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林雪澜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面上虽然依旧柔和温婉,心底已经对罗雪生了几分厌恶。
还有这陆菀,怎的也不给面子?
这两人都不知礼数,可要是问林雪澜更讨厌谁?她一定会说更讨厌罗雪。
毕竟这件事情,是因为罗雪而起。
眼见陆菀要走,罗雪总觉得被下了面子。原本该隐忍,却在此刻完全忍不住,呵斥了一声:“站住!”
陆菀脚步一停:“罗女君可好失礼,主人都没叫我站住,你一个客人罢了,为何叫我站住?”
罗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把道歉的话都忘干净了。
毕竟罗夫人也没点明陆菀身份,还让她必须要同陆菀道歉。
罗雪原本就不情不愿,今日来还受不到礼待,被人给羞辱。
她娇笑起来:“今日天气好,怎的陆女君带着面纱?不嫌闷热吗?”
陆菀身旁的叶儿扶着她,手蓦然就捏紧了,愤愤的看着罗雪。
场面也应罗雪这一句话而变得尴尬,在场之人除了林雪澜,无人比罗雪的身份更贵重了。现在没人敢反驳她,却也没人敢应和她的话。
一时之间,四周皆静,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陆菀盈盈的望了过去:“今日天气是好,在画舫上倒也凉爽,怎会闷热呢?”
罗雪见她嘴硬,便讥讽的笑了起来:“我近来听闻陆女君给伤了脸?这女子要是破相,将来嫁人也只得低嫁咯。说不定还嫁不出去,做妾也没人要。”
罗雪身旁的丫环也帮衬着说话,不过把陆菀说得更加不堪。
空气越发凝滞,林雪澜也呵斥一声:“罗女君,阿菀是我的客人,你怎可这样冷嘲热讽?”
一声罗女君,一声阿菀,亲疏已经顿时分出来了。
在场的贵女都不是傻子,知道林雪澜是真的动了怒,便纷纷帮扶着说:“是呀,那流言不可信,罗女君又没亲眼见着。”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罗女君以后千万别在造谣了。”
罗雪气得不过:“谁说我没看见?不仅我看见了,我丫环也看见了!”
“是啊是啊,那日在茶楼,我和女君都看见了!”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正当此时,陆菀轻笑了一声:“罗女君什么时候看见过我破相了?我怎么不记得?”
“还在狡辩!”罗雪作势过来,耍泼一般拉下了陆菀脸上的面纱。
其实陆菀此刻若是想反抗,是可以反抗得了的。
她只是顺水推舟,假装自己来不及推阻,面纱便被罗雪给拉了下来。
bsp;当罗雪看见她的脸时,眼睛瞪得极大,四周的贵女们也朝陆菀的方向看了过来,却见她的脸一点伤疤也没有!
只是不得不说,陆菀的五官的确精致。
莹白如玉的肌肤,如画的眉眼,还有丝绸一般的墨发。再加上她今日的妆容,显然是用了那口脂的,唇点樱色,颊若桃花,看着娇嫩极了。
罗雪倒退了一大步,吸了一口气:“不……不可能的。”
陆菀眼底流光微闪:“罗女君,可否将面纱还给我?”
罗雪慌乱了起来,想跟她们解释:“不,我真的看见她的脸……”
“不必再说!”林雪澜打断了她的话,显然已经动怒,“阿菀身体不适便回去吧,今日倒是让你受罪了。”
陆菀摇了摇头:“没关系。”
她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目的俨然已经达到。
今日这一露面,可比罗家堵着流言来得更彻底。
她要从根上治!
在场的这些女君,大约多多少少是听到了一些事情的。陆菀这般举动,也是想借着她们的口,把自己脸没受伤的事情传出去。
这一次,可是狠狠的打了罗家的脸了!
陆菀出了一口恶气,罗雪想毁了她,再加上当日的羞辱,她今日全都还回去了。
而这边,林雪澜看罗雪的眼神已经冷到了极致。
再加上周围的贵女,也是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罗雪莫不是脑子有毛病,我看陆女君的脸完全没事啊。”
“指不准是陆菀哪里得罪过罗雪,她嫉妒得脑子都不正常了吧。”
罗雪在襄中向来张扬跋扈,随心所欲,怎受这般羞辱。
她红了眼眶,听到那些人的议论,却无可奈何,跺了跺脚,便也径直离开了画舫。
林雪澜叹了口气,吩咐那些贵女们随意:“画舫上风有些大了,我稍稍有些疲倦,你们随意。”
“林女君先进去休息吧,我们自个儿省得。”
林雪澜微笑着点了下头,那个罗雪,差点让她也忍不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她蠢笨了。
林雪澜走到画舫里面,周围四下无人,丫环给她上了一杯茶:“女君喝点花茶压压吧。”
林雪澜终于露出了原本的样子,退却了那些所谓的端庄:“这罗雪怎如此蠢笨!还拂了我的面子!”
“女君,我们今日回去怎么同夫人说呢……?”
林雪澜抿了一口茶:“能怎么说?实说呗。罗雪不是聪明人,可罗夫人是,她知晓陆菀身世,不敢再报复回来的。”
丫环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儿。”
林雪澜望着远方:“但愿今日
回去……能劝母亲别再和这些蠢货来往了吧,伤神!”
—
陆菀回到了陆家,心情却是极好的。
连日来的憋屈终于被驱散,罗雪再也不敢拿她的脸说事儿了。不仅罗雪不敢,今日在画舫上亲眼看到这一幕的那些贵女们也不敢搬弄是非。
倒是叶儿,十分心疼陆菀:“女君今日受气了,需要告诉夫人吗?”
陆菀摇了摇头,轻笑道:“别告诉阿娘,她最近也被那些流言弄得烦躁呢。”
“女君怎还笑得出来?”
陆菀笑弯了眼:“自然笑得出来,事情不都解决了吗?”
“啊?”
“宅子里的内患已除,外面的流言也止住了,当然是解决了。我还一个劲儿的郁闷什么?”
叶儿懵懵懂懂的点了下头,心想不只是解决了一个么?怎么女君这般高兴?
几日之后,不出陆菀所料,有关这方面的流言便被新的东西所取代。
还有人说看了她的脸,都是些造谣的话。
陆菀终于松了口气,再加上陆家的生意又火了,那十种颜色的口脂目前卖得最好。
之前她们的货都是常婶子一家帮着做的,之前常婶子家的亲戚也来帮忙了,原本就有些供不应求,现在就更显得人手不够了。
稍微复杂一些的,便是叶儿在经手。而织品和香料一向都是秦月在管,其实每个人都很忙。
陆元手里闲钱变多,便想着再雇人阻止做这些东西,这样所有人也都能轻松些。
至于乡下常婶子那儿嘛,就把新屋空出来单独做一个头油坊子,以后的头油就专门在那里做。
那里靠近荒山,离原材料近,可以直接做。
陆元在心里规划了一下,决定开两个坊子,专门给香铺供给商品。
说做就做,这段时间所有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陆元心够大,因此租下的房子也很大。
在里面搭建了东西,足足可以供二十人一起工作。
陆菀就害怕那些人把香铺的方子泄露出去,因此选人的时候格外仔细。
每月的银子可给得高一些,可必须得看忠心。
乡下的头油坊子由常婶子全权负责,这里她们就得多费心神了。
等做完这一切,转眼间就来到了四月。
坊子的工人差不多找齐了,是该扩张陆家的生意了。
陆元野心勃勃,是想成为襄中数一数二的富商的!
天气一点点在变好,一如陆家的生意。
到最后,陆元仔细算来,他手里的闲钱已经有了几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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