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那巴力吉尼玛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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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那巴力吉尼玛 七

  

    七

    第二年春季,博王旗单独围猎活动如期进行,还是由额尔敦毕力格统领担任总指挥。额统领骑“雪里站”在前面走,让警卫员牵“千里马”跟在后面,不时换骑一下。他后面簇拥着一帮人,在围场中间横冲直闯,威风凛凛,牛逼哄哄,神州大地都是他。偶尔加一两鞭,“雪里站”或“千里马”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去,这个时候,尤其“雪里站”简直是雪上飞,看得众人嘘声连连,嗡声阵阵,更让扎那巴力吉尼玛心里翻江倒海,山崩地裂不已。

    扎巴二人早已设伏,也天遂人意,额尔敦毕力格钻了进去。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巴力吉尼玛骑上马,一个人向额尔敦毕力格一帮迎了上去。刚迎到跟前,就用枪口对准额尔敦毕力格脑门,命令将两匹马还回来。

    “给、给、给,早都想给了,咱兄弟……这是……”一开始,额尔敦毕力格吓破了胆,心惊肉跳,慌不择手,后来,慢慢镇定下来,磕磕巴巴地说。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千里马”上下来,将缰绳递给了巴力吉尼玛,让警卫员也把“雪里站”交给了主人。

    如此顺利,出乎预料,但巴力吉尼玛未加思索,放下手枪,牵上两匹马,要调头回走。

    “快开枪,打死他!”巴力吉尼玛调完头刚走出几步,额尔敦毕力格从后面叫嚣道。“扑腾”“扑腾”连声响,道尔吉、那木斯来等众人纷纷跪下,向额尔敦毕力格求饶说:“统领大人,不能开枪,不能开枪,你看,扎那领一帮人趴在东南坨子上,他们的侄子拉布哈领一帮人趴在西南坨子上。他们都拿枪瞄准我们呢,我们还没有开枪,就成了他们的……”额尔敦毕力格抬头看两个坨顶,果真黑压压一溜人,一个个枪口如杯如碗大,朝自己这边张牙舞爪。额尔敦毕力格魂飞魄散,让人搀扶着颤悠悠骑上警卫员坐骑,还没有坐稳就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嘴尖皮厚腹中空地吼一声,然后头重脚轻根底浅地往处跑。

    正当他们一心一意抱头鼠窜时,突然从路旁灌木丛中窜出来一条狼,从额尔敦毕力格坐骑前面纵身跃过。额尔敦毕力格的马受惊又害怕,暴跳起来,结果把他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他钻心般疼痛,龇牙咧嘴,久久不能站起来。

    “今天……都是这个狼……给我追,杀死它,杀死它!”额尔敦毕力格重新上马,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神勇无比,奋力追击。

    大凡事情总是这么巧合,额尔敦毕力格追逐一条狼,追两圈,最后追到扎那巴力吉尼面前。

    看见有一条狼从树林中跑出来,巴力吉尼玛“啪”的一声,将该狼一枪打中。狼跌跌撞撞快要倒下的时候,额尔敦毕力格一帮人也从树林中跑出来,“啪、啪、啪”一阵乱枪,将狼最后打倒。

    两方人同时来到死狼跟前,围绕着谁先打死发生了争执。当然话不投机,尤其仇人相见,格外眼红,双方快要演绎成血腥战争。在这个千钧时刻,雅王及时赶到,喝退双方,避免了一场生死危机。

    扎那巴力吉尼玛一行把家还。来到一个地方,见有一帮人在围观什么,凑到跟前,原来是额尔敦毕力格儿子阿民布和在跟一个牧民争一只兔子。

    “这、这这是我、我先抓到的。”牧民说。“什么是你先抓到的,我从那边追赶过来的。”“这、这是我、我先……”“就算是你先抓到的,我想给你,才是你的,不想给你,所有的猎物都是我的。”“求、求求少爷,家、家里没有吃的,全、全家老少都、都等我……”“没有吃的,活该,像你们这种人,都饿死算了。”“求、求求……”“放不放手?再不放手,别怪本老爷不客气。”“求求老、老爷,求求老、老爷……”“上,给我揍!”

