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照片
返校路过的学生有的像姜绘招手，有的像杨萌萌呐喊，唯独竹宰一人被晾在一边。
其中也不乏有人上前试图调解的，更有真心假心未知的女生表示要去通告老师，总而言之，在他与姜绘口水交战时，时间早就悄然流逝，在这条刚才还频繁遇到同校生的路上，现在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反正跟你这种死鱼脑袋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激愤的情绪逐渐淡化，姜绘颇感疲惫的囔囔着，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了翻盖的老式手机。
“你不是脑残的自认为我暗中愧对于杨萌萌么？那我要给你看个我存了两年之久的照片，看了它之后，你还能坚定自己刚才的想法吗？”
不等竹宰开口，杨萌萌两步上前挡住了手机屏幕。
“别这样了，上学就要迟到了，还是赶快……”
“你让开，就算跑着也已经来不及了，扣分是吧？我不在乎，他不是要个结果吗，巧了，我也需要个让这脑残不再烦人的结果。”
一把推开杨萌萌，姜绘朝竹宰所站的方向走去，她刻意高举起屏幕，“怎么，震撼到无话可说了？现在你懂了吧，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你个外人能插手的，别再……”
“遮掩到这个地步也要演下去吗？”
竹宰一口打断道。
“什么？”
在翻盖式的屏幕上方印出的是一张女性衣冠不整的照片，其身边正躺着位年龄中上的胡茬大叔，若不是颈部以上的脸太过明显，任谁看了都铁定以为只是张普通的春色图片。
“你就是一直用这张假照片来自我洗脑的吗？即便知道当年的事是误会，即便想要道歉，却因为难以开口，索性就将错就错，打算欺负她到底？”
“假照片？呵，你在搞笑吗？”
姜绘一声冷哼，“难以接受想泡的妹子有过这样不堪入目的过去，所以拼命的在假装是吗？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这家伙的三观到底是有多歪，宁愿把铁证的事实强行扣到我头上，都不愿意去正视自己一眼……
不过两年了，也难怪。
“倒是说话啊，还是说怎么，在酝酿接下来恼羞成怒的话？”
为了遮掩不安而拼命的虚张声势吗？还真是一眼就能让人看穿。
“反正已经赶不上早自习了，借着这个时间，借着这个地点，坦诚一点如何？”
“我坦你妈个叉！我就是欺负她了怎么样？你给我在那洗白个什么劲！”
之前觉得优等生的解决方式过于和平的我真是个天大的白痴。
竹宰闷叹了声气：“我现在清楚的理解了，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刻意强调自己是个坏蛋，自暴自弃了？干脆让所有人跟着杨萌萌一起恨你就好了？这样就满足了？”
“你……”
“慢着慢着，我话还没说完，你还是多在心中揣摩一会你那拙劣的解释吧。”
“之前你阻止过一回班上的男生向她要钱的事吧，我想，那应该不是打发时间故意装的吧？本来我当时没什么想法的，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你该不会是有：‘只能我欺负她，别人不准欺负她’的心理吧？你明明也向她要了不少钱，按理来说，你真希望她过的一塌糊涂，那睁一眼闭一只眼岂不是更能暗爽？”
“那是……”
竹宰竖起拇指左右摆了摆，“不是说了吗？多揣摩会，别打断我。”
“不准她戴那副老花镜一样的眼镜的时候也是，就让她一直戴着，被更多的同学议论嘲笑不是更加大快人心吗？何必提醒她摘掉？”
“你幻想够了吗？我当时做那些根本没有任何理由！”
终忍无可忍，话音落下，不等竹宰再次开口，姜绘便赶忙抓住这个空隙反驳道：“抛开这些不说，就算是都和你幻想的一样好了，那照片的事你怎么解释？这可是初中时被传的全校皆知的！而且你不觉得自己矛盾吗？在学校的时候为了杨萌萌一直跟我说反话，现在又是怎么了，突然想要讨好我了？”
“照片是假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一声无奈的叹息，竹宰从姜绘手中夺过早就暗了屏的手机，重新加载出照片后，他指着屏幕中的杨萌萌喝道：“你看清楚！”
“这个人的胸还没有你的大呢！PS也给我用心点啊！”
终于把刚才为止就万分在意的怒火喊了出来，竹宰不禁感觉压在心头的重石少了一块。
“……”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然后杨萌萌和姜绘一同发出了‘诶？’的一声。
“咦咦咦？？这么说好像真的是……”
杨萌萌快速眨巴着眼睛望着手机屏幕。
你倒是早点发现啊……竹宰汗颜。
“初中……”
姜绘的语气低沉，难看的黑线条挤满了整张脸。
一切都被说穿了后，总算是打算如实坦言了吗？竹宰略微松了口气。
“初中还没有发育，当然会小啊！！！”
结果她憋红了脸喊出来的就只有这么句话。
“……”
一阵沉默，竹宰也不禁被同化感染般的发出一声疑惑：“诶？”
诶——！！！
这人、这人和杨萌萌一样，都是天然呆的终极形态：智障吗？这种紧张的气氛里，突然间在说什么啊！！
是过于羞耻，还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对于姜绘下个瞬间突然滑下的眼泪，竹宰实在是难以理解。
“什么啊，一个个的，都这么想责怪我吗？我就、我就做错了这么多吗？”
转过头，姜绘用衣袖抹着眼泪囔囔着。
“你误……”
杨萌萌从竹宰身边绕过，接着打断竹宰说道：“对不起，小绘……”
“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管是初中时的那件事，还是现在的这件事。”
“关于小绘的男友喜欢上我的这件事，我至今仍感愧疚，可是小绘，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和他交往过，体育老师的事也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你一直保存威胁我的那张照片也是……也是假的！就如竹宰同学刚才所说，头以下的部位根本就不是我，那是一张假照片！”
“所以呢？事到如今和我解释这些，是在祈求我原谅你吗？”
姜绘冷哼中夹着嘲讽。
“小绘……”
“别和我叫的那么亲近，我恶心！！”
啧，这两个问题少女。
“喂，你们……”
“竹宰同学请先闭嘴！”
杨萌萌头也不转的大喊道。
“……”
除了默默的无语之外，竹宰找不出任何能够形容自己当前心境的词汇。
“我知道小绘不会原谅我，毕竟我是那么的……抱歉，刚才的话请你忘记吧，小绘只要像之前一样对我就好了，这也是我对你的赎罪，你说的对，这件事不是外人能够插手管的，小绘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我的想法……你不必去考虑。”
说着，杨萌萌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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