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还是人吗?
两人结伴出旅店，一出门便觉得今天的弱水城和昨天又有了不一样的地方。街上的店铺又多了几家没开。格雷摇了摇头，这样下去，这座城估计会变成死城吧。握了握拳头
“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实力！”
伊莎明白格雷所想。抓了抓格雷的手。说道
“别想太多了，我们已经尽力了。走吧。”
格雷叹了口气，两人朝之前那早餐店走去。到了早餐店门口，发现早餐店也没开。甚至是隔壁几家也都没开。可昨天和老板娘还有小胖聊天的时候，没感觉到他们今天就要搬走啊，而且，这一片基本都没开，就有点古怪了。不可能大家商量好今天一大早就走吧。察觉到了异样，格雷随手抓了一个路人问道
“这位大哥，请问一下，这一片的店铺怎么关了？”
男子看了格雷一眼叹气道。
“哎，你们去城郊那废屋看看就知道了。他们都在那，这一片昨晚出大事了！”
说完男子就走了，格雷怔怔的站在原地。昨晚？那肯定是在和自己两人打斗之后的事了吧！格雷握紧了拳头，这个文特森简直丧心病狂！伊莎见格雷的样子，摇了摇格雷说道
“格雷，理智一点，现在的我们拿文特森没办法，我们先去天水城吧。在这里别说帮不上忙，我们自身都难保。”
格雷明白伊莎的话有道理，说道
“我明白，但至少，先去看看他们吧。毕竟文特森昨晚如此疯狂我们也有一部分责任。”
伊莎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城郊，离着废屋还有这几十米的距离，但已经能闻到尸体腐烂的气味了。废屋旁有人影在闪动，那些人将一具一具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的尸体搬出废屋，再将一些看起来鲜活的搬进废屋。
两人走近，恶臭越加浓郁，伊莎开始干呕了起来。格雷拍着伊莎的后背说道
“没事吧，要不你就呆这里，我去看看。”
伊莎摇了摇头说道
“不要紧，我也要去。”
接下来两人看到了地狱一般的场景，小屋外，都是腐烂了的尸体，一具一具都被堆在木架上，看起来准备焚烧，上面很多都长满了蛆，腐烂的比较彻底一点的还好些，那些刚腐烂没多久的才是最恶心的。看到这伊莎已经忍不住吐了出来。那些负责搬运的人，走到两人身边，给了两人口罩说道
“你们来这干嘛，这里味道很大，可能还会得病的，年轻人，少来。”
格雷摇了摇头说道
“叔叔，我们能进屋子里看看吗？我们可能有朋友也被搬进来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
“嗯，那你们好好找找，好好道个别吧。哎。真不知道这个弱水城到底得罪了哪方神佛，会遭到这种惩罚。”
说完中年人又去一旁继续干活了。
两人走进废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一脸无神的老板娘。老板娘脸上泪痕明显，但如今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而在她面前安静的躺着一个小男孩。脸依旧肉肉的，红红的。看起来很健康。但却沉沉的闭着眼。是小胖！两人走到老板娘的面前，老板娘仿佛察觉不到来人似的，连头也没抬，依旧一副空洞的表情。仿佛失了魂。哀大莫过于心死，自己丈夫遭此劫难之时，尚还有小胖，老板娘还有这精神支柱，如今连小胖都安静的躺在这里，老板娘连一丝希望的曙光都看不到了。
两人就这么站着，久久没有说话，这间屋子里充斥着不是悲伤，不是腐烂的臭味，而是绝望，在这里的不管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亦或是坐着的，都透露出了一股绝望，这不只是人的绝望，还是这座弱水城的绝望。即便是两人，城外之人，也几乎被这种绝望的气息感染，在这呆久了真的会把人逼疯。伊莎看不下去，正想说些打气的话，或者鼓励的话。但被格雷阻止了。格雷淡淡说道
“伊莎，别说话。说什么都没用的，何况我们并不是弱水城的人，我们并没有遭到这种磨难。我们没资格去说那些漂亮的话。”
格雷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滴答滴答。”
格雷咬着牙，说道
“伊莎，我们出去吧。”
说完头也不会的朝屋外走去，伊莎沉默的跟在后面。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屋外的人们，也将尸体都搬上了木架。一丝火星燃起，接着变成了熊熊烈火。火光冲天，伴随着浓烟席卷天空，将天空染得通红，格雷背对着火光，淡淡说道
“伊莎，对不起了。”
伊莎闻言没说话。格雷继续说
“你知道，人为什么是万物之灵吗？因为人会思考，有感情。这是人性。”
