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来我往
心存怨恨的人总比心有愧疚的人活得好些，他会因为我而更好的保护自己，我无悔。
――央雪
那天夜里，慕容覆坦白了。
慕容覆说：“我发现雪域的人了！”
她的嘴角掀起一个冷笑的弧度，反问道：“这就是你囚禁我的理由？让给我像个奴隶般活在这尺寸之地？”
他说：“我其实是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怕你为了我而自投罗网，所以我瞒着你，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留住你。”慕容覆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了。
他说：“我不想让你离开。”
她笑了，却笑得十分凄凉：“慕容覆！你在我的心里围了一座城，你全身而退，却疯了我一人。“
她每说一句，他的心便凉一分。
“我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了，也许相遇就是个错，你放过我，我便不再来打扰你的生活。我们两不相欠。”
干净利落的语气把慕容覆的心脏砸了个大坑，血肉模糊。
他觉得，他们即使不是青梅竹马，也算是同病相怜，可为什么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也会互相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做错了吗？
他觉得他有些委屈。
央雪咬了咬牙，她必须狠下心来，只有这么做夫君他才会怨我，恨我，千方百计的去忘了我。
那么，我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才不会难过。
央雪转过身，看着慕容覆，泪流满面，但那是因为难过，不舍。
可即使心中千般不愿，嘴上还是说：“慕容覆，你知道我为何要自杀吗？因为我怀了你的孽种，我恨你，同样也恨那个孩子，我想杀了他！”
慕容覆不想相信她，他依旧看着她，这是激将法，她是想把自己逼走，然后自投罗网，她还打着那样的心思。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北国有一样东西，据说，…是上古咒文化的灵，若用它来冶炼主人的神兵，主人必定占领天下，统治你们这群奴隶。”
“我的目的，就是帮主人找到那个灵物，你，只不过我的一枚棋子而已。”
慕容覆愣愣的站着，听着她说一些他完全不知道的事情。他觉得，她在讲故事，可是这个故事他不喜欢听，很不喜欢听。他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他想像来的时候一样干净利落的就走，可是，双腿发虚，他连脚都抬不起来。
央雪看见慕容覆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知道，就算他不会信她，那么，至少他的心里会怀疑。
央雪隐藏掉眸子里所有的情绪，连声音也变得毫无感情。
她说：“你信不信，于我而言都无所谓，我肯定会离开，而你，根本就拦不住我。”
央雪转过身去，她怕看到他的眼，怕不忍心，央雪不知道慕容覆是怎么出去的，不过，满面愁容也好，如释重负也好，总之――
“我们回不去了！”
可是，这对于慕容覆来说，不是满面愁容，也不是如释重负，那是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
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全信她的话呢！前一秒是不爱，而后一秒却变成了欺骗，她明明是爱着他的，起码曾经爱过，也许是有人威胁了她。
慕容覆每天都来央雪殿，来看望身受重伤的她，他取消了央雪殿的门禁，她可以自由出入。
央雪知道，其实他早已经看穿了自己，不过他的心里到底还是产生了一点怀疑，他在试探她。
时间一晃而过，只是一个月，央雪发现自己的白头发越来越多。她打伤了慕容覆，把他赶出了央雪殿，她不想他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
也许是央雪下手太重，两个月来，慕容覆都不曾来找过她。
她被封了灵力，生命消耗得更快了，她怕自己熬不到孩子出生，所以，她把自身的那股不知名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胎儿的体内，受到灵力滋润的孩子生长的异常快，三个月的胎儿有着十个月的肚子。
她让绿意帮自己拿了几味草药，北国的灵力实在是太过于稀薄，她只能从这些草药中获取灵力，来抵抗衰老。
时间不紧不慢，两个月没露面的慕容覆突然请她去参加宴会。
是他的生辰宴。
想到这里，绿意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慕容覆对央雪真正的恨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去年，央雪为了这个宴会准备了好久好久，满心欢喜，那个时候的她，就是一个天真的少女，美丽，自信。而如今，一切都变了。
央雪的皮肤开始变黄，脸上出现一道道皱纹，那双蓝色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曾经的黑发已经全白了。
绿意劝过央雪，她可以不去，她可以拒绝。
但是央雪执意要去，这次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了。
央雪喝掉绿意端来的药，运起灵力，不再是浅绿色，而是带着黑雾，弥漫着浓重的怨气，嘴角渗出鲜血，她想把自己变成曾经的样子，可是她再努力，也仅是变回了面容，可那头白发，她却无能为力。
已是深冬，但这诺大的央雪殿里竟没有一丝炭火，她感到彻骨的寒冷，她坐在铜镜前，铜镜映出她美丽的面容，同时也映出来那头白发，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可是这个宴会，她必须参加。
“绿意，研墨，把这头发染了吧！”
央雪喜欢穿蓝色的衣服，但这次她却穿了一身红衣。
不管央雪殿里的她如何狼狈，可是出现在众人眼前，她依旧是绝代风华。
在宴会上，央雪一直闭着眼睛，她怕自己泄露出情绪，成了别人的把柄，但她依旧感受到了四面八方对她投射来的目光，除了他。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她一眼。
宴会开到一个空隙，长公主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央雪，骂央雪怀了一个怪物，三个月的身孕，十个月的肚子。但眼却不停的瞄慕容覆。
她在测试央雪在慕容覆心中的分量。
不过，慕容复无动于衷。
长公主慕容紫肆无忌惮起来，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央雪可以忍别人骂自己，但她不能容忍别人说自己的孩子。
她猛然睁开眼睛，灵力化剑，刺向了慕容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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