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隐语
岑行之站在朝堂上受着魁帝的褒奖,心里却是不太痛快,他才出去了多久,妹妹就跟个买糖的搅和在一块儿了。
妹妹曾家书上言,与那人甚是投缘,今日一见,他觉得妹妹可能是看中那人了。
想到此处,岑行之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有一种明珠遭窃之感。
待堂上种种赏赐名称唱罢,岑行之跪拜谢恩。
魁帝笑着抬手,说道,“行之起来吧,”说着又道,“你也该累了,就先回去歇歇吧,晚上老王爷过寿,不要忘了。”
岑行之颔首应道,“是,多谢陛下体恤。”
魁帝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岑行之又应,“是,臣告退,”便是退步离开,出了大殿,离开皇宫,回到平明侯府。
平明侯府中是张灯结彩,如同年下一般,岑行之踏入宅门,见此情形,心中很是受用,觉得温馨。
岑老夫人扶着岑悦之的手,站在堂前迎接,岑行之见了,便是俯身给岑老夫人见礼。
岑悦之忙上前挽住了岑行之,笑道,“哥哥,奶奶说不让见礼,快回堂里坐着去。”
岑行之听来含笑,伸手摸了摸岑悦之的额发,笑道,“你好像又长高了。”
岑老夫人笑道,“是又长高了一些,女孩儿大了,是要抽条儿的,”说着上前,拉了岑行之,“走吧,堂中备了你爱吃的瘦肉粥,是悦儿亲自煮的,去尝尝。”
岑行之闻言,和笑点头应下。
一家人便是进了堂里,岑悦之端上瘦肉粥,给岑行之盛了一碗,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只是岑行之还没喝两口,前头便有人来报,说是从糖店买的糖拉回来了,问小姐要放到哪儿。
岑悦之便是蹦蹦跳跳的去安排去了。
岑行之看了,便是把粥放下,看了看岑老夫人,问道,“奶奶,悦儿和那个买糖的,是怎么回事儿?”
岑老夫人便道,“悦儿喜欢吃那家的糖,那家的糖是不错,我也尝了的。”
岑行之听见微叹,“奶奶,你就是这般纵着悦儿吧,”说着又道,“今儿我从城门进来,可是瞧见悦儿拉着个人。”
岑老夫人闻言,转眸看向岑行之,笑问,“你瞧见了?”
岑行之点了点头。
岑老夫人便又笑道,“怎样,那孩子是不是生的挺俊。”
岑行之听了,皱了眉头,“奶奶!”
岑老夫人笑了起来,拍着岑行之的肩膀说道,“行之,你也别担心了,奶奶虽然骄纵悦儿,可也不会让她做出错事来,那个做糖的孩子,人其实挺好的。”
岑行之听罢,问道,“奶奶,你的意思是?”
岑老夫人便道,“悦儿若是十分喜欢,就把那孩子招婿入赘,咱们这样的家世,你如今又有军功,我怕那些世家打悦儿的主意,”说着轻叹一声,“深宅大院,左右权衡,奶奶我……不愿意送悦儿去遭那份儿罪的。”
石榴街糖店外边儿,虞风亭骑在马上,嘴里含着半块儿糖,有些回不过神来。
方才宋井才喊他来照顾他们生意,他将买了两包糖,就见着平明侯府家的人,风风火火的来了,将所有的糖都包走了。
岑行之不是回来了嘛,岑悦之还敢这般行事?真是厉害。
宋知看着有些愣神儿的虞风亭,站在门上笑道,“虞将军,您想什么呢?”
虞风亭闻言回神,看了眼前的宋知,眉眼带笑半弯,笑窝说话间若隐若现,便是抱拳,对宋知说一句,“宋公子厉害!”
宋知见状笑了起来,“虞将军就别打趣我了,是岑小姐厉害。”
虞风亭点头应道,“是是,我若是能跟宋公子生的一般好看,只怕早就升官了,”说着又道,“此话无有贬嘲之意,我实是羡慕。”
宋知闻言,哈哈大笑,“将军何须羡慕,将军早晚会升官的,皆是多少钱财,将军皆不会入眼。”
虞风亭听来挑眉,笑问,“宋公子何出此言?”
宋知便道,“虞将军人中龙凤,风云未至罢了。”
虞风亭闻言含笑,“宋公子忒会说话了,怪不得招人喜欢。”
宋知听了,笑了笑没有说话。
宋井从铺子里边儿出来,看见虞风亭还在这里跟宋知说话,便是说道,“虞将军不是要去赵王府给赵老王爷祝寿吗,怎么还没去?”
宋知便道,“虞将军同我玩笑两句。”
宋井转眸对着宋知笑了笑,问道,“说什么玩笑了?”
宋知笑道,“我说虞将军是人中龙凤。”
宋井听来,看向虞风亭,点头笑道,“此言属实。”
虞风亭抿唇,看着宋井和宋知谈笑,之前只是分开见过两人,眼下这般并立再一处,虞风亭皱了皱眉头,这对儿表兄弟,竟没一处长的像的地方。
宋知见虞风亭又不言语,只看着两人,便是笑道,“虞将军又在想什么呢?”
虞风亭听来一笑,说道,“我看你们兄弟俩,怎么长的不太像啊。”
宋知闻言便道,“虞将军好眼力,从小到大,就没人说我俩长的像过。”
宋井听着,亦是说道,“我俩就是长的不太像。”
虞风亭点了点头,便道,“得了,我真该走了,得去王府了。”
宋知便道,“虞将军慢走。”
虞风亭应了一声,便是打马离开。
宋知和宋井看着虞风亭的背影走远,两人方相视而笑,进了糖店。
虞风亭到了王爷府,还没有多少人到,管家见了虞风亭,便是笑道,“公子回来啦,王爷等半天了,说公子怎么还不回来呢。”
虞风亭笑了笑,说道,“让义父久等了,我这就去见他,”说着便是进了园子。
赵老王爷正坐在一方亭子中,一个人捧茶,不知在想些什么。虞风亭走上前来,唤道,“义父,我来了。”
赵老王爷闻声,转眸看向虞风亭,慈眉善目,满眼关怀,笑道,“风亭回来啦,快坐,”说着问道,“上哪儿去了,怎么不早点儿回来?”
虞风亭听了便道,“在石榴街跟人说话,一时忘了时辰。”
赵老王爷听来笑了笑,“是朋友?”
虞风亭闻言想了想,应道,“算是吧,就是两个卖糖的,”说着给赵老王爷斟茶,问道,“义父听说了吗?那事。”
赵老王爷笑道,“怎么没听说,”说着微顿,“荒诞无稽之谈罢了。”
听至此处,虞风亭方想起来,自己说在半路上就把糖吃了的,竟也忘了,如此便是笑道,“义父不信,那便好了,”说着,便把袖中的糖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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