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霜画 2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如果你不对我这么好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啊！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一朵雪白的纸花在面前绽开，一如当初那人送来时的样子。
姬玉似瘫坐在地上，身边满是盛烂开放的血色红花，她怔怔的看着这朵纸花，一会哭一会笑。
捧着的纸花手，青筋爆起，却又不带一丝力度。
这是霜儿送给她的。
是她最疼爱的妹妹送给她的唯一的礼物。
她不能毁了它。
哪怕……是他杀死了她。
“不能……不能……对……不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感到这么不甘心呢？
她无意识的喃喃重复着，眼神黯淡，空洞无光。
“何苦呢。”
一袭红衣比血色更烈。
羽离渊站在她的身后，俯下身子，一手按在瘫坐的女子的肩上，又越过她伸出另一只手来。
“没有什么不能的哟~”
什么？什么没有什么不能？
清冷而富有韵味的声音在女子的耳边响起，带着浓重的蛊惑，似是来自恶魔的低语，引诱着让人跌入深渊。
“杀了她，杀了让你痛苦的人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很简单的不是么~就像毁掉这朵纸花一样~”
谁？杀了谁？让我痛苦的人？是谁？霜儿吗？
姬玉似呆呆的看着那越过她伸出去的手。
如玉的指尖比雪白更白，却又带着一点暖的润色，轻轻一触，那雪白的纸花便分崩离息，化为尘埃，不复一丝踪影。
“看？多简单~”
就这么简单？
原来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了么？
心底传来几丝快意，姬玉似注视着手中已消失不见的纸花，眼睛依旧黯淡，却又似乎多了几点荧光与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坏掉了。
“就这么简单吗？”
她哑着嗓子开口。
“唔…对我来说是很简单，但对你来说却很难呢。”
“有多难？”
“你无法想象的超越空间的难。”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足够这么强大的力量。”
“我想要力量？”
她平静的开口，不是疑问而是叙述肯定。
“那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一个可以改变你一生的选择~”
羽离渊的语气依旧，却多了一丝像是做成了什么事般的孩子般的欢快。
“什么选择？”
“与我做一个交易。”
耳边的语气突然冷漠下来，冷淡的仿佛刚刚那蛊惑与欢快的声音不属于她。
“你的选择？”
“……成交。”
咦？她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淡？
她又突然迷茫的想到。
她还有选择么？
想着当初她与羽离渊达成交易的样子，姬玉似不禁嗤笑。
真是位喜怒无常的大人啊。
不过…无所谓了~
只要能，永远的和我的殷郎你在一起，这点事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反正她也已经是鬼了啊……还有什么能失去的呢？
她轻轻的抚摸着床上睡着的殷无，片刻后轻轻的在他的眉心落下冰冷而火热的一吻。
换来殷无的下意识眉头微皱。
你说是吧，我的爱人~
她抬眼望去，羽离渊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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