格雷将拳头握得更紧了，呼吸加重。转过头继续说
“我不是圣人，我虽每天都做着英雄的梦，但我还没想过会为了他人去牺牲自己。可，你看，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小胖，那温柔的老板娘，还有这座城里，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们，今天就躺在那。如果我毫无感觉的话，还算是个人吗？”
“如果我们今天就这么走了，那我们还算是人吗？”
伊莎抬起头看着格雷的脸。那是一张写满了愤怒了面孔。伊莎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幅表情的格雷。即使小时候自己被同学欺负，格雷虽生气，也没露出这幅表情。紫色的眼睛在火光的映衬下闪耀着光芒！不禁一时语塞。格雷双手抓紧了伊莎的肩膀，伊莎甚至都感到了疼痛。格雷大吼了一声
“我们还算是人吗！”
语落，周围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的声音。格雷看着伊莎，轻声说道
“伊莎，我不走了，你不会阻止我的对吗？”
伊莎没有立刻回答，只见她的身体渐渐的被红光包围，这红光和上次遇到杰森时一样，只不过那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今天又出现了，并且这次的红光看起来比上次还有浓郁许多。接着伊莎抬头看着格雷，伸出拳头，嘴角上扬，但却一脸怒容说道
“等你这句话很久了！老娘早特么憋不住了！今晚老娘就要干死那丫的！啊啊啊啊！”
伊莎叫着，发泄自己的愤怒！两人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决。也看到了自己。即使今天将生命抛在这里又如何。正如格雷所说，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有人性。没有人性的人，如文特森，和恶鬼有和区别。有些人活着，却已是恶鬼，而有些恶鬼却有着人性。生而为人，无法避免会遇到必须要去做的事。或许会死，但比死还可怕的却是人性的泯灭。
“听起来，你们好像要去做什么不得了的事，能让我们也掺一脚吗？”
两人一惊。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旁的树林中，三三两两走出了几十号人。
“你们是谁？干嘛偷听我们说话？”
格雷冷色冰冷的问道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怂了怂肩说道
“别充满着敌意嘛，我叫多利，是这个弱水城的流氓头子。哎呀，我们也很困扰呢。自从弱水城出了这档事之后，我们的夜生活都没了。而且，第一批遭殃的就是我的兄弟。要说起愤怒，我们才是正主吧。”
说着，多利一脸扭曲的舔了舔嘴唇
“我们的愤怒，可不比你们少啊！”
格雷两人闻言，脸色缓和了些说道
“抱歉，不过这件事不是你们能插手的，会死人的。”
多利摆出一副调侃的神色，朝着身后的十多人撇了撇头说道
“兄弟们，告诉他们，我们中有人怕死吗？”
“哈哈哈，死是什么好吃吗？”
“怕死的人哪会出来混？”
“哈哈哈，小兄弟，你知道什么是黑涩会吗？”
格雷嘴角微抽，果然和流氓是沟通不了的。
多利看着两人正色说道
“小兄弟，虽然我们不知道我们要面对什么，但这是我们弱水城的事，不管我们平常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我们还是人。”
话说到这，格雷明白，不用多说太多了。因为这些流氓，都是人。
格雷笑了笑说道
“那我们找个地方计划一下吧。我也将这件事的全部都告诉你们。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多利闻言哈哈大笑
“哈哈哈，那就去我们的老巢吧。兄弟你可敢？”
格雷还未说话，伊莎跳到格雷前头握着拳头说道。
“你们说了这么久无视了老娘了吗？”
话音未落，举起拳头就往格雷的多利头上砸去。接着继续说
“走！带路！瞧你们拽的跟什么似的。切~”
格雷和多利摸着头，嗯，长包了。
“兄弟，你这娘们脾气这么爆，辛苦你了。”
“是啊是啊”
格雷讪讪。也就在这时，伊莎一个眼神甩向了两人
“还不走？”
两人打了个冷颤，格雷赶紧叫到
“走走，快！多利赶紧的！”
多利马上爬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姐大，这边请。”
一群人往树林的小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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