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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洲从贺若声身侧绕开,脚步不停,应道:“那是我的事情。”
这算是客气的了。对于傅洲来说,他更习惯说的是“和你没有关系”。大概也是他的口气有几分和缓,态度稍微带了些摇摆,不如平时那么坚定,这就给了贺若声一种错觉,让贺若声以为……还可以往下继续追问。
还能去探究,能去窥探背后的隐秘,去触摸那两个人的内心。
但贺若声错了。假如是对着程希嵘追问,还有可能被拉去喝酒消愁,被程希嵘当成个垃圾桶来倾诉,可以听到程希嵘的一些心里话。换做傅洲站在这里,怎么可能。说得直白些,他们两个人本来是陌生人,见过几次,根本就没有熟悉起来。更何况贺若声刚刚说出“我喜欢程希嵘”这样的话,那在傅洲眼中,他就该被划到敌对的阵营之中。
即使有程希嵘这个中间的桥梁,这两个人也是不可能沟通彼此的。
没有明言宣战已经是很好了,对着他这样身份的存在,正常人都不会讲自己和伴侣之间的矛盾根源吧?!傅洲又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更偏执一些,更容易钻到牛角尖中,把一条道走到黑。他是闷葫芦一个,平时还不愿意说太多的话,这个时候怎么会开口。
对话确实应该在这里停下来,就到此为止,没办法继续下去,也不用再有什么后续的发展。无奈贺若声心底有话,藏着掖着一直等到现在,还是想要说,一定要让傅洲知道。他追问无果,也难得有了一次不合时宜的坚持,仍旧堵着傅洲的去路,不肯就此放弃。
傅洲深深吸了口气,看得出来,他也是有在忍耐的。不过是什么样的程度,贺若声看不出来,只有他自己清楚。为了程希嵘,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贺若声不敢去想。
“还没讲完,你等等。”
傅洲把那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开口问道:“我跟你能有这么多事?”
贺若声:“……”
贺若声不知道该怎么说,抿着嘴酝酿了很久,努力组织语言,尽量让自己能表达清楚:“当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也不管你们是为什么吵架……我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完全置身事外的立场上来说,傅洲,别辜负了他。”
“辜负”这样的词本身就很奇怪,用在傅洲和程希嵘之间就更微妙了。人和人在相处之间应该是个对等的关系,双方都有付出,也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一些满足,这才是健康合理的关系。从来没有单方面的付出或者享受,即使有,这样也很难长久维持下去。
但要讲“辜负”的话,天平好像就倾斜了,一端开始往下沉。似乎是一方依赖于另一方,像一株菟丝花,没有自立的能力,把自己的所有都赌在了对方的身上。这个人的价值,甚至他的存在都被交了出去,被握在别人的手中,也由别人来决定自己的生死。
放在其他人的交往之间,可能还不算太违和。但现在要在程希嵘和傅洲之间用这个词语,怎么看都有些别扭了,也很不妥帖,不合适。
不管傅洲还是程希嵘,都是独立的人,有自我的人格,能在这个世界上站得稳。说到底,这是两个大男人,都是能被当成依靠对象的那种。也就不存在谁辜负谁,也没有谁会对不起谁,但凡有什么矛盾或者问题,那就是双方的。就算要散,也不是哪一个被抛弃,应当是彼此都放开了手。
贺若声这么说,确实太奇怪了。
傅洲的眉心蹙起,显出一些不愉快:“你把程希嵘当什么?”
贺若声没应,反倒问傅洲:“那你把他当什么?”
不等傅洲开口,贺若声自己继续说下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中意他的时候就百般殷勤,把他捧到天上去,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什么都给他。你心情不好就赶他出来?怎么,你有房子你了不起?”
傅洲呆住了,思维慢了半拍,还没能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能先辩驳起来:“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赶他了?”
“难道不是?他怎么到我这里来的,你自己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不是你三番两次地提起来,给他吹风的吗?”
“……”
迷之沉默,几个呼吸之后,贺若声又把激昂的音调给压了下去,抬手示意对方也冷静下来:“我不跟你吵,别把他给吵醒了。是,我承认,我跟他提了两次,想让他搬到我这里住,我是有私心。但这就是你把他撵出来的理由吗?我还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大方的人,我要人,你就配合我。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相比较起来,傅洲就没那么镇定了,口气依然带了火药味,很冲:“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赶他。”
“那是谁让他搬出来的?”
“我这是順他的心意,跟你有什么关系?”
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傅洲不是会给人留面子的性格,顾虑也在一个很浅的范围之内,只能给出去那么多。大概也是看着程希嵘的面子,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说这样的话,不让贺若声难堪到极点。这会儿他自己的脾气上来了,情绪高亢激昂起来,也就不会顾及其他,不管对方会不会伤面子。
和贺若声不一样,贺若声自认“那是他们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多半是自怜,心中唏嘘感慨,但并没有多坚定,想的事情还是会去做,该说的话还是越矩去说。傅洲就是很干脆了,他觉得没有关系,那就半点动摇都没有,根本不给贺若声什么插手的机会。连言谈之间也十分冷硬,没有空子可以钻,也严令禁止,把界限划得十分清晰明朗。
换了其他的时刻,贺若声可能会觉得伤面子,难堪到下不来台。真正要吵架,倒也想不到那么多,他心里念着那个想法,顾着程希嵘的处境,也试图能和程希嵘之间建立起一个同理心。他把程希嵘放在首位上,就摒弃其他的杂念,朝着那一条道奔走。
“什么叫顺着程希嵘的意?他并不想走,你看不出来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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