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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的第六感会比较强烈？
程希嵘第一次做噩梦醒来之后，也想了这个问题。闪舞.他不确定自己能瞒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发现真相。当时就在猜，谁会第一个察觉到的人。
想了父母，也想了冯奕。后来觉得，也有可能是傅洲。傅洲是在预料之外的人，自己并不清楚什么时候和他有过接触，也不知道在他眼中，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那就没办法避开。平时生活在一起，破绽自然会多。傅洲也确实问过，程希嵘不知道以一个“模仿多了”这样的借口，能不能糊弄过去。总之后来，傅洲没有再提过。
后来有段时间，程希嵘很担心自己晚上睡觉会说梦话。行为表露出来的话，还只是让人猜测。从自己口中讲出，那就真正落实了，再也没有辩解的可能。
程希嵘心惊胆战地过了这么久，也不见傅洲有反应。现在是放松下来了，有点看破了的感觉。反正自己和他睡过了，被看出来又怎么样？总要念些旧情，不会发生什么大震荡的事件吧？
大概也是因为有了……信任。所以会比较安心。
但这种感觉只对傅洲一个人，换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行，不管以前是多亲密的关系。父母也好，天叔也好，包括现在的陈景天，试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程希嵘都没办法接受。
程希嵘一边惊叹，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信任傅洲了。又心惊于陈景天到底从哪儿来的肯定，能说出这种话？
再看陈景天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试探。他很肯定，直接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他认定了，自己就是自己，
程希嵘懵了有几秒钟，感觉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好在原本就是沉默少言的场合，陈景天开口前也沉默了很长时间，倒也不显得程希嵘突兀。
“对啊，我就是他。”
陈景天：：“……”
程希嵘耸肩：“你可以这样想的。也不用再去疑惑，我和他到底有几分相似，有那些习惯是一样的，戏路有多少重叠。我就是他，他的一切都是我的，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陈景天沉默了，显然被程希嵘说得有点茫然，自己先动摇起来。其实老实讲的话，他也不一定就是想听到什么答案。只是心底有猜测，脑中灵光闪现出来一个念头，然后就跑来质问了。
他大概也只是想听到一声反驳，希望接下来的对话是辩解和质疑，这样才能继续下去。然而程希嵘出乎他预料地承认了，他也没想过会是这样，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闪舞.
两个人互相看了半天，陈景天才开口问道：“他走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程希嵘：“没有。他是突然走的，哪里能想起来去留遗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遇到意外。”
陈景天点点头：“也是。太突然了，谁都没有想到。”
然后两个人又对视半天。这次实在是没话说了，陈景天呼出一口气：“你出去吧。我再呆会儿。”
程希嵘站起来，一直走到门口仍旧保持自己的平静。出了化妆间，程希嵘才暗自松了口气，自觉身上的汗毛还没倒下去。陈景天是因为和自己对戏，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但他问出最后的话，就说明他已经打消了之前的猜想。
说来也是，有谁会相信人死复生的事情？
外边刚好在布场景，苏明林看程希嵘出来了，忙跟了上去：“没事吧？”
“没有。”程希嵘找到自己的剧本，“拍到哪里了？”
苏明林一脸疑惑地打量他：“真得没什么？”
程希嵘耐着脾气解释道：“他跟我对戏，觉得我的戏路有点奇怪，就叫我去问。”
“什么奇怪？”
程希嵘回头看过去：“你觉得有问题吗？”
苏明林摇头。
“那你问那么多干嘛？他觉得我有问题，那是他的毛病，跟我又没什么关系。跟你就更没关系了。”
苏明林：“……”
程希嵘拎着剧本去补妆，临走之前还回头交代苏明林：“还有几场赶快拍。等下傅洲来接我，要他等的话又得黑脸。”
苏明林一脸幽怨：“你也知道？那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带他过来？很影响士气的好吗？”
结果傅洲有事被绊住了脚，程希嵘和苏明林一起坐公交回去，在半路吃了顿油碟火锅。苏明林没拦住他吃辣椒，又多点了两盘肥羊，一多半都进了程希嵘的肚子。从火锅店出来走到小区，程希嵘的嘴角就起了泡。
苏明林是来蹭茶水喝的，看着程希嵘的嘴一脸无语：“你也太虚了吧？”
“滚蛋！你知道我清淡饮食有多久了吗？”
苏明林指指他的嘴：“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又不影响明天的拍摄，我本来就是演病人嘛！”
“不……我是说，我该怎么跟师哥交代……”
然后苏明林体会了一次程希嵘的机关枪式吐槽攻击，后悔自己说了那样的话。让苏明林自己想想，也觉得挺奇怪的。小老板是性格比较强的人，不管看起来是什么样子，跟他在一起，多半是他在做主导。但一跟师哥牵扯上关系，他就像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了。
并不强势，没有掌控欲。偶尔还会撒娇。
偏偏他自己还没意识到，更不愿意承认。
苏明林抱着脑袋去浴室冲凉，出来的时候看小老板正对着电视机挤嘴上的泡。黑乎乎的屏幕照出来一点影子，他自己把握不准，整个嘴巴被掐得发红。
苏明林甩着头上的水珠凑过去：“你别乱弄！感染了留疤！手起开，你洗手了吗？”
程希嵘那面巾纸盖在嘴上，含糊不清地说道：“忘了……有酒精，还有红霉素。”
两个人凑到灯下，苏明林用棉签蘸了红霉素给他涂。涂到一半的时候门开了，傅洲拔了钥匙，一边往里走。
苏明林：“……”
傅洲的脚步在门口停住，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你们……在做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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