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熬夜秃头是不对的
在徐清持之以恒的死缠烂打下，杜若略忐忑的把自己那点暗恋史和盘托出，没什么与其他人分享内心故事的经历，杜若叙述时坑坑巴巴的，仔细斟酌每个用词。
“你就因为他整日挂个笑脸就对他产生了与革命友谊无关的欣赏？”徐清疑惑的问：“那我也很爱笑啊，大一大二时你怎么就没升华升华和我的感情呢？”
尴尬的咳一声，杜若平静道：“没留意。”
眼角抽搐，徐清按下内心疯狂的吐槽，掰着手指头一二三的数：“到今年你已经暗恋了六个年头了，六个年头里最大的进展是游戏里给人家当小弟。”
杜若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抓抓脑袋，徐清陷入疯狂脑补，自动把杜若这张面瘫脸带入了痴汉尾随场景，越想越违和越想越抓狂：“我的活神仙啊，单纯的我万万没想到您老还有尾随痴汉这种爱好！”
“没尾随。”杜若冷静的给自己解释：“很耽误学习。”
“那就是不否认痴汉了？”徐清翻个白眼：“而且你说耽误学习，那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你就可以尾随了？”
“首先，我不是很理解痴汉的意思，其次如果不耽误学习的话，我会直接和他挑明。”杜若回道。
对于此徐清满脸怀疑，她夸张的上下打量杜若道：“因为学习而放弃和纪寻的交流，您老这种话傻子才信，怎么可能忽悠到我这种小天才，专心读书是一个重要因素，但老实讲，你是不是还处于和喜欢的男生说一句话都会脸红的状态里？”
略一迟疑，杜若欲言又止，突然觉得刚才的迟疑已经出卖了自己。
确实，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对他说句话的，但这无数个机会最终却都沉默收场。
欲言又止，这大概是杜若在高中三年里，除了学习最常干的一件事了。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11点，到了纪寻下播时间，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脚底抹油迅速开溜，而是又点开一局排位。
“下个星期我要请两天假，漏掉的时长这几天补补，每天多播会儿。”
一楼拿了打野，纪寻选择了边路，闪现达摩对线刘邦，从开局就极其凶悍，四级之后闪现一脚把敌方李元芳踢到墙上，又配合太乙塔下强杀满血嬴政，上下路溜达了一圈儿又再次带着队友闪现进塔，一脚踹到两个，拿下双杀，开局7分钟已经超神。
全局打的又凶又霸道，干脆利落不给对方一点反应时间，最终8分钟时逼投的对面。
被队友夸赞“无敌边路。”的纪寻得意的哼哼着，又开始给直播间灌输他那套听了都会，上手都跪的理论。
“打达摩就是得凶，找准角度不要迟疑，大招立刻给出，李白也一样，往对面走时就要带着舍我其谁的剑气，震慑住对方，但凡是他有一点怯意，你就多一份机会打出第四剑解锁大招！”
拍拍桌子，纪寻总结：“就是凶！听到没有不要怂就是干！”
摸过桌上私人用的手机，纪寻看到两个小时前乙一发来的消息，满意的点点头，切出界面给新收的小弟发了一句上岗通知。
“下个星期我回来后你就试着和我双排吧，这几天再好好练练，打得好给你发红包奖励。”
已经休息了的杜若被特殊提醒的铃声惊醒，“噌”的一下坐起来，顿时睡意全无，热血沸腾的一头扎进了王者峡谷。
第二天精神焕发的徐清满头黑线的看着趴在床上过度劳累奄奄一息的杜若，感觉一言难尽，这种一言难尽似曾相识，曾几何时她对这位活神仙是觉得她高冷、不近人情的一言难尽，如今在揭开神秘面纱后，一言难尽的程度从另一个方向几何式增长。
点开杜若一晚上的历史战绩，基本全是干将莫邪，偶尔掺杂着一局刘邦一局东皇，战绩胜率在赛季初的星耀局达到十局七胜。
“我从来不知道，追个男人这么费劲。”
接下来几天，杜若饿了吃累了睡，其他时间都用来打游戏，甚至为了研究干将莫邪的招式根据他射出飞剑的弧度设计了几道函数题，力求达到百发百中，终于在三天后的凌晨两点打通任督二脉，排位打出47%的输出，13-0-6的傲人战绩带飞全场。
队友纷纷点赞，杜若自己也很满意，截图给纪寻发了过去，放松的躺在床上，脑海中还想着再来一局巩固一下进步，奈何下一秒沾枕头就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迷迷糊糊的杜若感觉自己是硬生生被肚子里的一声声“咕噜”声吵醒的，她慢悠悠的抓起手机想点个外卖，看到纪寻发来两条消息。
