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我来找你
“我来找你。”月清泽大大方方地承认,“听说花家出了事,我怕会波及到你,连忙赶来看看。还好你真的来了后院,否则我不知还会等多久。”
月清泽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没错过任何的反应,宛若她是他的宝贝。
花梨因为一直低着头,并未注意到月清泽的视线有多么的炙热。
听到他关切的表白,她心尖一颤,五指收紧,有几分茫然。
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姑,是哪里得了王家少爷的青眼,让他听到花家的动静,便不顾村子里的脏乱,站在后门,只为了赌一把,能不能见到她。
就算花梨不是爱做梦的人,听到的瞬间也有一种心跳越来越快的躁动。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向月清泽。
斜阳一点点的落山,在天边映照着一片火红的云,余晖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清冷的光。
那站仿佛永远隔着一层的面容上,露出浅浅的笑,眸子温柔地看着她,有让她看不懂,却又呼吸不稳的情绪流转着。
花梨瞳孔一缩,将视线垂落,轻轻地开口:“慎远,我没事的。家里一切得以解决,并不会影响到种花。”
月清泽叹息,“你明明知晓,我并不是担心花而来。”
少年上前一步,雪白的长袍下摆出现在花梨的视线里。
他穿着黑色皂靴,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若不是隔着一条栅栏,也许他会走到她的面前。
月清泽轻轻吸了一口气,清浅的嗓音之中染上淡淡的情绪:“听说你娘也病了,我那里有些补身子的药,一会让丁一送来交予你。你若有难处,尽管同我说,我定会帮助你的。”
男人的嗓音很好听,也很陈恳,又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就好像迫切的想要在花梨面前表现,又不知怎么做,才能讨得女孩子的欢心。
花梨心里乱乱的,自然没听出他言词背后的小心。
心里又酸又涨,被他的温柔包裹着,令她一时间竟失去了言语。
古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着,一道略显急'促的慌张声音响起:“梨儿妹妹,原来你在这里。”
听到有人来,花梨悄悄松口气,同时又有几分怅然。
她很想问问月清泽这般关心她,为了什么。
可又怕真的说出口后,两人会达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月清泽通身的气派,就算是王家的穷亲戚,未来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他不会只有一门妻子,她不会做小妾,更不想两女共侍一夫。
说她自私也好,清高也罢。
既然不能寻得一个与她共白头的良人,她宁愿不嫁人。
而王家的暖棚,是她现在拯救全家的救命稻草。
她不能,也没有资本承受与月清泽决裂的后果。
什么也不说,保持着有礼的距离,足矣。
花梨顷刻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向来人。
文杉穿着一件天青色棉布直裰,洗得泛白,却很干净,衬得他仪表堂堂。
听闻花家出了事,他再也学不下去,火急火燎地来到花家,却在大门口犯了难。
他突然到花家找花梨,当天必定会传出很多难听的话,伤害了花梨的名声。
就让他这么走了,文杉又觉得不甘心。
便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到了花家后院,没想到,竟真的看到了花梨。
也看到风采出众的月清泽。
男人精致如画的俊脸上,气质沉稳,举止优雅,勾出惊心动魄的风采,就算文杉是个男人,也不得不被他的风采吸引了视线,更何况是女人!
留意到花梨红红的双腮,文杉察觉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根本压抑不住自己,只想破坏两人之间的气氛,想让花梨漂亮的眸子,只映照着他一人的倒影!
“你有事找我?”花梨狐疑地打量着文杉,少年的视线躲闪着,不敢与她对视。
他纯粹不想看到花梨和月清泽站在一起,情急之下喊出声,哪里有理由找花梨!
文杉急得满头汗,睫毛颤'抖着,胡乱想了个理由,“刚刚我路过时,正巧遇到花梅在找你,许是家里有事,你还是快回去看看吧。”
天色一点点的暗下来,花梨并未看清楚文杉的表情,加上她很怕再和月清泽独处下去,会发生超出状况外的事,便借着文杉的话离开。
“多谢慎远的帮助,我家里还有事,暂且不能招待了。”
她行了一个平辈礼,明明是乡野的小村姑,言行举止却没的挑错地方。
将馊水到到平时家后院的坑里,她拎着脏水桶,急匆匆地离开。
加快的脚步,好似身后有人在追她,匆忙之间,都忘了和文杉打招呼。
文杉心中怅然,看向月清泽的视线里,满是敌视。
“在下文杉,大兴村人士,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鄙人王慎远。”月清泽已经习惯自己的假名,说起来特别自然。
一听对方姓王,文杉眸子闪了闪,“王公子不在京城享受,怎突然有兴致来大兴村游玩。这里不过是个村子,居住的都是乡野之人。万一有那不小心的,冲撞到王公子,可如何是好?”
文杉的话,听着是在为月清泽考虑,实则将他和大兴村拉开了距离。
暗示他,花梨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女,并不适合他,他在京城要什么没有,别闲着没事拿花梨寻开心。
月清泽是个聪明的,不过听个音,就了解到他的意思。
月清泽一张半隐在黄昏寒夜里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寒气,忽明忽暗之间,青白的脸色,好似那凶神恶煞的恶鬼。
文杉心中一凛,吓得整个身子僵住,屏住呼吸。
突然,天边最后一点余晖落下,月清泽的面容彻彻底底的瞧不清楚了,只能听到他清清淡淡的话,重击一般落入心底。
“你算什么人,也配管花梨的事?”
文杉身形一晃,脸上布满了愁苦,心里更是为这话带着一丝疼。
他多么想说,自己是花梨的未婚夫,凭什么不能管。
可娘亲三令五申,已经说准了不会让他娶花梨的话,如震颤的铜锣般,还在耳畔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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