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灵堂02
“可是，小姐身边从来都不缺少危险啊。言公子已经可以保护小姐了为什么还要犹豫。世子殿下……长这么大甚至还没有见过他的父亲！”月薇咬唇道：“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的伤，已经受了够多了。”
“你想看阿雪好好的，就跟我撇清关系吧。”言昱卿叹气：“我……这个时候的我，给所有人带来的都只是灾难……”
“言公子……”月薇无奈：“你是没有放手一搏的勇气……”
“如果我一无所有，我放手一搏哪怕万劫不复。”言昱卿幽幽地道：“可是我有她，她还有你们……不能拽着这么多人一起下地狱。”
“那……你就打算永远这么下去么？”月薇不解：“你要小姐等你多久？五年时年还是一辈子……”
“我……事情总会有完结的时候。我只想给她一个好的结局……”
“……公子，人是会变的，过去以为最重要的现在未必是。现在以为最重要的，以后也未必是……”
“可是永远在我眼里，最重要的只有阿雪而已……”言昱卿微笑道：“薇薇，你永远都不会伤害寂雪，我也一样……”
“可是公子……这样的你让人胆寒……”月薇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言昱卿叹气：“业火烧尽仇敌，也会焚尽自身啊…………”
………………
独孤寂雪打开房门就听见团子满院子疯跑的声音，“团子！”
叶秋岚和白泽两个不靠谱的大人追着团子满院子玩，很神奇的他们两个二十好几和团子四岁半很有共同语言。
言昱卿坐在旁边茗茶，看着三个人滚在一起。心情不错啊……
“二位，你们怎么来了？”独孤寂雪问。
“辉王今天出殡该去上住香。”叶秋岚回答道：“叫上你一起啊。”
“所以……你俩就穿得跟两朵黑云似的？”独孤寂雪无语：“苏家的帖子不是让午后再去么？”
“我来找团子玩会儿不行啊！”白泽翻了个白眼。
“行！当然行！”独孤寂雪点点头：“什么时候起灵。”
“估计是傍晚。”
“啧，大晚上下葬？”独孤寂雪吐槽：“那我们吃了豆腐饭还得观礼？”
“不会吧！”白泽嗷嗷叫了起来：“那法事一起没准就到后半夜了。”
“辉王府没有这么多讲究，又不是国丧。”叶秋岚回答道。
“可是陛下下旨，辉王殡天，满朝文武着素服三月啊。后宫斋戒半年为辉王祈福。另外各府司全力缉拿刺客。”言昱卿淡淡地说：“辉王府的葬礼规格也不会低。”
“葬礼过后就该死苏焕的受爵礼了。”独孤寂雪感慨：“人啊就是这么善变的动物。几日前还是要生要死，为辉王痛哭，几日之后就是又要欢天喜在恭迎新主。呵……”
“辉王不止苏焕一个儿子，比起苏焕从小在瑶光长大，远离父兄。那些儿子可是在辉王银甲军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他们会给苏焕好脸才奇怪了。怕等会儿，会出乱子啊，本来就是滔天的富贵。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先生怎么说？”独孤寂雪扫了一圈没有看见风听水，问道。
“先生昨天没有回来。”白芷从屋檐上伸了个脑袋出来：“应该是有其他事情。”
“好吧……”独孤寂雪也不担心，反正风听水神出鬼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团子怎么办？先生不在……本来还想他带团子呢。”
“把团子一起带去吧。我想你不看着他，你也不会安心。”言昱卿道：“独孤家新调的人马到齐。保护世子应该不成问题。而且我的人马也会在外围警戒，万无一失。”
言昱卿旧疾到底是什么独孤寂雪也不清楚，风听水不说，言昱卿也不说，月薇也是云里雾里不清楚。总之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就已经变回了那个叱咤天下的白衣无相了。
“也对。”独孤寂雪点头：“心肝宝贝还是放自己身边放心啊。”
月薇在院子里摆了饭，言昱卿不便久留道了声告辞就要离去。
团子可怜兮兮的扒着言昱卿的腿，大眼睛里汪着水：“卿卿你也要走了么？不能陪团子玩了么？”
独孤寂雪惊讶，团子虽然应该是喜欢这个人的不错，可是也不至于一个晚上就难舍难分了啊。叶秋岚和白泽都没这待遇。
言昱卿搓了搓团子肉乎乎的小圆脸：“我还会跟团子玩的啊。想我我时候就给我摇铃铛。”
“嗯！”团子吸吸鼻子乖巧点头：“卿卿记得常来找团子玩！”
“摇了铃铛你就会来？”独孤寂雪问。
“嗯！”
“怎么可能，你又听不见。”独孤寂雪瞥瞥嘴。
“对你们的承诺我说过会来就会来。”言昱卿微笑，“如果你想看见我，也可以摇铃铛。”
笑眼弯弯的言昱卿在独孤寂雪手里塞了一个小小的铃铛：“给你的……”
“我……”独孤寂雪看着那个铃铛发呆：“给我的？”
“嗯……”
剩下几人默契的不说话，不想打扰这片刻的宁静。
…………
独孤寂雪摆了独孤家的仪仗，大摇大摆地到了辉王府的大门口。
“十里白帘……辉王死这一回也是尊荣至极了。”独孤寂雪看着路边家家户户门前挂起的白帆。
“对于云州百姓来说，云州的繁华跟辉王府是息息相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回来的风听水说道，“辉王一死，他们跟死了主君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先生……这么说辉王府对云州乃至对整个雍朝都还是举足轻重……”独孤寂雪笑：“那陛下真该头疼了。本来就该连根拔起的眼中钉肉中刺，结果……计划被打乱，机会被错失。”
“都是命定，苏占阁这辈子做的最大的好事没准就是这一双儿女……”风听水淡淡道：“至少云州百姓免于业火，苏占阁到底是怎么死的，也不重要了……”
“也对。”月薇撩起帘子，独孤寂雪轻轻把手搭在风听水的手上。迈出銮驾，抬头看着那一抹长空：“我就来会会这个辉王府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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