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远走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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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远走他乡

  老板说:“是啊!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如果你是大官儿还能来我这个澡堂里住吗?不会,只不过和苏领导连相而已。”

    

    我说:“对对对,我可没有他那样的造化。”

    

    老板又看了我几眼就把交给我了。几天后,花虎镇派出所来澡堂询问有没有陌生人来这里住宿把老板吓坏了。可是,老板表面上非常镇静,几句话就把民警打发走了。

    

    警察走了以后,老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把门关上说:“请坐下,我问您几句话。”

    

    从话音里听出来他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如若不然怎么能这么客气呐!我知道在老板面前已经无法隐瞒了。听我的话音就知道我不是当地人,只不过看到我的狼狈相谁也不会想到我是个大官儿而已。

    

    我坐下来说:“别客气,您问吧!”

    

    老板说:“您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通缉令上要抓的逃犯?”

    

    我点点头说:“对不起,我就是三河市市委领导苏醒,是警方通缉的逃犯。”

    

    老板惊诧道:“您真是苏领导?”

    

    我说:“我逃难到你的门下,连累了。”

    

    老板说:“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让您受苦了。”

    

    我说:“大难临头的之际您收留了我,我已经非常感激了。日后如果能躲过这一劫一定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老板说:“您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您呐!”

    

    我说:“如果您不想救我就让民警把我抓走了,还用和我啰嗦吗?”

    

    老板说:“是啊!谁想和一个通缉犯扯上关系呐!可是,我不相信你是坏人才有意救您。”

    

    我说:“您没有看通缉令吗?上面列举了我许多罪行。”

    

    老板说:“我知道您是被人陷害的,决不会干那些缺德事儿。”

    

    我说:“是嘛!你了解我的为人吗?”

    

    老板说:“我的闺女和女婿在三河市开了一个小饭馆,生意特别好。今年春节回家时给我说了三河市的很多事儿。”

    

    我说:“你闺女给你说了些什么?”

    

    老板说:“三河市流传着你的故事,大家都叫您苏青天。”

    

    我说:“已经是新社会了还叫什么青天不青天的?党和政府给老百姓办事儿是应该的。有些传说言过其实不可信,不可信!”

    

    老板说:“你到三河市任职以后整顿干部队伍打奸除恶经济迅速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社会安定了。人民群众称你为苏青天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赞扬和拥护。连那些从外地到三河市做生意的商贩也跟着沾光得到了实惠。过去不起眼的三河市成了商人们发财致富的风水宝地,这都是您给大家带来的好运。”

    

    我摇摇头说:“过誉了,过誉了!我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这是三河市党委和政府集体领导的结果,是改革开放政策带来的丰功伟绩。我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老板说:“你就不要谦虚了!如果没有你在三河市掌舵,三河市能迅速发展吗?”

    

    我说:“我虽然做了些工作,可是也有不少人有意见啊!”

    

    老板说:“你打奸除恶惩治贪腐把贪官庸人赶下台,把地痞流氓社会渣滓铲除了,这些人能善罢甘休吗?他们打击报复你栽赃想害你是意料之中的。你放心在我这里住着,我来保护你的安全,决不让他们抓走您。”

    

    我摇摇头说:“不不不,我不想连累你,再说了你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必须转移。”

    

    老板说:“花虎镇离三河市那么远,他们为什么追踪到这里的?”

    

    我说:“我家,我老婆在京都市。我从三河市逃到京都市,他们跟踪到京都市搜捕我。我从京都市逃到花虎镇,他们又跟踪到这里。我估计铁路沿线的村镇他们都布置了警察,目前好像还没有发现我的行踪。趁现在还没有发现我,我得尽快离开花虎镇。”

    

    老板说:“既然你想走我就不留了。我可以帮助你逃出花虎镇。”

    

    我说:“您想怎么帮我?”

    

    老板说:“火车站汽车站查得很严,还是乘拉煤的货车比较安全。就是太委屈您这个市委领导了。”

    

    我说:“没有关系,我到花虎镇就是爬货车来的。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领导了,是一名通缉犯。什么苦我都能吃,什么痛我都能忍,只要能安全转移就行。”

    

    老板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你坚持活下来他们就得原形毕露受到应有的惩罚。从花虎镇往各地运煤的货车很多,我把你送到车上藏在煤堆里,任何人都不会发现。”

    

    我说:“谢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您看什么时候出发?”

