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说的那个王大叁，是不是前几天死了的那个？”
和尚点点头。
一日尴尬地笑了笑，想起他们闯空门的事情，有点害怕。
“听科室里的人说，这人死的到轻松，是被人用砖块敲死的，一砖拍死，之后对方才用硫酸破毁他的四肢五官，最后砍下来扔掉。”
“凶器呢？找到了吗？”和尚问。
“找到了，就要那条街的隔一条街，哪里刚好在俢房子，有很多竹子石头。”
“那去过死者家里吗？”和尚悠悠地问。
一日忍不住抓住杯子，偷偷的打量他。他问这个干嘛？要是被人发现他们去过那里就糟糕了。
“孙颉去过……”他又抿了一口咖啡说：“不过他这个人很奇怪，什么都不跟人说。”
和尚坚定地看着他问：“你能调查这件案子吗？”
“我？”陈梦指了指自己道：“我没有这个权限。”
“那现在怎么办？”一日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问。
他摇摇头，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不好说，凶手也是狡猾，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收集到他的信息，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而且他下手的对象要么是不重要的老人，要么是自杀的学生，作案手法和工具虽然简单，只能说老天眷顾这个家伙。”
“杀的人多了，自然会留下证据。”和尚说。
“那可不一定，这世界上未解之谜太多，警局里堆积的陈年旧案都能压死一个人了。”他呵呵地笑了笑。
“也许我们应该从以前的案子入手。”一日盯着他们俩说：“那是一切的源头不是吗？”
陈梦赞许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和尚，笑道：“你看，女人的嗅觉有时比男人还准。”
他们商量好由陈梦负责去调查，他在警局工作，人脉广，查东西也比较容易。
和尚和一日继续过日子，当然陈梦是知道以他们俩的性格，怎么也不会怪怪过日子。
果然，才分开一会，和尚便找他要了一份户口名单，他心里笑，很快就找给他了。
一日打算照这份名单，把他们的家属都找一遍，和尚知道阻止不了她，也不反对。
他们打算先去寻找赵乐的家人，在那几张纸上写着那赵，孙，李，王，几户人家的家庭分布，住址。
赵乐的儿子今年已经四十多了，自己住在城郊的一间平房里，他们开车来到郊外，那间房子房门紧闭，周围的杂草长得比人还要高，很难想象这儿还有人住。
他们俩对视了几秒，和尚抢先开口说道：“你要怎么进入？”
郑一日一时语塞，鼓着腮帮子想了会，还不容她开口，和尚又说道：“不过这房子，看上去像没人住一样。”
“嗯，”她点点头：“说我们要买这块地怎么样？”
“这块地不是他的。”他悠悠地说，自豪的神色溢于言表。
郑一日啧啧了两声，“要不说我们是推销？”
“推销什么，在这种地方，这间房子。”
和尚很是嫌弃这间房子，正当他们俩聊着天的时候，门骤然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头来，只见他左瞧瞧，右瞧瞧，确定没人才敢从门里窜出来。
郑一日猛地打开车门跳了出去，这一动作把对方吓一跳，也把她也吓了一跳。
和尚在车上摇摇头，只能跟着下去。对方一脸警戒地看着他们，也许是由于刚才一日的动作，让对方判定他们是来找自己的，于是他一脸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
他没打算跑，和尚盯着他看，他也回敬地瞪回去。
和尚还没开口，对方以又凶又冲的口气喊道：“我没钱！”
“贫僧不是来讨债的。”和尚彬彬有礼地说。
“那你们来做什么？化斋？我可没这个东西！”可能觉得和尚面善，对方态度虽然恶劣，但还是好了很多。再说，一个小不点女生和一个和尚能做什么？
“我们……”一日向和尚投去求救的眼神。
和尚回敬了一个抱在我身上的眼神开口说道：“贫僧最近接到一个委托，是关于家父的。”出家人不打诳语，罪过罪过。
“那个老头？”对方狐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假和尚吧，那老头前阵子死了，要找他去地狱里！我这儿没有！”
和尚依旧彬彬有礼地说：“家父似乎欠了很多钱，”他顿了顿，因为对方脸色一变，“已经还清了。”
“那你们来做什么？”
“你知道你父亲是自杀吗？”和尚问，他不敢往前一步，因为对方一直保持警惕。
“自杀？那老头也会自杀？哼！死了更好。”他说着在旁边蹲下，闷闷地抽起烟来。“小欢知道吗？”
