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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林问完就后悔了，自己想找点话来补救，顺口又秃噜出来：“你去医院也不管，这可不是他的做事风格。闪舞.”
要说“他忙”就太明显了，苏明林认识傅洲的时间要比程希嵘长得多。对傅洲的了解，肯定也是苏明林跟深一些的。
结果程希嵘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沉默了下来。
没想到小老板会默认下来，苏明林也有点尴尬，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难道问他原因吗？自己跟小老板也不是很熟，问太多显得多管闲事。还是说“别跟师哥计较”？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劝也没个针对。苏明林想了想，跟着沉默下来。
司机刚被程希嵘怼过，也专心开车，同样沉默。
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目的地。程希嵘掏出钥匙开了门，苏明林跟进去，看到正站在放映室门口的师哥。
苏明林：“……师哥你干嘛呢？”
程希嵘跟着往那边看了一眼，傅洲保持一个扭曲的姿势，像是正准备进行什么剧烈运运动。但是还没施展开，就被定在了原地，连表情都卡住了。
程希嵘：“……”
他闷了几天不搭理人，吃喝都少，人也不动。自己一走，他就撒欢了？在家里准备上天呢？
怎么？我在家里还影响他发挥了？但是我也不会走的！就在这耗着了，有钱买房也不走！
程希嵘收回目光，一张脸面无表情，冷淡无比地进了房间，顺便把门拍上了。进了房间他也没动，靠在门板上听外边的动静。
苏明林先开口，口气有点尴尬，像是解释似的，说：“小老板身体不舒服。”
没有傅洲的回应。
“师哥你也真是的，再吵架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医院检查啊！万一有点什么事儿，多危险？”
苏明林的声音越来越远，脚步声是两个人的，朝着厨房去了。往下的声音就听不到了，程希嵘觉得自己也算是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做这种背后偷听的事情……
太幼稚了……
他呼出一口气，离开门板，把包挂到衣架上。程希嵘站在床边看了看，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都没能躺下去。刚从外边回来，身上脏兮兮的，都是汗臭。更别说今天是去医院了，不洗澡实在是忍不了。
这个心理建设也没有用，敌不过这么多年的生活习惯。程希嵘只好换一种心理建设，让自己出去面对傅洲，而不表现出任何一丝丝的情绪。闪舞.
结果等他走到浴室门口，看到蹲在浴缸旁边发呆的傅洲，就不知道该给自己做什么建设了。水流声还在，傅洲穿了件灰色的背心，弓着背，蝴蝶骨投下两片阴影，凸显出凌厉的边缘形状。背心卷起，贴在身体上，勾勒出腰背的线条。
程希嵘在门口站定，目光在傅洲的腰线上胶着，隔着一层布料也能看到其中的力量蓄积——是一点点酝酿起来的，就像他的表情，从起初的漫不经心开始，收敛起来，变得低沉寡淡。
程希嵘看到他的手臂正在收回，先前搭在浴缸壁上，有一下没一下在水边上撩动。这个时候也停了下来，指尖还带着水滴，随着他站起来的时候，掉落下去，溶到一池清水之中。
傅洲有些局促，那么大个子的人，站在那里，居然显出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雾气散开，和着水声一点点往上飘，落到人的脸上、头发上，沾湿了所有。
等又一滴水落下，砸在地面上四溅碎裂开，程希嵘才收回目光。他关了浴室的门，往前走了两步，把浴巾丢到置物架上，准备开始脱衣服。
傅洲按住他的手腕。
程希嵘抬眼看他，语调反而更轻松起来，带着挑衅：“怎么？”
傅洲顿了一下，才问道：“我陪你洗，还是苏明林来？”
程希嵘：“……”
傅洲：“别像上次一样出意外。”
程希嵘：“滚蛋吧。谁都不需要。”
如果寻常人有一百种扫兴的方式，傅洲就是有一千种。这一千种同根同源，说到底还是闭目塞听。捂上眼睛，堵住耳朵，闭上嘴，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就不会发生。
程希嵘有点气。
都是成年男人，何必要玩儿欲擒故纵这一招呢？难道傅洲他自己不知道吗，他眼底的已经浓烈得快要压不住了？
傅洲丢下一句“那我在门口”，也不管程希嵘什么反应，直接出去了。
水刚放了一半，程希嵘开了花洒，随便冲了冲。身上的水也没擦干，他胡乱抹了两下，就裹着浴巾出去了。傅洲真得在门口，抱胸靠在墙壁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希嵘以前去拍杂志的时候，摄像师很不喜欢双手环胸这个姿态。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封闭保守的防备状态，整个人都会收敛起来，拍出来不好看。
傅洲他防备什么？
还怕我压了他不成？
程希嵘也没好脸色，直接从他面前走过，进了房间。
苏明林从厨房走出来，奇怪地往房间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看傅洲：“怎么了？”
傅洲没说话，直接进了放映室。苏明林跟着进去，惊奇地发现多了一个懒人沙发，并排放在一起。傅洲坐了一个旧的，苏明林在另外一个上坐下，跟着又问了一句：“你跟小老板不太对劲啊！怎么了？”
傅洲没说话。
苏明林：“刚刚还没跟你说完。他问我知不知道‘故人’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挺不对劲的，照你俩整天形影不离的黏糊劲儿，有事儿他也不该来问我，直接问你才对。”
傅洲：“……”问了，没告诉他……
苏明林琢磨了一会儿：“你俩不是为了这个事儿吵架吧？要我说你也别太绷着，他本来就是病人，心情不好，你让着他点。再说了，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维护你。今天还跟司机怼了一架。”
傅洲略显错愕，终于有了点反应：“什么？”
苏明林讲了车上的事情，顺带把一整天的事情都给讲了，末了评价道：“人都是会习惯的，你以前给他照顾得多好啊！连两步路都不舍得他多走。结果吵个架，他去医院做检查，你也不管了。”
傅洲更不解：“不是你陪他去的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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