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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嵘问苏明林：“你师哥认识里边的人？”
苏明林才觉得奇怪呢：“不会吧？他要是认识的话，怎么不进去？”
要是知道的话，也不用问了……
程希嵘就是不太对劲。.傅洲也没什么表情，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看在程希嵘眼中，就是有点不一样的意思，隐约有点底气不足的感觉。这稍微转一点方向，就很容易露怯，显出回避和躲闪。
苏明林回头看傅洲的背影，再转回来看程希嵘，一头雾水：“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你们俩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吵，说的话也莫名其妙。”
程希嵘皱着眉，终于想到哪里不对。傅洲凭什么就认定了，陈景天看见他就能知道他不是新人？要说长相，他也不是显老的那种，说自己是学生也能糊弄过去。毕竟现在已经不能从长相中推断年龄了，男性更不容易表现出来。
除非陈景天以前就在圈子里见过他，知道他有过作品。
苏明林没想到这些，这家伙一脑门心思全在办公室里边，因为要见名导了，兴奋得不行。他来拉程希嵘的手臂，拖着他往里边走。掌心全是汗，显然是激动的。
程希嵘不着痕迹地摆脱他，顺便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手臂，把上边潮湿黏腻的汗液擦掉。
办公室里就凉快多了。有几个校领导在，陈景天正和他们谈着参赛的作品，领导面露红光，心情不错的样子。
苏明林进去之后，他们才停下交谈，一起转头看过来。但他们的目光只是在苏明林身上掠过，并没有长久停留，很快就挪开。之后很长的时间内，他们都盯着程希嵘看。
自从在这具身体内苏醒过来，只要在公众场合，都能接收到这种目光。程希嵘也习惯了。他做了二十年演员，对注视算是游刃有余，并不会怯场或者退缩。
还是苏明林毕恭毕敬地跟辅导员问好，又对着沙发上的几位道了声“领导好”，才打破了这个局面。屋内人的目光浅淡了，之前的打量和审视都收回，换成寻常的对视。
程希嵘做出学生的模样，跟着苏明林的话重复了一遍。辅导员笑着替他们引见，苏明林才把目光落在陈景天的身上，面上的兴奋和胆怯并存，尊重比对着校领导的时候更浓烈。.但也不会过分，旁观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对陈景天的追捧是建立在导演专业上的，而不会有其他多余的想法。
这家伙倒是很知道该怎么表现。前后分得清楚，先领导后评委。之后又是轻重，在自己的专业内，更加靠近陈景天。这个年纪的学生，能把这种场合给顶下来的，以后也不怕会搞砸了场子。
反倒是陈景天，很不合适地把跟他打招呼苏明林撂到了一边，目光落在后方的程希嵘身上。苏明林有点尴尬，讪讪地摸摸鼻子，缓和气氛一样回头介绍程希嵘：“这是我们组的男一号，同时还替补了好几个角色。”
面对多年老友，要装成学生的样子，感觉挺怪异的。程希嵘觉得好笑，面上的追捧自然比苏明林淡了几分。这看在别人眼中，他的表现要比苏明林沉稳，略显孤高。
再换种角度去想，这个学生的经历还是比较出格的，不能用看其他学生的目光去看他。他毕竟是在程希嵘身边长大的，就算程希嵘没有带他入行，但他所听所见也要比一般的孩子多。眼界不一样，起点也不一样了。
念及次，领导的目光更是胶着在程希嵘身上，挪不开。
之前只在新闻上看到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他之前在教务处做了审批，进了谢志英的剧组。后来闹出退组风波，又有人拿着他的病例证明，来办了休学。
对于这件事，领导层中也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部分认为他现在是网络热议的对象，学校有义务去管理自己的学生，这个时候不能保持沉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任由事件继续发展出去，凭他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去控制局面的，接下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最起码应该去探病的。
另一部分人认为对方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和其他的学生一样，单单因为他有热度就去探病，这未免小题大做，会给其他学生做出一个坏榜样。毕竟这是建立在违背校规的前提上发生的，不追究就已经是极限了。
两方吵吵闹闹，结果就看到参赛中有“南陆”这个名字。吵闹暂停一段落，大家都等着看他的成绩——看到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毫不夸张的说，十九岁的大二新生，从来没有演技这么出色的。往前数十几年，就算是程希嵘本人在的年代，也做不到这种程度。程希嵘已经是公认的有天赋，会表现自我，也会模仿其他人，入校之前也有好几年的演戏经验。他尚且做不到这么灵动，但他的徒弟却做到了。
原本还想拿“南陆”杀鸡儆猴的领导都沉默了。能出这样优秀的学生，也是他们在管理学校期间的成绩，谁都不舍得去抹掉。至于这个学生在大一期间就接剧本，这件事原本就是教务处已经批准的，并不能太严格。
面对有天分的学生，学校要为其打开大门，要努力帮他才对。绝对不能拖他的后腿。当然，学生的义务，他也应该履行。还是要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未来和规划。
现在就是很好的机会。不过暂时被陈景天拿去了，领导只好在旁边听着。
陈景天像是有点吃惊，审视片刻之后就皱着眉心，有点不太相信地问道：“你就是南陆？片子里的人是你？”
程希嵘点头，也明白他在想什么：“拍摄的时候有化妆，修饰了脸型和轮廓。”所以看起来不像。
苏明林在旁边补充道：“他最近生病，所以也瘦了一点。片子里那几个角色，都是他本人，没有错的。”
在场的人都不自觉挪动目光，视线稍微往下一点，从程希嵘的脸上到他的胸口。隔着衣服，看不出情况。
程希嵘：“……”
怎么感觉怪怪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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