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风起
虞风亭笑罢了,便是打马离开,可却还未待转出巷子,便是听得侍郎府中乱了起来,隐隐间还有人喊着走水了。
虞风亭便是连忙折返,却是不想,正瞧见一道黑影从侍郎府的院墙翻飞出来。
这黑影倒也是意外,看见虞风亭在此处顿马,便是微微一愣,不过瞬间便是反应了过来,驾起轻功飞速离开。
虞风亭便是御马跟上,跟了一段,此人轻功太过上乘,走道灵活,虞风亭不得已从马上下来,也提气飞身,用轻功跟上。
恰在此时,却听得前头的黑影轻笑了一声,声音粗粝,说道,“没想到虞将军的轻功,也不错啊。”
虞风亭听来心中一惊,此人竟认得自己,不过想来又觉得没什么,自己成日在京城大街小巷里来回,知道自己,也不算什么。
如此,虞风亭便是说道,“既然相识,如何要走。”
那黑影听来,又笑道,“虞将军此言差矣,虽相识,但此情此景之下,如何不走,”说罢,那黑影便是加了速度,在夜色里,快的让虞风亭看不清。
虞风亭暗暗提劲儿,努力跟上前头的黑影,奈何那黑影功夫太过高绝,虞风亭一路跟着,便觉得要跟不上了。
果然,待行至一处亭台楼阁错落的花街前,黑影又道一句,“虞将军,请回吧,”说完,便是彻底消失了踪影。
虞风亭却是未停,又往近前踏了两步,将附近寻过一遍,不见所踪。
方才有些气喘的停步,心中翻涌不停,对此人猜测不止,他是什么人,去侍郎府做什么,还有,这般高深的武功,是江湖人士?
心头种种猜测,让虞风亭觉得,近来侍郎府闹鬼一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邪祟闹宅之事。
还有,方才那黑影说罢话了之后,自己恍惚间好像还听见一句,嗨呀,时运不济啊……难道,也是那个黑影说的?
想至此处,虞风亭心中如同一团乱麻,便是气叹一声,转身回去,奔往侍郎府的方向去,看看侍郎府眼下如何。
次日清早,朝堂之上,魁帝懒洋洋的倚在龙椅上,手中拿着凉州边境将士传来的奏折,面色看不出喜怒来。
待将那奏折看罢了,魁帝将奏折放下,轻叹了一声,似有轻怒,说道,“唉呀,边关又找寡人要钱,国库只剩半存,”说着又叹一声,说道,“传寡人的旨意,再拨三十万两黄金过去,边关辛苦啊。”
朝上大臣闻得魁帝此言,便皆是俯身叩拜,说道,“陛下圣明——”
魁帝抬了抬手,说道,“起来吧,都起来吧,”说着,目光便是落到了柳侍郎的身上,关切的问道,“柳爱卿,昨夜家中走水,可没伤到谁吧。”
柳侍郎身子未起,跪着答道,“谢陛下的关怀,家中老少无有受伤,皆是平安。”
魁帝闻言,说道,“嗯,这便好了,”说着又问道,“只是缘何走水的呢?”
柳侍郎答道,“是因为夜里小厮值夜睡着了,灯笼倒了在草木间,引得走了水。”
魁帝听罢,问道,“那柳爱卿,是如何处置那小厮的呢?”
柳侍郎闻言一愣,抬眸看了看高高在上的魁帝,只见魁帝面带微笑,柳侍郎心头一突,便是答道,“回禀陛下,臣把那名小厮逐回老家去了。”
魁帝闻得此言,端了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说道,“哎呀,柳爱卿还真是善人啊,”说着微顿,又道,“若是寡人,非得好好儿的罚他才成,值夜都值不好,引得走水,还拿什么月钱份例呢。”
赵老王爷站在一旁,听得魁帝此言,亦是将目光向跪在地上的柳侍郎投去。
但见柳侍郎,指尖轻颤了两下,方是应道,“是,陛下教训的是,臣一定谨遵陛下的教诲。”
魁帝闻言笑了起来,说道,“怎么能说是教训呢,不算教训,快起来吧柳爱卿。”
闻得此言,柳侍郎方谢恩复又叩首,才将身起了,魁帝便是说道,“好了,退朝吧。”
众臣闻言,便是行礼退散,柳侍郎有些面色发白,心有惊悸,擦着额上的薄汗,出了大殿。
行至殿外,左卫大将军邵将军走近了柳侍郎身侧,问道,“柳兄,你还好吗?”
柳侍郎面露疲色,点了点头,应道,“还成吧,”说着忽有转了谨慎面色,又道,“将军,我有话要跟你说,咱们是不是?”
邵将军闻言颔首,应道,“嗯,待出宫之后,再行详谈。”
柳侍郎便是点头,如此,两人便是并行离开。身后不远之处,赵老王爷和岑行之从大殿中出来,闲谈边关之事。
赵老王爷问岑行之,“小侯爷从边关回来,边关究竟是如何?”
岑行之答道,“虽然我刚刚平乱,但百姓依旧是水深火热,要钱,也是情理之中。”
赵老王爷听来点了点头,“原来是如此,”说着便是叹息一声,又道,“京城如今愈发崇爱豪奢,不知远关苦啊。”
岑行之闻言,应道,“是啊,可是京城中人,能与老王爷这般,关心世事他人的,能有几人。”
赵老王爷听罢,抬手拍了拍岑行之的肩头,说道,“小侯爷年纪轻轻,心怀大志,倒是让本王惊艳啊。”
岑行之听了笑了笑,“老王爷谬赞了,不过是在边关滚过一番,回来见着京中繁华景象,心中感慨罢了。”
赵老王爷颔首,“嗯,有这心便不错了,”说着微顿,又道,“若是这朝上众人,个个儿皆如小侯爷这般心,便是好了。”
岑行之闻言,转眸看向赵老王爷,静了静,问道,“老王爷此言何意?”
赵老王爷听来笑了笑,说道,“小侯爷常在军营,往后在朝堂上多看看,就得明白了,”说着,给岑行之拱了拱手,说道,“小侯爷,本王先走一步。”
岑行之便给赵老王爷回礼,目送赵老王爷离开,眉间微皱,老王爷这番话是何意,朝中是有人如何了?中饱私囊?
想至此处,岑行之忽然想起来,一早他不许岑悦之让那买糖的再过来,便是说自己下朝了,去石榴街买糖回去,这会儿同老王爷说话,竟是忘了给耽搁了,如此便是连忙抬步,乘上马车离开,出了皇宫,往石榴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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