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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亮起,本应停下的货车却仍然在前行,和另一条道上开过来的汽车撞上,然后在这条马路上的连环车祸就此发生,任凉坐在的那辆车也难以幸免。
烧焦味和哭喊声一并充斥在了整条街上,随后响起了警笛声,救护车消和防车都赶了过来,秦阳站在路边看着惊慌失措的人群,缓缓地走向了不远处翻倒在地的那辆出租车。
车盖里已经燃起了火,要是烧到油箱,这附近的人都难以幸免,救护人员正在极力的将受伤的任凉从车子里救出来,随后是他的母亲,然后……正当人们安置好他的母亲转身准备去救最里面的任齐时,车子爆炸了。
整个车子在一片火海里燃烧着,周围的人惊异地看着,没人敢上前去做点什么,而最痛苦的人却在昏迷中。秦阳淡然地越过一片吵闹的人群,径直地走向了火海里,在车子里面看到昏迷不醒的任齐,他的身上已经有了很重的烧伤和撞伤,抱着烧毁的玩具熊安静地靠在了车子最里面,闭着眼,就再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按照这个世界的原理来说,任齐会在这个车祸现场里待上三天,自己前往冥界,或者等着无常来收,但是无常并没有找到他,他也没有去冥界,问题就出在了这之间。
“怎么可能……小齐他……”任凉颤抖的声音响起在了病房里,在旁边的警察和护士都各自沉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这个难过的青年。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他还那么小……”任凉捂着被子,声音哽咽着,肩膀在微微颤抖着,原本是个很幸福的星期天,就在一夕之间变成了噩梦,对于这个小小的家庭里,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打击了。
秦阳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想说的话或想做的事,毕竟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而他不过是在看而已。
警察无法从现在这个状态的任凉口中问到什么消息,只好跟着护士们出去了,整个病房里安静下来后,听得到的也只有任凉小小的哽咽着,脆弱又无助。
已经发生的事都无法改变,这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是不变的定理。
“任凉。”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秦阳抬眸朝门口望去,贺泽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安静地盯着任凉,轻声走到了病床边。
“小齐他……”任凉抬眸看他,泛红的眼眶已经充分说明了情况,贺泽也没有让他说下去,伸手抱住了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着他。
“我已经知道了,没关系的,会好起来的。”
“小齐那么乖,就算在其他地方,也一定会过的很好的。”
贺泽轻轻地顺着他的背,垂着眼眸也一副很难过的表情,温柔地安抚着情绪混乱地任凉,亲吻着他的额头,低声道:“累了就睡吧,休息一下会好点。”
任凉靠着他的肩,在他轻柔的声音下缓缓地放空了思绪,半梦半醒地被贺泽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贺泽无奈地伸手摸了摸他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眼眶泛红,任齐的死对任凉来说无疑是一个最大的打击。这种时候,他也做不了什么。
贺泽离开病房后,秦阳走到了任齐的身后,看着他憔悴的脸也很难联想到和之前在车里看上去那么幸福的任凉是同一个人,失去重要的人,真是一件比死还难受的折磨。
“他没事吧?”傅寻安担心地凑到了床前,看着病床上的任凉也开心不起来。
“会好起来的。”秦阳垂下眼眸,不再去看他,拉着傅寻安进入了下一个记忆。
一阵晃眼的白光笼罩住整个病房,声音画面都渐渐地远去,秦阳微眯起眼眸,眼前一片模糊的白,什么都看不清,微微紧捏住身边的傅寻安,往前走去。
白光的尽头有了些模糊的影像,有人影在闪动,声音有再次回归,在一片安静的白色空间里,秦阳最先听到的一声是任凉细小的呜咽声。
光亮晃过,秦阳看着四周熟悉的场景,这是任凉的家,但和记忆中的有点不一样,屋子里搭理的很干净,地板也扫过,但屋子里弥漫着的依旧是让人沉闷的气息。
“会好起来的。”任凉母亲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坐在沙发边轻拍着任凉的背,沉重的叹息也让人心情沉闷,小儿子的死让这个家里一下就失去了笑容,任谁提起都是心口的伤。
任凉的母亲回了房间,秦阳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她偷偷地抹着眼泪,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任凉,依旧是一副苍白的脸色,比起在医院时痛哭的样子,此刻还要更加失魂落魄一点,仰靠在沙发上,脸上已经看不出别的情绪了。
“看来确实是死了。”秦阳轻声地喃喃着,坐到了任凉身边,招呼傅寻安在对面坐下后,两个人待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房间里,等着改变现状的关键人出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秦阳时不时抬头看看时间,又转头看向身边的任凉,除了时间的流逝,没有一点改变。
“任凉?”终于有一道声音响起在了门口,秦阳应声望去,还是贺泽,他一副担心的神色出现在了他家门口,见任凉没点反应,直接进门坐到了沙发上。
秦阳赶紧让座,挤到了傅寻安身边去,两个人支着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这是任凉的记忆,所出现的一切他都只是作为旁观者看着,什么都不能参与。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就不应该出去的。”任凉瞥向贺泽,眼泪陡然从眼眶里溢了出去,埋下头努力地将哽咽的声音压了过去。
“已经发生的事,没办法改变了。”贺泽轻轻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轻声安慰着。
“要是小齐能够回来就好了……”任凉紧抓着贺泽的衣服,小声地喃呢着,“要是小齐能够回来的话,就算是我死也没关系,什么都好,真希望不在这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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