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角斗场的恶魔——喀迈拉 五
在贫民区那家奇怪的店铺难得豪爽了一把后,我们就尽快离开了这块不安全的区域。
竹竿当然没有牵走一个女人,他在张望了一圈儿后干脆把这个权利让给了我,我起初是想挑选一柄堪用的武器,总不能就拿回去一只手盾吧。可是,最后我却鬼使神差的从那些装有活物的笼子中拿出了一个。
那里面是一只幼犬型魔物,我和竹竿几乎一眼就能确定这是一只黑魇,并不算多么强大的魔物。按竹竿的意思,即使我真的想兼职下魔物使也挑一只稍微能用的,带着这么个家伙除了增加伙食支出,对我们真是半点儿帮助也没,对于这点我也真的没法找出辩驳的理由。
黑魇的战力最多也就抵得上两个普通士兵,对于我和竹竿来说,带在身边委实帮助不大,鸡肋的可以。我说不好为什么挑了个这东西,只能说在接近它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它心中的悲伤和恐惧,和当初的我们是那么的相似,就这样让我一时鬼迷了心窍。
可既然我拿都拿了,我们也不好意思让老板退了这么一个赠品。老板对我的选择也颇为意外,虽然捕获的魔物大多价格不菲,但黑魇却不在其中。这种魔物除了体型稍微大了一点儿外,其实和普通驯养的猎犬差别不大,但和所有可以驯化的魔物一样,和这种生物签订主仆契约也需要供给魔力,虽然相对较低。
所以,普通人没法养,而像魔物使这类不适合成为魔法师却拥有一定魔力的人也基本不会选择这种,偶有那么几个奇葩也是带着一只犬王控制的全群的具有严重施虐倾向的变态。这只幼兽原定的未来也不过是稍微大一些就便宜卖给斗技场,他根本没想到会有其他人对这个有兴趣,在他眼里选这个的或许比那些怪人更加奇怪。
老板疑惑的打量着我,不谈我离奇的选择,就我的样子也很难和魔法师和魔物使这类人联想到一起。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如果你要这个,我可以免费安排人帮你和它签订契约。不过,冒昧的问一句,您看起来也不像魔物使,您确定自己能养育这个。当然,如果你确定想要了,就算你拿它去炖菜我不会多嘴。”
竹竿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的体内当然拥有魔力,虽然我们都试图去令自己把一切抛到脑后。那善于察言观色的店主立刻从我们的表情里得知了这个事实,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几分钟后,就有一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魔法师走了进来。他向我要了几滴新鲜的血,在我将几滴血滴到他递给我的精致器皿后,就熟练的把我的血和他带来的一些粉末搅拌混合在了一起。随后,他在那只黑魇的幼兽身上划上了一道标记,那混合后变成深紫色的血液如同烙铁一样翻滚着烧进了幼兽的体内,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无法抹掉的小型魔法阵。
“咒术师?”
在出口的瞬间我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了,这位正在帮我和黑魇幼兽缔结契约的中年人却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看着他有些困苦的脸容,我能理解他或许早就习惯了人们厌恶的目光,或许他当初也并非是出自自己的愿望。
和早已释然的咒术师不同,店铺里阴沉沉的老板的话可就不那么好听了。
“年轻人,揭人短很有意思么?这才多大,就搞得一身血腥味,谁比高贵么?”
老板的话虽然严厉,却没有一句有错,我并不会比那些下意识就升起恶感的咒术师们高尚。
“没事,年轻人么。”
咒术师为我说话让我更有些难堪,只能老实的闭上了嘴。
身旁的竹竿看了看我,叹了口气。
“这人鬼不分的世道,谁都不容易。”
咒术师严格上来说也是魔法师的一类,但其实已经和通常的魔法师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和大多数魔物使这种因为魔力使用存在先天缺陷的人不一样,咒术师是拥有真正意义上魔法才能的人,可是即使这种稀缺的人才也总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而偏离魔导之道。他们有的是在起初就走错了,有的是因为一些原因背弃了或遭到了法师塔的背弃。
咒术师使用魔法会比普通魔法师更多的借助于其他东西,因为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造就,他们体内的魔力池都被破坏了,使得他们无法再纯粹依靠自己的力量行驶奇迹了。同时,区别于正统的魔法师,他们大多擅长诅咒一类的东西。普通人畏惧他们,至于本来的同类魔法师们就更多的是瞧不起他们了。
因为这种原因,使得咒术师成为了只能生活在阴暗里存在。其中有些特别恶毒的,会故意毁坏那些拥有卓绝魔导资质的少年,迫使他们作为自己的弟子,硬生生的毁了那些曾经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
离开前,我对着那淡漠的原魔法师先生,深深的鞠了一躬。
似乎是为了让我忘记这些不快的事情,在把那只幼兽送回下榻的旅店并简单的往笼子里丢了两块干面包后,我们直奔了从店员那里打听到的一家距离不远,又有好酒的酒馆。
我们两个尽情的豪饮,借用酒精的效用麻醉着彼此。至于女侍的邀约,竹竿干脆的爽约了。或许是因为喝的太多,缺少了对身体的抑制,或许是因为就是单纯的想要放纵。我们和其他随处可见的酒鬼一样,放声的嚎叫,激烈的碰杯。对了,迷迷糊糊中,我们还和另外几个喝多了的人干了一架。
酒精麻痹了神经的我们虽然没了往日的反应迅捷,几乎纯粹是凭借肉体的力量和那几个家伙硬碰硬。不过事实证明了,就算纯靠肌肉,我们也能把他们都按倒在桌下。砸碎了一地的东西,打趴下了一群人后,我们两个相互搀扶着晃晃悠悠的返回了旅店。
夜里,半梦半醒间,我好像听到了女性的呻吟。可是沉重的眼皮和被酒精弄得完全不会运作的大脑,令我很快将这声音丢屏蔽了起来。管他呢,估计是春梦吧,没多细想就又埋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刺眼的阳光将我叫醒了,我习惯性的叫了下竹竿起床。可伴随着竹竿答应的声音,居然还有一声年轻女性的呓语。我立刻就清醒了,什么鬼?
待我转过头去看竹竿床位的时候,发现了上面除了脱光的竹竿还有一名赤条条的金发**。看了一眼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的竹竿,我暗暗的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然后,快速穿好了衣服溜了出去,以免尴尬。
递给我不知道应该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店主,看着我流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我心里暗骂着竹竿,爽了他自己,黑锅我来背。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后,我就坐到了旅店那小小的餐厅里吃起了自己的早饭。
在我吃到一半的时候,竹竿也带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了。那刚刚还和他搂在一起的女侍,刻意的跟他隔了几分钟才从楼上下来。在看到竹竿和那里不知作何表情的我后,脸色还是不自然的红了一下。
在竹竿正在等待美餐的时候,我们从帮我们牵马的那名男性侍者那里。听到了一个传闻,昨天两个穷凶极恶的暴徒在贫民区残忍的袭击了几名善良的市民。那场面凄惨无比,血肉横飞,尸横遍野,见到那惨剧的很多人都产生了心里阴影,连贫民区的巡逻队长都对此表示了高度的重视。
“竹竿,我怎么觉得这是在说我们呢?”
“与其去在意这种跑偏太多的传闻,我现在倒是更加关心,我的早餐什么时候能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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