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澄江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张大了嘴，迅猛从地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江边大呼：“这尼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闭上你的嘴吧，下巴再脱臼我可不替你重按回去了。”沈勤羽飘飘摇摇站在水面上没什么表情地吐槽我。
我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因为我实在不想下巴再一次脱臼了。
沈勤羽站在水面上我已经不稀罕了，我晓得他神功盖世水上漂这种泛滥的轻功他还能不会？我稀罕的是，他背后是个什么东西啊你妹的！造物主娘咧，您咋造出这种……这种长相的东西来的呀！
说那东西难看都侮辱了“难看”这俩字儿！长得比尿泡还寒碜！还没宋祖德好看呢！
真是看一眼让人心颤，看两眼让人肝胆俱碎，看三眼让人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我瞥了两眼就没敢再瞥下去，半眯着眼睛朝沈勤羽招手：“那东西……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沈勤羽掀起半片眉毛：“你说红娘么？”
还有名字？就那种长相？红娘？也太欺负这名字了吧！
“吼~！”叫红娘的东西嘶吼了起来，差点儿震破老子的耳膜。
沈勤羽居然对着那东西笑了！还伸手去摸它的……那是什么部位？是脑袋么？总之他嘴角噙着温柔地微笑摸了下去，还用沙哑好听的声音说：“红娘今日也十分美丽呢，待会儿就全靠你了红娘。”
像是回应一般，叫红娘的东西吼得更大声了：“吼、吼、吼！”
……美丽……他怎么说得出口！就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么！这货哪里跟美丽沾边儿了！一毫米都不沾边儿！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他蹙起眉，“还不上来？我们要渡江了。”
“上来？上哪儿？你不会是……”我小腿肚子开始转筋，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怎么看也只能上那倒霉催的红娘身上了啊！我不要啊，它身上站得住人么？全是粘液好不好！
红娘瞪着三颗灯笼大的血红的眼睛冲我一咧嘴，一条又长又粗又潮的舌头卷住了我的腰，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脸盆臭气冲天的口水……
我咻一声飞上了红娘的背，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脚落到它背上的瞬间就崴到了脚一屁股坐了下去，太滑。沈勤羽踩着水花儿也走到红娘背上，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甚关心地问：“你没事吧？不好意思，红娘口水有些多，不过没什么。”
他绝对是故意的……这叫有点多？喂你有没有良心啊？我被从头到脚浇了个浸透！现在闻起来就跟泔水一个味儿！你要是觉得没啥，那你干嘛离我那么远！
我恨不得翻个白眼儿昏过去，偏偏神经太强韧了昏不过去。坐了好久也没见沈勤羽有扶我起来得意思，只能自己咬着牙手足并用爬起来。
我刚爬起来，沈勤羽说话了：“我若是你，我就坐着，并且还要找个好位置坐下。”
那也得我坐得下去啊！坐在胶水上谁受得了啊！何况这胶水还臭烘烘的！
我正打算拎起义愤填膺的架势控诉沈勤羽的不人道行为，脚下却突然传来微震感。沈勤羽拧了拧眉，看了我一眼脚伸出半截又挪了回去，打袖里摸出一根鞭子来，手腕一扬，那鞭子就卷到了我的腰上。
我还在困惑呢，心说难不成闷骚沈哥哥好这口？
下一刻，我整个人都栽倒在了红娘的背上，顺着它多汁的健壮背部毫无障碍地往下滑。
“喂，它在干嘛！”我扑腾着脚大叫，“我快要掉下去了！”
腰间骤然收紧，我整个人悬空，脚下就是奔腾的江水，黑色的江水打着转，一个个漩涡露出狰狞的面孔，想要把我吞下。
我才意识到沈勤羽拿皮鞭卷我的用意，只是能不能提前跟我通个气啊沈哥哥……我的腰快要被您勒成小蛮腰了喂……
沈勤羽总算在把我的腰勒成小蛮腰前发了善心，一用力将我拖到他脚下，一只脚踩在我屁股上悠然道：“我瞧你就这样呆着吧。”
我看我还是这样呆着吧，虽狼狈了些，可更安全，没有任何地方会比沈勤羽的胯，嗯，下，更安全。
红娘长得丑陋，在水里游起来倒甚平稳，要是它没一身滑腻腻的粘液，恐怕会比最舒适的大船还要舒服。
我同沈勤羽商量了下，由趴地式换成了平躺式，沈勤羽的脚牢牢踩在我肩头，使力恰到好处，既不疼也不会让我再次顺着红娘多汁的脊背滑下去。
澄江很宽，一眼几乎看不到头，也不知何时能到达对岸。我躺着无聊，便逗沈勤羽说话：“马呢？”
他黑衣迎风招展，月色长发乱舞，平静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道：“红娘没办法载两人两马，我便让他们自己由别的路回家了。”
“哦。”我顿了顿又问，“这江叫做澄江，为何江水是黑色的？”昨夜太黑我没看清楚，适才差点落水，把江水的颜色看了个清清楚楚，漆黑如墨，大大小小的漩涡到处都是，真是诡异。
沈勤羽低垂头看着我：“澄江原也是正常的颜色，两百余年前才慢慢变成现如今的样子，说来话长了。”
“没事，你说吧。”我对这澄江挺有兴趣，在我来的那个世界，只有污染才会使江水变成黑色，狗皮膏药一样跟着的还有臭味。澄江不是的，颜色虽黑，气味却是像血一般。
沈勤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的好奇心倒重，你若把那份好奇心用到我让你看的书上，我想我会很欣慰。”他不待我反驳，便接着说道，“澄江原是古战场，你可知道？”
我嘴一努：“我怎么知道。然后呢？”
沈勤羽却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我没再继续追问。同沈勤羽认识这么些天以来，我也算摸索到了些这人的脾气。有些事，他不想讲，那便不要再问。
澄江极宽，江水极湍。红娘拼命游了半天也才游过去一小半。沈勤羽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红色的粉末洒向江中
我不禁好奇：“你这是干嘛？”
他看也没看我，说：“等你看完了我给你的书，自然就明白了。”
我感觉好像被人兜胸口掏了一拳，很是胸闷。这人老是这样，说话说半截。你妹……
肚子咕咕作响，一早起来就被丢到了红娘背上，到现在水米未进，饿得腿肚子都开始抽抽了。我躺着拉沈勤羽的裤脚：“哎，有吃的么？”
沈勤羽默不作声地把腿抽开：“过了江便有的吃了。”
……
沈勤羽接着说：“不过才巳时。”说完斜了我一眼，又闭上了嘴。
……巳时是什么时间啊……我草你妹啊，咱说话能不装逼么？！
我懒得再费唇舌，爬坐起来，满腹牢骚地背对着沈勤羽。正在这时，一阵低沉的轰鸣在江上回荡起来。这声响，宛如远处有千军万马奔袭而至。我吃了一惊，正想听个仔细，而那轰鸣又似从未曾响起过一般地消失在风中。
我忙问：“你听见没有？”
沈勤羽却像没听见我的话一般，只顾入神地望着江水。我看到他这个德行，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我叫你贱！我叫你贱！
红娘突然提速，我没有防备，脚底打滑眼见着就要跌落江中，情急之下又把手伸向了沈勤羽的裤脚。沈勤羽的脚却“正好”往旁边一挪，我的手在空中空抓了两把，眼看要连滚带爬地落入江中。
黑光一闪，小皮鞭儿又卷住了我的腰。
沈勤羽拎着我的领子跟拎小鸡似的，面无表情地说：“你若想自己游过去我不介意，你若不想，那便安分些罢。”
【双更完成，擦把汗，欠下的会一一补回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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