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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洲抬手在自己脸上揉了揉，最后确认道：“你真不知道？”
“什么真的假的？”程希嵘想了想，“大概知道一点吧。闪舞.同性题材不好上，但是这两年不是也放开了吗？之前有过暧昧不明的，走这方面行不行？”
傅洲纠结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一点？一点是多少？”
程希嵘一脸莫名其妙：“就是你刚刚说的啊！你怎么了？”
这跟想象得差太远了……傅洲有点崩溃，深深吸了口气，保持自己的镇定，又问道：“要是这么改，这个项目很可能流产。你能忍受得了吗？还要被冯奕压很久。”
“冯奕也完了。他惹恼了周晟，最近都不会有工作。我倒是不太介意。而且真要这样做的话，我们肯定是得坐下来好好谈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不是这一会儿就能定下来的。”
说完这些，程希嵘还是很奇怪：“你看嘛这样盯着我……有什么问题吗？说实话，真做一个同性电影，倒是合我的心意。我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以为自己要放在退休的时候去做。现在提出来也好，这两年的局势还可以。你不用有负担，我是支持你的。只是要重新规划我们之后的安排了，不能冲动。”
傅洲胸口憋了一股气，根本散不开。他顺着程希嵘的话说道：“那好，你说新规划。”
程希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边琢磨一边说：“照你这么说的话，不好上映，那就是说我们投进去的钱收不回来？”
傅洲皱眉：“这是当然，你不懂吗？”
程希嵘：“明白的明白的。你这是什么口气？你今天整个都怪怪的啊！”
傅洲整理自己的心情，努力克制表情，闷声道：“没什么。”
程希嵘捏着前座的颈枕后带，慢慢说道：“现在这个阶段，我们肯定还是得有利可赚才行。要养剧组，还要扩大工作室的规模，吸收更多演员。这个时候贸然出手，很可能就是后续的资金链断掉，根本走不下去。”
“嗯。”无比冷淡的一个回应。
程希嵘倒是不在意，继续说道：“这个项目往后放，你觉得呢？一定给你拍，让你满意。但不是现在，等将来工作室成熟起来，我们有资本有底气了，再去动那个。”
傅洲抬眼看过来：“那现在做什么？”
“你忘了？我们手里还有几个剧本的。”
是程希嵘之前买下来的本子。之前傅洲的想法是，等自己再沉淀些，更有底气的时候再去拍那几部。在自己觉得可以之前，还是要积累，要慢慢做出自己的成绩。他要对得起程希嵘，要不辱使命。
他从来没想过，直接拿那几个本子来练手。
所以听到这个提议，他错愕之外，十分惊讶。
程希嵘已经开始想下一步的安排了：“这样的话，你那个本子就慢慢改，找到最好的状态。不能上院线的话，还是要冲奖试试。到时候有实力了，也好去运作，一定要过审。”
傅洲借了个空当问道：“你放心？”
程希嵘有些茫然：“什么放心？”
“现在就把本子给我，你放心吗？”
所以说……傅洲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那种？平时看他是信心满满的，没想到在专业上，他居然还会自疑。程希嵘有点意外，顺口揶揄道：“我以为你对自己很有信心的。”
照常理来说的话……傅洲确实是蛮自傲的。他小时候的片子没什么特色，就是小朋友拿着摄像机到处乱玩。但这两年接的工作，无论是画面还是剪辑都很不错，立意准确清晰，内核价值非常突出。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像他这样有思考、有反馈、有输出的，很少见。并且他从作品中反应出来的思想，少有偏见和激进，大多数都是宏大又开阔的。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沉默，他的作品往往很有力量。
傅洲也有这个自觉。不光是别人夸他的作品，他自己也能认清自我。
结果这个时候居然还生出这种担忧，还会怕自己拍不好。
程希嵘懒得跟他说那么多，也不想用语言去宽慰他。说一些“你很棒”、“我相信你”之类的话，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同样，那也不是程希嵘擅长做的事情，一直都做不来。
程希嵘更擅长警告对方：“拍不好就别再这个圈子混了。当然，要把我的损失还给我。”
傅洲：“……”这种方式反倒是能激励人啊……
商量到这里，差不多算是定了下来。也好在工作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之间商量好，确定可行，那就能执行。重新发动车子，程希嵘在副驾驶上感慨：“人少了好。没那么多烦心事。”
刚说完，又想起来自己之前还想让冯奕入伙。现在看来，跟傅洲吵那一架还挺好的，不然让冯奕进来，糟心事会很多的。首先观念就不同。
程希嵘和傅洲还能说到一起去，两个人都属于敢想敢做的人，也敢去试。冯奕太谨慎了，他在的话，《灵探》这个项目肯定不能照傅洲的想法去改。
想到这里，程希嵘问傅洲：“你之前提到冯奕，你有没有朋友在星晨，打听一下他现在是什么状况。”
傅洲的声音冷下来：“做什么？”
程希嵘冷不丁让他给唬了一跳，愣了一下才说道：“你凶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就是看看他的状况啊！”
“看那个有什么用？”
“他要是过得不好，我心情会比较舒畅。”
傅洲：“……”
过了一会儿，傅洲问：“你就那么看不得他好？”
程希嵘反问道：“难道你想看他很开心？你没毛病吧……”
当然也是不想的。但傅洲对冯奕的厌恶情绪，非常清晰明朗。就是因为他对程希嵘不忠诚，作为程希嵘的爱慕者，傅洲看不过去。但副驾驶上那位，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理。
傅洲很想知道。
程希嵘又问傅洲：“何乙铭那件事，是有把柄在星晨的吧？跟冯奕有关？”
傅洲：“……”
话题怎么能跑那么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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