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紧张到结巴是不对的
回到b市当天，在一番休息整顿后，正在图书馆埋头看书的杜若手机震了震，是纪寻问印痕晚上是否可以双排，回复一个没问题，杜若收拾书包，轻手轻脚走出自习室。
“这么早就回去？”
刚出图书馆大门，杜若就迎面碰上了吃过晚饭后重新回馆看书的陆绪。
“嗯。”杜若点点头，试图绕过陆绪。
“虽然李老师很看好你，在前几个学期你的成绩也很优秀，但这里强者如云，你最好别掉以轻心。”陆绪视线一路粘着和自己擦身而过的杜若：“保送名额不到公示那一刻都不能算稳，你应该明白。”
停下脚步，杜若缓缓转身，平日里时常游离人体描边的眼神聚焦在陆绪脸上：“我心里有数。”
一路小跑奔回宿舍，杜若掏出手机先试了试徐清给她安装的变声插件，她有些清冷的女音听起来像一个元气满满的少年，只可惜电音感还是很明显，能让人迅速分辨出来是使用了变音器。
实验了没多久，纪寻就一个微信电话打过来，杜若用问徐清借来的ipad接了电话，点开了纪寻直播间。
“上线没上线没？”纪寻的声音和前几日饭桌上的温柔截然不同，直播间是他的地盘，他语调经常霸道的像个大地主。
头一次在直播间面对这么多观众打语音，尤其还是和纪寻语音，杜若果不其然的又有点紧张，磕磕巴巴的说：“我，我上，上了。”
虽然开了变音器，但这种微妙的惊慌感......纪寻扶额，脑海中不由想起那个僵硬着四肢挪上自己副驾的姑娘。
“你，你上来了？”纪寻坏心眼的也跟着学，其实早看到了好友列表上的twd.印痕，点击邀请，看着进入房间的头像，纪寻接着问：“晚，晚上吃了没？”
在图书馆呆了一天的杜若不但晚上没吃，中午也没吃，但此时怕纪寻让她先去吃饭不能双排，只好硬着头皮撒谎道：“吃，吃了。”
从小到大杜若撒过的谎屈指可数，而这一只手能数过来的谎言也基本都说给纪寻了。
“你，你别紧张，你紧张我也，也紧张。”纪寻偷笑，笑声像火车鸣笛一样魔性，简直影视剧中教科书般的偷笑。
“我不紧，紧张。”杜若闭上嘴，盯着直播间疯狂刷过的“哈哈哈哈哈哈”内心复杂。
手机界面一闪，排位匹配成功，杜若进入征兆界面后，盯着直播间依旧在哈哈的弹幕，手打敲字：“我不紧张。”
悠哉悠哉的ban了关羽，纪寻偷笑道：“你不紧张你说话啊，敲字干嘛。”
咬住嘴唇，杜若生怕再结巴出去一句，气乎乎的拿了一手干将莫邪。
“看看，气的连辅助都不给我打了。”纪寻把矛头转向直播间观众：“都怪你们，没事嘻嘻啥，还不让人家紧张一下了？嘻嘻嘻嘻。”
主播你最后那声驴笑和你前面说的不一致啊。
谁听见寻剑大大笑了？我没听见，我眼睛听力和耳朵视力可好了！
弹幕疯狂刷过，杜若想反驳又怕结巴，张张嘴一句话都蹦不出来。
四个ban位分别给了关羽、鬼谷子、李元芳和玄策，纪寻这边打野李白、上单苏冽、中单干将莫邪、下路老夫子、辅助张飞，敌方上单夏侯惇、打野百里守约、中单火舞、下单程咬金、辅助刘邦。
“这一天天的，一个比一个肉，我可跟你讲好了啊，这局你负责带飞！”纪寻开了一罐红牛抿一口，蛮不讲理的胡搅蛮缠：“带不动我就是你菜，我这么轻！”
杜若面无表情的听着那个得瑟的声音，平日里看直播觉得纪寻这种直播风格很可爱，但真放在自己身上承受，难免有点牙痒痒。
虽然还是很可爱就对了......杜若弯弯眼角道：“好。”
和平开局，李白收了自家红buff区的野怪，张飞蹲在蓝区看蓝，苏烈悄咪咪的潜入对方红区心惊胆颤的成功偷取了一个红buff。
“优秀啊！居然偷了一个红！”纪寻滑动视野，对杜若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野猪偷到了没有啊？”
“没。”杜若预感纪寻即将长篇大论的皮一波。
“你看，作为一个合格的中单位，怎么能不去偷敌方野猪呢？你知道那个野猪有多重要吗？一局输赢成败其实不在于我菜不菜，而是在于你能否偷到野猪，现在你没有偷到，这局输了你要背锅，这局赢了那主要就是我太优秀，在中单连野猪都偷不到的情况下力挽狂澜！”喝口红牛润润嗓，纪寻清完蓝区上路抓人未果往下走，反了对面刚刷新的蓝buff，拉着老夫子和张飞一起开暴君。
“苏烈偷到红了，比野猪值钱，这局赢了算他的。”杜若一字一句谨防结巴，卡带一样的速度说完了这句话。
