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她的过去
“看她这么抵触的样子，大概能够猜到她在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了。”顾小小抚着下颚缓缓说道，“沈翔之前也看见了，她是程景语叫来的。我想，你还是要做好随时应对她发起的GAME为好。”
沈翔安静地低下了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晚都会有面对的一天，他倒不是很担心这方面，他想了解的是顾小小曾经说过的，如果自己决定对战程景语的话，所迎接的不止是她这一个人这么简单，而是整个学校。
“呐，顾小小，你对程景语的能力说实话还知道多少？”花铃抬眼，见沈翔皱眉凝神大概也能猜出他是在担忧什么，便直接帮他问了出来。
顾小小了然于心地抿笑着，悠然地找了个长椅坐下来，像是拿起了高脚杯一般将手向前伸出，嘴角上扬得似占据了所有优势。
这个问题就算不是花铃，沈翔迟早也会来问她，毕竟自己是GOD CHILDREN里和程景语实力最接近的一个，如果在在这个群体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还看不出点名堂的话，那她都不会认可这样的自己。
“程景语一开始在学校也是没有现在这么有名的，话说回来，也没有人能够刚进学校就被人捧在天上吧，又不是明星。所以她和其他人一样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在班级上学做着老师眼中的乖孩子。啊——”
顾小小像是想起了什么，视线看向远方，“好像很早之前GOD CHILDREN还不存在的时候，我就见过她。不过那个时候她还真的是完全不引人注目呢，经常被其他人欺负不说，还被诬陷偷了东西。尽管最后澄清了事实，但舆论还是这么传开了呢，说她是个小偷什么的。”
舆论这种抓不住的，无形地在身边扩散开的东西，就像是泄洪一般，狂躁而激涌，混杂着污秽和泥泞，就算是原本清澈的水，最后也将被染上浑浊。这便是人们尽管得知了真相，也不愿去相信的原因，因为他们早已经沉浸在泥潭之中，却还未有察觉。
“然后呢？”花铃对程景语过去的事情并无兴趣，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顾小小见花铃的反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猜测她确实是对程景语没有什么好感。
“然后嘛，和很多事一样，一旦过了最有热度的那段时间，大家也都不怎么讨论这件事了。不过，我也是从那时起就觉得啊——”说着，顾小小将面前的几个人都扫视了一遍，表情虽各有差异，但总的来说都不是些坏孩子。
“这所学校生病了。”
“生病？唔——学校也可以生病的吗？怎么我的信息理没有这些呢？看样子我得再去查一下了。”念生十分不解地问沈翔，他的认知里并没有谁告诉过他非生物也会有疾病一说。
沈翔尴尬地向他摆摆手，正准备附在他耳边，小声告诉他顾小小的意思，花铃便先开口了。
“不是学校，而是学校里的学生，不是吗？学校从来不会怠慢自己的任务，而学生不一样，交杂着各种情感，同时又在吸收着社会中各种各样的信息，不同的人性格也完全不一样。”
“没错。而且他们并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对弱者的无视，像墙头草一样顺风倒，自以为正确的批判其他人，只是因为被盯上的目标不是他们自己。”顾小小越说语气就越咬牙切齿。
顾安沉默地望着姐姐，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他所熟悉的模样。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在自己入学前发生的，所以他并不清楚，原来姐姐和程景语还有这么一段过去，也不了解她原来当时想过这么多。
顾小小就像是一面娇小却又坚固的屏障，将外面的丑恶与顾安分隔，尽管他在这个过程中很有可能会误会自己，但她也从未想过要向他抱怨自己也不想要过这样的生活。
“我记得好像也是在那段时间吧，我去教师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刚好碰上程景语往理事长办公室走，我当时觉得挺奇怪的，她和理事长应该没什么联系吧，怎么会去那里呢？难不成是想告诉理事长自己被误会的事情吗？大概也是好奇，我也跟在了她后面。”
沈翔咽了口气，静静地听着她告诉大家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未料，顾小小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嘲道：“不愧是理事长的房间，隔音效果就是好。”
“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不就是说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吗？”花铃明显是对顾小小的说法完全失去了兴趣，毕竟她以为顾小小在这种时候还能拍上点用场，没想到只是她想多了而已。
看气氛不对，花铃和顾小小都面露愠色，沈翔急忙站在两人中间，趁两人还只是互相投放带有杀气的视线时，将局面缓和下来。
“啊哈哈，花铃你就继续再听她说说嘛，说不定程景语的弱点就隐藏在过去发生的这些事件中呢？”
“啊啦，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顾小小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我能发现她的弱点的话，就不会要她在山顶上目中无人的呆这么久了。”
“啊哈，是吗……”这下连沈翔都不知道自己该找点什么话题来缓解现在的状况了。
“那就这样吧，我们继续考虑去找杨茗的事。”秋水零见花铃都已经不耐烦，他身为男人当然要提前说出来，免得浪费时间。
“只不过啊，”顾小小并没有将秋水零的话听进去，单纯地忽视掉他，继续自己的话题，也不管有没有人乐意听，她只是把自己觉得重要的，若无其事地说出来就行，“就在她见了理事长后不久，阿尔日的GAME就出现了，并且渐渐的，她就变成了大家只能瞻仰不可擅自靠近的存在。”
“至于她是不是和我一样，意识到了在这所学校里，存在于各个学生身上的病症，想要将其纠正回来，那就要看你们怎么去想了。”将想说说完之后，顾小小明显松了口气，这些话已经憋在她心里很久了，一开始她是想凭自己的能力去解开这个谜题的，但到后来，她发现自己不仅没能解开它，反而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好了，说说你们之前讨论的问题吧。”当其他人还在想着她刚才的问题时，顾小小又将大家拉回了现实。
“唔——”
听见念生似乎是想说什么，沈翔往身边瞅了一眼，只见念生张着嘴，不停地在原地轻轻踱步，一副很焦急的样子。
“都说了，我有办法呀！”念生手插着腰，对刚才在食堂里大家都没听他说话表现出了不满。
尽管无法告诉他们自己究竟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们进入精神病院，但念生已经拿定了主意，要帮他们见到杨茗。按他自己的判断，这样做应该并不会妨碍父亲大人的计划，只要小心一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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