    “住手!”阿民布和手下几个人刚要上来,从人群后面扎那吼道。“退下!”扎那又吼一声,来到人群中间。看见是扎那,后面还跟着巴力吉尼玛,阿民布和几个手下“扑腾,扑腾”就地跪下,阿民布和也像筛糠似的直打起哆嗦。

    “滚!”巴力吉尼玛踢一脚阿民布和,喝道。阿民布和掉头就跑,手下几个人匐匍起来也要跑。“把东西都留下!”巴力吉尼玛从后面又喝一声。结果,阿民布和及手下把所有所猎所掠猎物,包括坐骑和弓箭、标枪、布鲁等所有所带之物都留了下来。扎巴二人将东西全部分给了在场围观之众。

    阿民布和找到额尔敦毕力格哭诉,还没有说完,已经成为泪人。

    看到儿子这般模样,如果以前是恨,那么从现在开始就变成仇了,额尔敦毕力格将回王府的部队立即掉转头,杀向固力古台。

    额尔敦毕力格这是擅自调动部队,不能明目张胆来,所以等天黑下来,才偷摸来到固力古台西坨子里,准备伪装成土匪,发动突然袭击,一举消灭扎那巴力吉尼玛。

    由于行动草率,加上仇恨冲昏头脑,难免百密一疏,额尔敦毕力格行动及其企图早让扎那巴力吉尼玛给知道了。

    这一天,扎巴二人夺回“雪里站”和“千里马”,虽然得意,但没有忘形。额尔敦毕力格那狗东西不会认怂,不会善感罢休,肯定会找机会来报复,所以一定要有戒备,以防万一。他们正在这般那般商议,安排部署之时,内线送来了情报。果不出所料,而且来得这么快,扎巴二人指挥大家,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固力古台虽然只有三十来户,但全村铁板一块,大家同仇敌忾,此时正在枕戈待敌,随时迎战。

    等夜深人静,额尔敦毕力格指挥部队开始行动。他的目标只是扎巴二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尽量不让其他村民发觉,所以部队行动十分“隐秘”。可是刚到村口,突然前面响起枪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也响起枪声,而且两面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尤其让人害怕的是随着枪声响,早倒下好几个士兵。

    “啊?哪来的这么多人!不好,中埋伏了,撤,撤,快撤!”额尔敦毕力格惊慌失措,身先士卒,掉头鼠窜。

    原来,扎那带一部分人埋伏于村头,巴力吉尼玛带大部分人到外线实施反包围,等额尔敦毕力格开始行动,两面进行了夹击。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扎巴二人率众乘胜追击,追过十来多里外,又放倒几个士兵。

    额尔敦毕力格拿扎那巴力吉尼玛没办法,但不除二人,实在窝囊,也后患无穷,怎能善感罢休?他想来想去,最后想出借刀杀人的办法,立即跑到奉天城,找张督军手下张统领,求帮助除掉扎巴二人,并许诺必有重谢,先付一半,等事成之后,一起补齐。蚊子来月经,多大点的事,张统领满口应允。

    有一天,扎那巴力吉尼玛去一次奉天附近的某一县城,额尔敦毕力格派探子跟踪,探得确切情报后,将情报立即报告给了张统领。张统领亲自带队,赶赴县城,寻找机会将扎巴二人包围了起来。

    看情况突然有变,扎那巴力吉尼玛警惕起来。正在这时,有一根鹅毛从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巴力吉尼玛头上。扎那掏出手枪,从百步之外射将过来,将巴力吉尼玛头上的鹅毛打了下来。张统领心里暗暗叫绝,开始发虚。“不能蛮干,要智取。”便走到扎那跟前,递一只香烟给扎那。巴力吉尼玛同样从百步之遥开枪过来,将张统领手中的香烟给打了下来。张统领魂飞魄散,惊慌失措,连连后退,退几步,调头就跑,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早没有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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