赵欢他的妹妹，和尚记得在那几张纸上有提过，妹妹叫赵欢，哥哥叫赵楼，他点点头。这哥哥还是有良心的。
“是吗。”赵楼盯着地面上的沙子，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忽然猛地站起身来吼到：“你们到底来做什么，没事赶紧滚。”
“适才说了，我接到一个关于家父的委托。”
“是什么。”赵楼两眼通红，胡子邋遢的像逃犯一样。
和尚定定地看着他，一时想不出什么，随口说道：“有人怀疑你父亲是给人杀死的。”这也是事实，至少一日是怎么认为的，他也算是接受了她的委托。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神情有些吃惊。
“是他。”赵楼说漏嘴，连忙打住，嚷嚷道：“死了就死了，还有什么可做的！”他像受惊的野兔一样，一下子窜回自己的屋子，猛地把能关上，“不要再来了！”
一日听见铁链上锁的声音。
要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这个行动也太诡异了，当他听到自己的老爸是给人杀死的时候，没什么文字可以形容他脸上闪过的表情了，从震惊到害怕，仅仅用了几秒的时间。
“他一定知道些什……”
她话还没说话，和尚接着道：“并且他在避难。”
他们俩在对视的过程中读懂对方的心思，要么他是凶手，要么他就是凶手要杀的人。
他们开车去赵欢住的地方，一路上杂草摇曳，有些凄凉。他妹妹几面前嫁人了，对方是个程序员，在城里买了间房子，他们把车停在在楼下的停车场，刚下车门，一个东西正好从楼上掉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和尚眼疾手快猛地扑过去抱住那个东西，整个人往前滚了几圈终于停下。
就一秒的时间，一日差点停住呼吸，等她回过神来，和尚已经从地上坐起来了。
“一日，四楼有人。”他冲她大喊。
她猛的抬头，正好那人把头缩回去，她只看到一顶黑色的帽子，一日拔出想追，却被和尚拦住。
“别追了，追不到的。”这栋房子有不仅有紧急出口，而且紧挨着对面的房子，虽然只有一个入口，但单凭她一个人去追，根本就追不到，何况还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人，这孩子睡得看熟，连被人扔下来都不知道，他家人做什么去了！他一面想一面估摸着那个人该就是凶手了。
小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虽然是从四楼掉下来的，但着冲击力也不小，他这时候才感到胳膊咯咯的疼，不知是否脱臼了。
郑一日赶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抱过小孩，小孩子像死了一样，她仔细的摸索了会才确定有呼吸。
“被迷晕了。”和尚替她说。
“你……”
“我没事。”他笑了笑，刚才他发现手可以动，应该没有断，只是疼得要命。“先叫救护车。”
“你觉得这是谁的小孩？”她看着他，满眼惶恐。
和尚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四楼的窗台，哪里，曾经凶手出现过。
救护车来了，很快将他们送到医院，小孩子确实是给迷晕的，医生看着他们俩，露出奇怪的眼神。
一日坚持要给他做全面的检查，和尚口里说不需要，还是乖乖的按她说的去做。检查证明他的骨头很硬，倒没什么问题，只是肩膀因为撞在水泥地上淤青了一大片，一些地方破皮了而已。
一日打电话给陈梦，陈梦很快就赶来了。不一会办就了各种手续，通知小孩的家人过来，也洗脱了他们俩的嫌疑。
“你怎么知道有东西掉下来。”他在医院的休息椅上打趣着说，“要是没有接住，摔下来就是一摊烂肉了。”
“还不至于。”四楼而已，不过对于小孩子来说，这一摔，大概一生就毁了。“楼上有尘土掉下来，我不过抬头看一眼。”
“这反应速度也可以。你以前练过吧。”他继续打趣地说道。
和尚笑了笑，“学过点武术。”实际上他五岁的时候老妈就送他去学武了，也正是那时候他跟佛法开始有接触。
“你那小女朋友吓坏了。”他笑眯眯的，那女孩子不在，虽然她总是不发一言，陈梦却觉得她的脑里隐藏着大智慧。
和尚露出完美的白牙，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苦恼地说：“待会又要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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