“你这就说的不对了，他是偷到红了，但作为一个打野位，我才是负起带动全局节奏责任的人，你看我现在又在开暴君了，这个暴君给你们每个人都又涨经验又涨钱，相当于送了你们每人一头野猪，你看我多大方，多有领袖气质！没办法就是这么优秀！”
寻剑又开始歪理了，大家快闭上耳朵堵上眼睛！
我觉得寻剑大大说的有道理啊！
觉得有道理那个你没救了，你已经被寻剑洗脑了！
弹幕疯狂吐槽，杜若也被纪寻在耳边得啵得啵的歪理讲的头晕脑胀，上路支援一波未能收到人头，回中路时被蹲在草丛的火舞和夏侯惇按住锤死了。
“你看看你都送一血了。”纪寻痛心疾首：“对面法师进账三百块，一会儿可能就要拿这三百块来锤我了。”
一边说着，纪寻一边逼向对面蓝buff，开了一小波团战击杀火舞，残血逃离时被守约一枪狙到复活倒计时。
“你看我给你报仇了，你也得给我报仇，守约就交给你了，到对方水晶爆炸之前我要是看不到干将击杀守约的提示，就是你菜！”纪寻理直气壮。
复活的李白配合下路老夫子击杀程咬金，推掉下路一塔，上单苏烈对敌方家红buff执念不减再次去偷，引发一波小团战，敌方中单火舞跑去支援，顺路的纪寻顺手推掉中路一塔，借复活赶来的程咬金刷出大招支援过去，击杀残血刘邦。
“没办法就是这么强。”
纪寻话音刚落，李白就被程咬金一斧子劈的缓缓倒下。
笑意凝固在脸上，杜若的干将和永远在偷红路上的苏烈成为团战幸存者，双方打了一个三换三，纪寻这边多赚一塔。
“我居然已经死了两次了！”纪寻捶胸顿足，一复活就跑到河道，在夏侯惇眼皮子下杀了他保护的百里守约，又去上路一口气在敌方塔下刘邦身上连刮三个大，只可惜面对厚厚的盾和血量，并没有什么用。
无奈又在中路开了几波团，纪寻这边均打出优势，一波零换三后对方守约宛如名刀附身丝血逃生，老夫子开二技能狂追，守约大招一枪放出拉远距离，射出的子弹正好击中老夫子。
老夫子击杀百里守约。
正在痛心这波团战自己只拿到一个人头的纪寻愣住了，然后嘻嘻笑道：“守约居然让反甲反弹的伤害反死了！”
零换三变成了零换四，局势基本尘埃落定，纪寻精通打野节奏，优势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开龙后轻松拿下一颗水晶。
战绩结算，纪寻和杜若都打出了26%的输出，但毕竟刺客和法师职业不同，杜若只能说是不功不过，纪寻却可以说carry全场了。
看看纪寻13-3-9的战绩和自己的7-2-7，杜若内心还算满意。
“唉，又赢了，没意思没意思。”纪寻伸个懒腰看一眼弹幕，看到大家都在问印痕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
在弹幕偶尔有一个两个问时可以无视，满屏刷就不好装没看见了，纪寻有些犹豫，无论印痕是不是杜若，都不应该在自己不情愿的情况下谈论一些目前并不想提起的问题，特别是如果印痕这个马甲下真的是杜若，隐瞒身份自然有她的用意。
还用了变声器啊......纪寻叹口气，这摆明是还想披着马甲了。
“印痕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啊？”纪寻笑嘻嘻的念着直播间的弹幕道：“我也不知道啊，印痕你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
在看到直播间刷屏问自己信息时杜若就感觉不妙，现在听到纪寻直接问出来，犹豫一瞬，还是决定不再撒谎。
“我，我，我是......”杜若紧张的再次开始结巴。
“我我我我我的，我看不是小哥哥也不是小姐姐，是个小结巴才对。”纪寻打断杜若的话，笑眯眯的吐槽到。
顺着这个话题，直播间讨论的事情又被纪寻拐带到另一条路上，杜若呆呆的盯着弹幕，露出一丝苦笑。
看来他是知道了，但这种体谅自己的姿态让杜若心里有些不好受，从一开始就带着特别的目的披着虚假的外皮接近，没能做到坦诚相见，现在还得麻烦他给自己打圆场。
微信“叮”的一声，杜若点开消息，是纪寻发来的。
“有时候为了直播效果，讲话会有些刻薄和过分，非常抱歉也望理解，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很生气的别藏在心里，请一定要和我说。”
非常客气的一句话，杜若看的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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