    

    老板说:“我现在就去货车站侦查情况,等到晚上再带你上车。”

    

    我说:“好,太好了!”

    

    老板从货车站回来向我汇报了车站的情况。有一列往西山运煤的车九点钟出发,这个时间上车最合适。老板有一辆拉货的机动三轮车,让我躺在车里,身上盖着帆布。三轮车晃晃悠悠到了货车站附近,我告辞老板向拉煤的货车走去。爬车的经验我已经有了,蹬着两节车厢之间的挂钩顺利地爬进了车厢。

    

    装上煤的货车和空车厢不一样,如果我躺在煤上面,既不安全又不隐蔽。我必须挖一个藏身的坑躺在里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坑挖好,我躺在煤坑里正好和车厢里的煤一样高。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下很难发现。

    

    货车咣当一声启动了,速度之快令人吃惊。风卷着煤粉袭击者我的身体如同飞沙走石。虽然我身上裹着棉大衣还是冷嗖嗖的浑身颤抖。我咬紧牙关忍受着凛冽的寒风和剧烈地晃动在煤堆里挣扎。好在老板给我准备了一个大口罩和一个棉帽子把我的头包住了,如若不然我肯定要被煤粉呛死了。

    

    这一次坐在煤车上我没有打瞌睡,刺骨的寒风和剧烈地晃动让我心惊胆颤唯恐把自己甩出去。坚持,坚持,再坚持!我心中有个坚定的信念,意识到坚持下来就是胜利。直到东方微微发亮列车才停下来了。我抬起头一看发现这是一个小站,可能货车快到终点站了,在这里等待信号进煤场。

    

    我急忙提着行李下车,再不下车就到煤场了。在车上晃荡一夜,我全身的骨头快散架子了,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我休息片刻,活动了一下筋骨打起精神继续向西走去。老板给我说过西面是山区,那里地广人稀交通不便,是藏身的好地方。我不敢走大路越过田野荒丘大约走了十几里路实在走不动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我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我是个煤堆里钻出来的黑人。就凭我这个模样能把孩子吓哭,而且容易暴露我的身份。幸亏老板给我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在包裹里藏着。我脱下外面的脏衣服,换上一套干净的外套就利索多了。把脏衣服掩埋起来一边向西走一边寻找水源。这里的水很少,必须从深井里取水。在一片菜地里发现一口水井,井边有一只水桶,桶上拴着绳子。看看四周没有人就自己动手从井里取水。

    

    老板很细心,连肥皂毛巾都给我准备好了。我把手脸洗干净又吃了一些干粮喝了几口井水觉得身上有些力气了。我还得往西走,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下来。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一整天才到了西山脚下。看看连绵起伏的青山我想起了三河市的山水。三河市的矿山资源已经得到开发,优美的山水景观已经变成生意兴隆的旅游区。看起来这里的山水还没有得到开发利用。

    

    眼看天色已晚,我到哪里栖身呐!荒山野岭找旅馆是不可能的,只能找一个避风遮雨的地方将就一夜了。

    

    转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山洞,只有一个很小的山窝。这个山窝只有一间屋子大小,不能挡风只能避雨。无奈我不得不在这里落脚了。我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下来闭目养神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生的坎坷经历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我想到了难以忘怀的初恋女友花彩虹,想到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疼我爱我的老婆田静,想到活泼可爱的小妹苏天慧。他们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泯灭的绚丽彩虹,让我永远不能释怀。从顺河乡当乡长开始了官场生涯,经历了诸多生死关口,逃脱了一个个劫难。我总算是了却了心中的夙愿,改变了家乡的贫困面貌,父老乡亲们都过上了幸福安定的生活。可是,我辜负了田静对我的爱,冷落她几十年。想到这里眼前浮现出田静在烈火中被活活烧死的惨烈景象,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疼痛。她为了掩护我逃走竟然引火献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个情让我怎么还报啊!该死的是我,如果我早点儿死去,田静、关晓飞和郑向阳就不会为我丧命。

    

