孟婆汤,不可能记起来的。”
“什么,”她听不太清楚念女的话。
“没什么。”
“湘筱,你要小心堇言,知道吗?”
“堇言……”她低头冥想了片刻,“堇言是谁?”
抬头人却不见了,她连忙打开灯,房间里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
她还没有晃过神来,跌坐在床上,“堇言……”
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心里却没来由地涌出一股莫名滔天的恨意,恨不能将这个名字撕扯,放进嘴里反复咀嚼,连她的骨血一起咽进肚子里。
那咬牙切齿的恨意竟然令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由得惊醒了,坐在床头冥思苦想。
究竟,她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
而自己为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夜里辗转反侧,夜半更深仍不能安眠,直到第二天天明。
接二连三的做这些怪梦,所以她才会去灵岩山烧香祷告。
可是这一场梦却给了自己灵感,她刷刷的用笔在纸上写,这是她一惯的写作方法。
她喜欢用笔来写,而不是用电脑,她觉得笔是有感情的,笔尖能够触动文字,也能感染到别人,相反,电脑却很生硬,似乎容不得半点情感。
创作的人大多都比较感性吧,所以经常会想一些超乎正常人思维的事情,与现实格格不入。
笔尖在很唯美的触动,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白天,又进入黑夜了。
夜已落幕,明月高悬。
一片一片的月光,温柔地洒落下来,洒在阳台角落,洒在彼岸花身上,洒在耸入夜空的高楼大厦,洒在藤葛垂垂的墙头。
她打开窗户,望着楼下青石铺就的小路,路上空无一人,任凭月光漫照,泛出点点银光。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坐下来这样观望景色了,仿佛世界的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了似的,包括他……
深夜,沉眠。
可是,这晚梦中没有人来打搅,反而是另一头的他隐隐睡得有些心颤……
一位黑衣不速之客极轻巧地从窗口翻进他的房间时,手里的剑映着惨白的月光,晃进了他的眼。
他翻然起身,下意识的拔出自己的佩剑,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十分自信的说:“南宫大人,在下恭候多时了。”
她一声黑衣躲在墙角处将他的面容看得真真切切,一头墨黑的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女子的肌肤。
浓黑英气的剑眉之下是一双摄人心魂的睿智眼眸,眼角眉梢总噙着柔柔的笑,礼貌而疏离,一袭白袍冠身,沉稳而又撩人。
“不错,”她直接走了出来,直直的站在屋内,烛光照在她的脸上,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难怪能让我方将士闻风丧胆,今日一见,白袍战神确实名不虚传,”她称赞道。
“南宫大人无所畏惧,只身前往敌方阵营,果真胆色过人,不愧是暗殇城中。”
他的笑温柔如春风,声音清亮似鸣泉,眼里却是深入骨髓的寂寥。
谈笑间,她软剑一出,快速笔直的刺过去,他手中剑一挑,躲过了她狠厉的剑锋。
她的剑尖一抖,斜了三分,堪堪贴着他的肩膀划过。
“杀了我,圣上也不见得会退兵,”他说。
她暗下眸色,冷冷道,“就算不退兵,没了你这个大将,他也支撑不了多久。”
说完,她脚尖蹬地,猛地向上一跃,翻转了一个跟斗,剑尖朝下,朝着他的天灵盖刺来。
他倏地后退两步,再次躲过。
她剑尖刺到地上猛然反弹,一个悠然转身,又一次向他刺去。
他持剑对之,两剑相碰,他的剑从她的剑尖快滑到剑柄,一阵剧烈的摩擦声响起,二人对峙着,僵持不下。
二人的距离近得可以把对方的脸看得清清楚楚,细到脸上的毛孔。
两人对视着,双方眼神都迸射出冷冽的光,倘若有旁人在场,都可以将旁人杀死了。
忽然,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盯着她的眸子看呆了眼,好似心软了一般。
她一向心如止水,最是沉稳,竟然也被他盯得新潮也澎湃不已,动作一顿,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你眼睛老盯着我干嘛,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给挖出来。”
“你这女人心肠这般毒辣,玩眼珠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他嘴里戏谑,眼睛里却是一片真心。
“哼,”她轻笑了一声,“我还有更毒辣的呢,今天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她握住剑的手猛的用力,剑在手中抡了一圈,他快速应对,侧身躲过这猛来的一剑,脸边的一缕头发还是被削掉了。
她左手接住掉下的那一缕头发,得意的看着他。
他下意识用手捋了一下刚才被削掉后还残留的发梢,脸上的笑容敛住,这女人出手确实狠辣,幸好躲得快,否则下巴就被削没了。
院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快……金将军房间里有动静。”
她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甘的说:“这次放过你,我们战场上见。”
说完带着他的那缕头发利落地翻窗而去。
他望着开得很大的窗户,静穆许久……
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是在车里。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睡在车里。
他想了一会儿,将糅杂在脑子里混乱的记忆碎片全都拼凑起来,然后就记起来了,刚刚和几个朋友约着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他就倒在车里睡着了。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喝醉吧,若不是醒来看到自己睡在车上,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喝醉了。
回到家里,直接就倒在床上睡了,惠子的气应该还没消,他不想打扰到她。
脑海里还残留刚才梦里的画面,思绪难平的他,夜里再睡下后便开始做噩梦。
梦里和湘筱在一处云雾缭绕的高山之巅,地上倒了很多人,满身是血,而他也受了重伤,满嘴鲜血,已无力再站起来。
嘴角溢出血的他抱着湘筱,看着一个穿着一身紫黑衣服的女人狞笑着向她俩一步一步逼近,手里的剑尖上仍残留着惺红的血。
而这个狞笑的女人并非他不认识,居然是湘筱最好的朋友——山雪。
只是她穿着这个样子,全身散发着腥冷的气息,一团黑色的煞血之气锁在她的眉心,形成一点黑砂,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还真认不出她就是山雪。
“云瑶,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一直都是一副冷艳冰霜,高高在上的样子嘛,怎么现在变得跟条狗一样了。”
山雪仰头大笑了几声,仿佛将心中所有的怒气全都笑了出来,极其痛快。
忽然,她眼睛狠狠的盯着湘筱,怒目圆睁,“你不是很能打嘛,起来啊。”
湘筱似乎很不服气,被激得双目赤红,猛然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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