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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嵘把锅留在火上，自己跑大客厅找平板电脑。.傅洲洗漱完出来，看他埋着头对着平板扒拉，顺口问了一句：“离远点，眼睛——”
没说完，自己先把剩下的咽回去了。到底还是有些区别的，关心和体贴的度都卡在一个标准和界限之外，有些举措显得多余。
程希嵘后知后觉地抬头，应了一声：“什么？”
傅洲抿抿嘴：“没什么。你做什么呢？”
“看个帖子。汤圆在火上，你自己盛。”
整个早饭时间，程希嵘都很忙，对着平板来回翻。傅洲眼神好，隔着餐桌瞥过去，看到是一个论坛，帖子标题中有“周老大、小鲜肉何乙铭、曝光”这样的字眼。
周晟和何乙铭？还真是有关系？
之前程希嵘说过，傅洲还觉得他看人太过现实，把这个圈子看得太黑暗了。周晟捧何乙铭，怎么就不能是周晟看走了眼，认为何乙铭有前途呢？
现在来看，对面那个人还是了解周晟的。
要说了解……一个新人，还是学生，能了解周晟吗？就算是以前听到一些事迹，能那么直接地下定论吗？
他到底是谁？
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问他。.傅洲盛了一颗汤圆，又放了回去，自问：“如果不是呢？再如果，他是，却不承认呢？”
那是不是，连眼下的相处都会破裂掉，再也不能继续下去？
傅洲看着对面的人，难得生出一丝不舍。可以斩断关联，却没办法去处这份不舍的心疼。想了好久，傅洲给自己一个答案：就算他不是程希嵘本人，那他之前说的，就是真的。他是现在这个世界上，程希嵘父母之外，和程希嵘关系最密切的人。
只为这一点，也要留下他。要呆在他身边，不能分开。
程希嵘放下平板的时候，牛奶已经。”
傅洲：“……煮汤圆的时候，你怎么不吃？”
“我早上不吃甜食。你停下来，停车，我去买个饼吃！”
傅洲一脸无语地在路边停车，程希嵘乐得高高兴兴地跑出去了。他在摊子前站了一会儿，又空着手回来，趴在窗户上要钱。.
傅洲：“……”
养儿子的话，是不是这种感觉？
结果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养谁。程希嵘一直拿傅洲当个小孩子，偏执又极端，说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傅洲想，这人可能真得只是十九岁，他比一般人成熟一些，但也到不了三十多岁的状态。
两人之间生出一点微妙的平衡状态，在片场常常让苏明林感到眼睛痛。中午吃盒饭的时候，苏明林捂着眼问傅洲：“师哥，你能不能把你的鸡腿分给我？”
傅洲没搭理他。
苏明林继续：“小老板也消化不了这么多肉啊！我来替你吃！”
然后橙子往苏明林碗里按了一块：“你跟小老板抢什么？我给你我给你！”
苏明林一番感慨，诸如“还是橙子体贴”之类的话，说得聂锐在旁边脸色都变了。苏明林还当没事人似的，夹着那块肉整个塞到嘴里。嚼了一下，苏明林的下巴就卡住了。他一脸挣扎地问橙子：“你知道你给我的，是一块姜吗？”
橙子很开心地点头：“知道呀！”
聂锐跟着“噗嗤”笑出来，苏明林非要去抢聂锐的鸡腿，三人组闹成一团。
程希嵘看着他们，心想傅洲给自己鸡腿，这是什么含义？
其实程希嵘也有感觉的。那天在公园之后，因为自己说了让傅洲很困扰的话，他是有些躲闪的。以前他很习惯关心自己，吃得好不好，要不要喝水，热了还是冷了，有没有累到，这些琐事都在他嘴边。
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根本停不下来。
但那天之后，他的关切就显得很……犹豫。常常刚起个头，话还没说完，就卡住了，剩个欲言又止的神情。程希嵘知道他是在茫然，心疼归心疼，但是理智当然清楚，这样的局面很好。
然而那种状态只持续了几天。傅洲像是又突然想开了，仍旧是关心自己，把自己的生活料理得很好。但只是做，很少会开口讲了。
以前听到的“眼睛离屏幕太近，对视力不好”、“别吃那些油炸的东西”之类的提醒，再也没听到了。
实在是不知道傅洲在想什么……
程希嵘埋头吃鸡腿，要了一口抬头问：“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鸡腿太难吃了，所以分给我？”
傅洲居然还应了下来：“嗯，淡，多吃几口也没关系。”
程希嵘：“也不知道这只鸡知不知道自己被做得这么难吃。”
傅洲一本正经：“会有人超度它们的灵魂的，放心。”
程希嵘：“……”傅洲是不是坏掉了！？他这是在讲冷笑话？
橙子护着自己的饭盒，一边问道：“要是没人超度呢？”
傅洲：“变怨灵。”
…………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傅洲现在居然会有这种心情去开玩笑，看来他最近看剧本的状态还比较顺利……也确实，他最近话更少了，但是却轻松许多，不像以前总是绷着。
程希嵘想着，大概是《灵探》的剧本给他的压力太大了。现在能放下来，用别的本子来转换一下心情，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好事。
他可是工作室的核心啊！
程希嵘看着傅洲的侧脸，有点惋惜地想：这个核心要是能拿出来当门面就好了。不然太浪费这张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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