睡眼惺忪的双眸瞬间亮起，急忙点开。
“有进步，离国服干将不远了，虽然和我还有差距。”
“练习也别睡太晚，年纪轻轻就秃顶我还得给你买霸王。”
还有附来的一个红包，杜若忐忑的点开，十块钱蹦了出来，下面标注着：“给你的秃头基金。”
在被昼夜颠倒为爱奋战王者峡谷的杜若辣到眼睛后，徐清逃回家里享受母上爱的教育，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窝在被子里，徐清打定主意今天从白天睡到黑夜再从黑夜迷糊到白天，结果计划刚执行一半，就被杜若连环call打乱了计划。
“宿舍着火了？我从铃声里听到了十万火急的火情。”徐清打个哈欠。
“纪寻给我打钱了。”杜若声音冷淡。
但徐清硬是从这种冷淡中听出了一丝隐藏的暗潮涌动。
“怎么回事？我刚回家两天你俩就进展到金钱交易了？这不纯洁啊！”
打开免提，杜若截图纪寻的消息界面，给徐清发过去。
半晌无语，徐清盯着秃头基金四个字持续发呆。
“杜若啊，你可一定要追到纪寻，我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他给他未来老婆大人的第一笔巨款十元钱，打的旗号是秃头基金。”
没有理会徐清的调侃，杜若点开微信零钱包，她平时支付账单很少用微信，里面也空空如也，如今一个10.00怎么看怎么可爱。
“谢谢大佬！大佬也要注意休息啊，看你平时直播经常会咳嗽。”
回复了纪寻，杜若又点开零钱，盯着那十块钱发了好一会儿呆，完全把外卖这回事抛到脑后。
震耳的铃声再次惊醒了缩回被窝里的徐清，看着来电人她有气无力的接起电话：“喂，神仙，这回是有火情吗？”
“你要不要和我去逛街？”杜若问。
“逛街？”徐清来了精神：“买什么？买和纪寻有关的我不去哦，什么纪寻手机壳之类的玩意儿纪念你的秃头基金。”
默默翻转自己的手机，脑海中画了一个纪寻的头像“啪”的贴在黑漆漆的后盖，杜若打个冷颤。
“我想买一些......化妆品什么的，还有上回你说的......连衣裙。”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清从床上跳起来：“这个我喜欢，走走走，一个小时后校门口见，我带你逛遍b市！”
从家乡独自来到b市，杜若从未在寒暑假离校，就连过年都只是找一家未曾歇业的宾馆住几天，住到年初四宿舍门房大爷回到学校，所以满打满算，她在这个城市已经整整呆了三年了，只是在这三年里，她离开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最远最远也就是刚来时，想体验坐地铁的感觉，从城市的一边坐到另一边，戴着耳机看着来来往往的乘客，单行的、成双的。
在城市里，独行是最无趣的行为，体验过一次后，杜若就放弃了游玩儿整个b市的计划，决定缩小目标，在晨起背书时，游玩儿整个b大。
校门口的徐清精心打扮，淡绿色的长裙飘飘欲仙，妆容简单干净，略显婴儿肥的脸蛋被扎起的发束衬托的小巧可爱，淡粉色的唇彩让她整个面庞都多了几分鲜亮。
“杜若！这里！”徐清挥手。
慢吞吞移动到徐清面前，杜若目光由上至下循环扫视，惊起了徐清一身鸡皮疙瘩。
“看什么看什么！”徐清后退一步。
“你今天，好甜啊。”杜若认真又诚恳。
僵在原地，徐清红着脸结结巴巴半天没组成句子，索性迈了几个小碎步，一把挽着杜若胳膊，气急败坏的说：“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要乱撩！”
“家室？谁？”杜若想起些烦人的回忆，面瘫的脸又黑了一层。
“还能有谁！给你秃头基金的那个啊！”徐清忍不住笑出神，伸手拽了拽杜若一头长发。
刚变黑的面色恢复正常，杜若摆摆手：“八字没一撇的事”
“得了吧，三天后就要见面的人啦，你今天交给我，肯定能帮你变身小妖精，迷他到七荤八素！”徐清眉飞色舞。
“说起这个。”杜若仿佛想起什么重点：“你知道哪里有做徽章的店铺吗？”
一脸问号，徐清没想明白要做什么徽章。
“你要去什么校外讲座吗？需要佩戴团徽我那里有，在我抽屉里。”
“不是。”杜若缓缓扭头：“我想着，见到纪寻时，我衣服上带一个张飞的徽章，他会不会觉得我既亲切又有安全感？”
“......”
徐清盯着脚下的柏油马路，有点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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