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抛弃
“刚才你没想留下来帮他吗？”念生问沈翔。
沈翔摇摇头，“学长说了，不需要我们的帮助。无论他是不是在逞强，他不想我们看见他脆弱的样子，想要将他嚣张的模样印刻在我们心中，我们只要不那么不解风情去毁了他的希望就够了。”
念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身后的秋水零一把揽住他的肩，道：“念生，你就别考虑那么多了。你只要知道有时别人难过时，说了不需要人安慰，那就是真的人家想要一个人静静待会儿。可千万别自作动情，反而会误事。”
“好的，我记录在资料库里了。”念生微微一笑。
秋水零迷惑地拍了拍沈翔的肩，小声在他耳边问道：“念生这孩子最近是不是科幻看多了，怎么开口说话跟机器人似的，还记录在资料库，又不是机器人。哈哈哈！”
“哈哈，他可能确实最近是有点科幻作品吧，我也不太清楚。”沈翔笑着，给秋水零敷衍过去，毕竟念生本人的事，还是得他本人来说比较好。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为了庆祝花铃大人的胜利，这顿饭花铃大人的花费我来出！”秋水零兴奋地靠近花铃，沈翔仿佛都能看见他忽闪忽闪的狗耳朵，以及快要摇上天的尾巴。
“那我呢？”沈翔问。
“你就自己出钱吧，毕竟花铃大人要更辛苦些。”
沈翔无奈地叹口气，谁让秋水零是花铃的头号粉丝呢，出钱吃顿好的犒劳自己一下，也是对这段时间的劳累有了个完美的交代吧。
几人欢喜地往食堂走，而杨茗这边还在疯狂地赶往程景语的办公室。她汗如雨下，腿脚的酸软都无法减缓她急促的步伐。
当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杨茗用力咽了口口水。同往常一样，她敲了几声门，然后胆战心惊地开门而入。程景语的身影坐在窗边，修长的轮廓让杨茗目不转睛。
“小茗，你来了？”房间里传来程景语冷冰冰的声音。
杨茗立马察觉不对，她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膝盖驱使整具身体挪动到程景语的脚边。杨茗抬起程景语的脚，轻轻抚摸，像是在安抚一个婴儿般轻柔。
“景语对不起，我输了。不过这绝对不是说我能力不够，都是那个傻子拖了我的后腿。早知道他这么不顶用，我就不费心思给他的破电脑做防火墙了，还不如我一个人对沈翔和花铃，那两个家伙呢。”
程景语抚摸着杨茗的头，淡淡地说：“早知道，早知道，世间哪有这么多早知道，我们又不是预言家。输就是输了，愿赌服输，你应该承认自己还不及那两个人。”
“不，景语，不是我的错。是我那个搭档！”
程景语起身，将自己的脚从杨茗手中抽出，她坐回自己专属的办公椅上，转动着坐垫，“你真以为沈翔的能力不及你吗？据我观察，他只差一步，只要他将最后一串代码输入，就能将你的电脑彻底破坏，而他没有。或许他和花铃商量过后，决定了采用更保险的方法，那就是拦下你搭档的进度。”
“不可能。”杨茗急忙打开自己的电脑，对后台进行详细检查，果然有一处痕迹十分奇怪，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一处记录发生在GAME进行的时候，而她却浑然不知。
杨茗一时不知所措，她合上电脑，眼神缥缈。她只知道再这样下去，程景语绝对会抛弃自己，她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因此她必须做点什么。
“景语，景语你相信我，我不足的地方的会改正。下次，沈翔这一群人，没有一个能再赢过我。”杨茗扯出一个笑容，想要得到程景语的支持。
“我知道了。小茗，你很努力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程景语给她露出一个浅笑，而这淡淡的笑容却如同向日葵一般，照耀了杨茗的心，让她甘愿再为程景语所用。
第二天，杨茗被程景语叫到办公室，说是有事要告诉她。
杨茗赶到办公室时，里面除了坐着处理材料的程景语，还有不识好歹的花铃和沈翔两人。
她翻了个白眼，找了个和两人相对方向的位子坐下。
程景语一直没说话，杨茗也迟迟不敢开口。
过了几分钟，门外走廊隐约传出吵闹声。GOD CHILDREN其余人慢慢走进了办公室，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顾小小望着杨茗，露出遗憾的笑容，“小茗，我都听说了，你似乎失败了啊，真是可怜，这下怕是没资格留在景语身边了。”
“顾小小，你给我说话注意点，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杨茗冲她吼到。
顾小小故作害怕，“哎呀，差点吓到我了。对了，景语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程景语搁下手中的笔，道：“不是我找你们有事，是我觉得这件事有趣才找你们一起来作为见证人分享的。那么，请说出你的要求吧，沈翔同学。”
沈翔站了起来，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说：“我们的要求就是，杨茗永远也不能升上高层。”
“什么？”杨茗惊得大跳起来。
除了她，GOD CHILDREN里的其他人都在哈哈大笑。
“哈哈，景语，真是谢谢你了，让我们听到这么有趣的消息。”顾小小笑得前俯后仰，还不停地拍掌叫好。
杨茗咬牙切齿地盯着顾小小，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哇，小茗的眼神好可怕，跟野兽一样。”顾小小故作害怕地缩起身子。
杨茗将最后的期望寄托在程景语身上，只要她对这个结果还有异议，那么她就还有能翻盘的机会。
片刻考虑后，程景语一秒收起笑容，开口道：“好，遵循规则，确认杨茗永远无法升上高层。”
在确认之后，程景语率先离开了办公室，顾小小等GOD CHILDREN一众跟着走出了房间，唯独杨茗伸长了她无助的手，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程景语最终还是选择抛弃了她，就像吹散一片羽毛一般，无足轻重。
“花铃——”沈翔望着落寞的杨茗，想和花铃说点什么，可这时或许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走吧沈翔，我们帮不了她什么。如果输的是你，现在倒在这里的，是我们也说不定。”花铃拉着沈翔的胳膊将他带出了办公室。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什么好同情她的。”花铃淡淡地说着，走出了冰冷的钢筋大楼。
沈翔追上花铃的步伐，旭日东升，他的心情终于能好好的放一个假。
其实他和花铃做出今天这个决定，是在GAME结束后的那个晚上。GOD CHILDREN里有六个人，两两分组的话，程景语的搭档应是杨茗无误。程景语的能力沈翔也只表皮的见识过一次，她真正有多厉害，沈翔现在也无从得知。
如果这次放过杨茗，让她有机会再次回到高层的话，到时候她与程景语联手，就算她只是充当程景语的肉盾、辅助，那也是极具威胁力的对手。到时候，摧毁GAME不成，反倒会被程景语将一军。
另外还有一点，他们不清楚GOD CHILDREN里的内部关系究竟如何，是互相示为好友，还是有必要时也会自相残杀？
在对对手存在诸多疑惑的情况下，能排除一项威胁就能更加接近真相。
“我想知道，阿尔日这所学校里被神秘人操纵的是不是也是阿尔日的理事长，他又和树海有什么关联吗？”沈翔坐在书桌前，久久思索着。昏暗的灯光模糊了他的视线，电话那端传来花铃均匀的呼吸声。
沈翔无奈一笑，看样子花铃在商量好要求后，就进入了梦乡。
如此而来，杨茗的退出，在程景语，亦或GOD CHILDREN，亦或秋水零众人眼中，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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