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嘎尔下乡记2 二
二
这是一个美丽怡人的早晨，天空晴朗，朝霞染红东方半个天空。阿嘎尔早早起来，开始梳妆打扮。他来到镜子跟前照自己，发现头上有几根白头发。“啥时候白的呢，这得赶紧消灭掉。”但怎样才能消灭呢？听人说，白头发是不能薅的，薅一根会长出来三根，那么就得剪掉。他找一会儿剪刀，“什么破地方，连剪刀都没有。”最后没办法，拿出自己的指甲刀，用一手逮住一根白头发，顺白头发将指甲刀往头发里插进去，插到底，然后使劲一捏……这根白头发被剪掉了，但跟着下来不少黑头发。“宁可不要黑头发，也不留一根白头发。”他重新捏住又一根白头发，重复进行刚才的动作，剪下来的黑头发很多很多。
洗完脸，阿嘎尔找一样东西，不知在找什么，也不跟勤杂员说。勤杂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无济于事。找老半天，才找着，原来是腊月给自己买的雪花膏。阿嘎尔从来不抹这类东西，尽管腊月给自己买过很多次。上芒根当书记，腊月说给你买个好的，就买了这瓶大宝。腊月再三叮嘱：去新地方，多少讲究点。可是来芒根好些天了，仍没有使用过，甚至想都没有想过。他今天要用它，这是什么日子呢？他大把大把往脸上抹大宝，抹得脸上被拘起来紧巴巴的，好不舒服。“什么东西？”
阿嘎尔又一次照镜子，蹙蹙眉，挤挤眼，左右摇晃脑袋。“要说这张脸，就是这两条眉毛影响最坏，没有人家那么黑，还这么稀少。”“要是在家就好了，用腊月的眉笔描一描。”他转身看，炉子底下有半截没烧完的树枝，烧过的头上有黑炭。他弯下腰捡起来，回到镜子跟前，往眉毛上描。“哎呀妈呀！”树枝还没有烧完，里边有暗火，不仅烫一下，还烧了很多眉毛，并不富有的眉毛更显稀疏。
最后，阿嘎尔拿出白音花苏木给自己买的一套西服穿上，还扎了领带。他晃几下脑袋，扭几圈脖子，感觉很不舒服，就把领带卸了下来。他又来到镜子跟前，认真端详一会儿。“想不到老阿小伙子还挺……不愧是当年巴雅中学蒙语文组里的美男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呀？”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扮一个鬼脸。他抿嘴一笑，不觉脸上发烧，继而红了起来。这一红不要紧，居然看到了那天去旗里，喝酒后红起来的其木格脸。他直愣愣站在那里，过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这次出去，一定要让她好好……”
张主席进来，打断了阿嘎尔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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