    我被极度悲伤折磨醒了。一阵寒风吹来我浑身颤抖难以自制。我后悔不该把棉大衣扔掉。在这荒山野岭不穿棉衣实在忍受不住寒冷的折磨,于是我就站起来跑步取暖。可是,跑了一阵子就跑不动了。累得我气喘吁吁也没有控制住浑身的颤抖。

    

    大约一个小时后,难忍的颤抖终于过去了,我坐靠在山窝的石壁上喘息呼吸十分困难。我心中升起一团火,烧得我浑身难受。我多想喝一口水啊!哪怕是几滴水也行。可是在这荒山野岭里哪里有水喝呐!摸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到很烫。我已经有过这种经历,发冷之后必然要发烧,这是典型的感冒症状。如果及时就医吃药打针很快就能抑制住病情的发展。可是如今只身一人流落在荒山野岭怎么抵御病魔的袭击呐!我只得硬撑着等到天亮。高烧越来越严重,我在混沌中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我最终的结局竟然是葬身于荒郊野外被野狼吞噬,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我承受不住高烧渐渐昏迷过去了。

    

    一缕阳光射入我的眼帘,我竟然恢复了意识。可是高烧不退很难活下来。求生的在我心中重新燃起。如果仍然藏在这荒无人烟的山窝里不烧死也得饿死,必须到有人的地方求助。我挣扎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站起来,几乎丧失了信心。我不能死,不能这样死去,我必须爬出山窝寻找生机。我成了爬行动物,失去了直立行走的能力。身体极度虚弱一次又一次昏死过去,醒了以后又向前爬,我终于爬到大路上了。我盼望有好心人救我。可是在这荒山野岭上行人很少,只能等待死神的召唤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睁开了疲倦的眼睛。光线太刺眼,我用手揉了揉酸胀眼睛听见有人惊呼:“爸爸,叔叔醒了!”

    

    我睁开眼睛时看见三张笑脸呈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对农民夫妻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男人拉着我的手说:“好,好,醒了就好!我真怕你走了。”

    

    我看了看周围环境说:“我这是在哪里?”

    

    男人说:“这是我家啊!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把你的病治好。”

    

    我说:“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谢谢了。”

    

    女人说:“田大哥,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怎么昏倒在路上了?”

    

    听到她叫我田大哥我很吃惊。我是苏醒,干嘛叫我田大哥?

    

    男人见我吃惊的模样解释道:“对不起,我在你的口袋里找出了才知道你是田大哥。”

    

    这时候,我才想到我的假上写的是田志勇。于是我急忙说:“我想拜访一位朋友,慌忙中迷失了路,在山窝里冻病了。幸亏遇到你们这些好心人救了我。救命之恩永远铭记在心。”

    

    男人说:“我早上去山里采蘑菇看到路上有人晕倒了,怎么叫也醒不过来就把你背回来了。”

    

    女人说:“看你烧得很厉害就去请村里的赤脚医生给你看病,医生用体温计一量竟然烧到41度,给你打针喂药三天都没有醒过来。我们以为你不行了,想不到你第四天醒过来了。”

    

    男人说:“这都是你福大命大造化大,才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我说:“不是我福大命大,是我遇到你们这一家子好人了。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劲话花么多钱救我?”

    

    男人说:“怎么能见死不救呐!换了我晕倒在路上你也会救我的。”

    

    我说:“还没有请教恩人的尊姓大名呐!”

    

    男人说:“我们庄稼人没有那么多讲究。我姓田,名字叫田自强。这是我内人张春云,这是我儿子田兆坤。看你的是45岁,我今年43岁,理当称你大哥。”

    

    我说:“对,我年长你两岁就兄弟相称吧!”

    

    田自强说:“我们都姓田,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呐!”

    

    张春云说:“咱姓田的聚到一起了真是缘分啊!”

    

    田自强说:“看你的是京都市户口,你从京都市来这里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我说:“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就是拜访朋友。”

    

    田自强说:“京都市离这里少说也有九百多里,大哥是怎么来的?”

    

    我说:“乘火车汽车呗!交通很方便。”

    

    田自强说:“可惜这一段儿山路还没有通汽车只得步行了。”

    

    张春云说:“听大哥说话看大哥气质不像普通老百姓,好像是微服私访的大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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