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欺凌
“不好意思，竹宰同学，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
“……”
突发状况之下，竹宰的大脑瞬间清醒。
“为什么？”
“老、老师刚叫我放学到办公室去一趟，所以……”
别过视线了，脸却没红？
态度又实在不像玩笑，难道是因为体育课扣分的事？真要如此……
“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同样缺席了，同样扣分了，总不能因为是差等生就被区别对待吧？而且她之所以缺席是有原因在的，只要和老师好好解释清楚的话……
“不用！”
杨萌萌突然的高吼打断了竹宰的思绪。
“我、我是说不用了……老师只叫了我一个人，而且，我们总是在一起，要是被老师误会的话……”
接着她连忙改口说道。
“……”
就如杨萌萌所说，两人走的越近，自己就只会更近一步的拖杨萌萌后腿，从此老师也会逐渐开始对她产生偏见吧？
确实尽可能减少接触对彼此都好，可是……
“好吧，那就下次吧。”
然而竹宰所说出的话却与内心正好相反。
因为我的一己私欲而影响了别人，这不只是单纯的人渣才会做的事吗？可是、但是这类不负责任的话，怎么能没出息的说给愿意为我解释的人听？
“那我就先走了。”
垮起单肩包，竹宰独自离去的背影看起来略有几分落寞。
五分钟过后，班级人几乎全部走光，教室内唯独剩下四名女生。
其中三人倚靠在后墙上，身为第四人的杨萌萌依旧坐在原位，她攥起拳头，两条胳膊传来剧烈的颤抖。
“哟，不去老师办公室啊？”
“说谎倒是一套一套的，难怪在初中时能那么不要脸的做出‘那件事’来啊。”
“就是，就是，不就是个只会勾引男人的小狐狸精吗？装什么啊？”
三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对杨萌萌进行着批判。
“别说了……”
从胳膊一直传到肩膀，就连那对巨到惊人的胸部都在微微颤着。
“我不是按照纸条上说的留下来了吗？过去的事就别说了……”
“哈哈哈，各位，你们听到了吗？她说别说了。”
被叫做小绘的女生捧腹大笑着，“有脸做出来，就要有被人说的觉悟啊。”
“再说那根本就是……”
“哎哟，停停，脏水盆你自己拿着就行了，可别把脏水甩到别人身上。”
打断杨萌萌激动的语气，小绘耸耸肩膀继续道：“算了，和你说废话也只是对牛弹琴，我就直说把你留下来的意图好了。”
“钱要提前交给我们了，其实最近手头有点紧张呢，一个星期太久了，实在等不到啊。”
小绘身后的两个跟班接话道。
“没错，所以我就把日期往前调整了几天，经过一节课的思考，我决定明天就像你收钱，OK吧？”
“明天？！”
“是啊，有问题？”
“可是，小绘，我明天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别说两百了，她现在就连五十都拿不出。
原本徽天高校就是完全外宿制的，不管是学习资料，还是小吃零食，这些东西都是父母提前买好的，平时根本就没有能用到钱的地方，就算勉为其难的给些零花钱，金额也一定超不过十块。
“至少在给我几天时间……”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跟我套近乎！我的名字不是你能随便叫的！再说，谁管你有没有钱啊？我上午跟你说过什么都忘了？我看你不是和那个差等生相当要好了吗？没钱就向他去要啊，反正多勾引几个男人，钱总能凑够。”
……
不行，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她，至少假装还没走，去教室前等她吧，老师的训斥太严厉，她要是哭出来呢？
众人外涌，唯有竹宰与他们走了条完全相反的道。
‘别哭了，我的肩膀给你靠。’
嗯……感觉不太对。
‘今天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对，我没钱啊。
‘你不是一个人，我会陪你一起受罚的。’
更不对了！
思考着见面之后安慰杨萌萌的话，不经心间他就已走到了教室门前。
教室内传来噪音，竹宰略为纳闷的趴到门缝向内看去。
这么晚了，谁还在？
等下，那不是杨萌萌吗？她不是被叫到办公室了吗？那三个人是……
皱起眉头，努力的回想几秒钟，竹宰脑内突然划过体育课后的光景。
对了，她们是当时的……难道是对衣服的事记恨在心，才故意再此为难她？应该不至于吧？不都同样是优等生吗？优等生之间的解决方式不都极为和平吗？
“至少再给我几天……”
再说什么？听不太清啊……
屏住呼吸，竹宰把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尽可能偷听出点内容。
“……再说，谁管你有钱没钱啊？我上午跟你说过什么都忘了？……”
上午？
“当绿茶还想明立个牌坊啊？别给自己洗白了行不行，看着好假哦！”
终于听清了，可这内容……她们是在说杨萌萌吗？
“我没有！你们适合而止吧！”
是杨萌萌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生气……
“初中的那件事根本就……根本就……”
“根本就什么啊？你怎么不说了？”
靠，还说自己没有被欺负，都提到初中二字了，被欺负完全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竹宰心中一股窝火，没了兴致继续偷听下去，他一把推开教室门。
“你、你怎么会在这？！”
小绘高声惊呼道。
“我？拜托，这又不是你家，我不能在这？”
“呃，这倒是……”
支吾着，小绘急忙换上副强势的口气继续：“我是问你现在回学校干什么？差等生就快滚回家去啊！”
“差？”
杨萌萌的身子背对着竹宰，但能看出她浑身微弱的颤抖。
“差等生的定义是什么？学习差？还是人品差？”
“哈？你在说什么屁话，赶紧……”
“我要是不滚呢？你既不是校长，也不是老师，有什么资格这么指点别人？”
“你……”
朝四人所站的教室后墙走去，“没错，我就是差等生，但仅次于学习和纪律方面，要说人品和道德，我可比你们高多了吧？”
“你说什么？！”
“你的耳朵是摆设吗？听不懂人类的语言？我说，你们这些优等生，既没人品，也没道德。”
“你个差等生在那胡说什么！小绘，别听他胡说！”
短发少女挡在小绘身前，以凶恶的神情瞪去。
“什么叫胡说啊，我这是实话好不好？人品和道德兼修的人会做出欺负别人的事来？哦，对了，我人品和道德虽然比你们高，但我脾气不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
“唉，学习太多，烧坏大脑了吗？我说……”
竹宰抬起脚，随意一踹，后排的桌椅便同时倒了两个。
“我说，我随时可能会发火打人，打架可是差等生的家常便饭，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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