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
凌晨三点，郑联走在东平道上，灯光显得有些昏暗，路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郑联望着左边一排建筑上面的店铺：客串小吃、轻亲理发馆，悦乐书店，群辉电脑……
郑联检查了一下工作箱中的物品：绿色的保温杯，咖啡粉，围巾……还有那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他最珍贵的东西。
后面的“店门”是开的，下面一楼连一盏灯都没有，是个小仓库，郑联到目光直接略过了，拎着工作箱，走上楼梯。
他的心跳不断加速，因为他马上就能到达二楼3号办公室了，一旦想到这点，他就十分高兴。
没一会儿便到了二楼，郑联知道，他走的是后门，这样可以避免更多人看到他，也可以减少到二楼3号办公室的距离。
郑联再次检查行李，穿着，3号办公室就在楼梯的右斜方第一个房间，郑联走到一旁，发现后门是微开的，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声，时不时还传来笑声，郑联原先带着的微笑逐渐消失，一股愤怒感袭来……
突然，一位员工从右边房间走了出来，“先生，您找谁？”郑联被员工这样一问，差点没有缓过神来，愣了一会儿，他陪着笑脸说：“不好意思，走错了。”说完，郑联转身便走下楼去，听到员工的一声“怪人”。
郑联走了出去，他现在走的路线与之前相反，心情也是一样。
大概走出去五百米，郑联掏出电话，播了号码，焦急又愤怒的等了十几秒后，电话打通了。
“喂，是白雀夕的老板吧，对啊，我是他男朋友，问一下啊，马老板，她今天怎么加班加了那么久啊？还没有工作好？”
“郑大老板啊，这就要对您表示抱歉了，我们公司新来了几个实习生，肯定需要老员工教育的嘛，马上四点就下班了，您就再继续等一会儿吧。”
“那……”
没等郑联再说，对面就挂断了电话，郑联愤怒地把手机摔掉，直接走了。
郑联走到了一家手机店旁，新配了一部手机和一串电话号码。他直接打开手机，登录聊天软件，给白雀夕发了消息：
“对不起，今天我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别找我了吧，下次约。”
一发完，郑联就把手机关机了，拎着行李走回了家。
郑联走到四楼二号间门前，不再前进，从口袋中抽出房卡，贴在检测栏板上，门“嘀”地开了。
郑联把门关上，倒在沙发上，心中仍有一股怒火。他翻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二月二十三日，星期五，三点五十二分。
“明天星期六，白雀夕她们不上班。”郑联想了一下，“五点之前她们的公司没人，没有设备锁，我有钥匙……”
郑联突然坐起，开了门，从楼梯走下去，抽出刀，刺向自己的左小腿，随后开始拨打白雀夕公司旁医院里医生的电话。
“喂，你好。”电话那头响起。
“喂，你好，我是郑联，我的左小腿不小心被刀给刺伤了，地址刘岱大夫知道，我在……”郑联故作虚弱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二
医生来的时候，郑联已经很晕了，医生做完了简单的包扎，就将他抬走了，这时郑联彻底昏迷了……
“说一下吧，你为什么自己刺伤自己？”待郑联醒来，刘大夫就说出这句话。
郑联虽是刚醒来，头脑却十分清醒，即使没料到刘大夫会这样问，看出来是他自己刺伤自己的。
“原本是想自杀，可下不去手，就刺伤了自己的小腿，然后就后悔了。”郑联抬起头，望着刘岱医生。
反而刘医生把头低下去了，也不问其原因：“不想自杀就自残，有钱人的想法真奇特。”
郑联扯开话题：“窗外下起雨了，还很大呀。”
刘医生也不抬头，又不望窗外，在那写着档案，“对，是下得很大，你还没醒来时下得更大。”
郑联见刘医生也不找话，依旧写着档案，便自己插话：“我的伤怎么样了？”
刘医生依旧在写档案：“好多了，不过你还要再打几次疫苗。”
“是吗，什么时候打，打几次疫苗？”
刘医生终于抬起头了，思索了一下：“一会儿就打一次，一共要打两次疫苗。”说罢，刘医生便起身走出门，似乎是去配药和疫苗。
郑联顿时感到肚子疼，一瘸一拐地走向厕所。
他待了半天，实在肚子难受，等到雨停了，他才解好厕所，又走了回去。这时在他在厕所的门框前摔了一跤，小腿后面又点裂开了，感觉有点痒，他伸手便抓，血流得更多了。
他艰难地爬起来，走到他自己的病房门口，雨又在这时下起来了。
刘医生坐在里面，见郑联进来，立马吩咐旁边的护士，对他进行了伤口处理。
“现在这个伤口比较深，别说走路了，用力都不行，见你出去了，提前叫了几个护士，准备一会儿对你进行伤口处理。”刘医生又低头写档案。
郑联坐在病床上，“那为什么不叫人找我呢？”
“我还想我呢，我叫人找了，整座医院，都没人。”刘医生抬头，停下了笔，注视着郑联。
“我就在这二楼厕所里呀。”这时护士涂了点药膏到郑联腿上，他感到十分疼痛。
稍作休息几个小时后，已致二十四日早上四点四十分，郑联见刘医生已经去休息，便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郑联不忘在伤口包扎外又套了一层裤子，以免别人都看着他。他走出去时，边走还边打电话……
“喂，是我女朋友白雀夕带的实习生吧。”
“是的，我是他的实习生，要找我吗？”电话那头传来古怪的声音。
“来‘群辉电脑’公司二楼3号办公室，我一会儿也要去。”说完，没等对方回复，他便挂断了电话。
郑联有钥匙，把公司前面的门打开，进入3号房间，将灯点亮，每个房间都弄成这样。
突然，一个人走进来了，郑联正躲在工作桌底下，手中握着电话，将电话线拉长，准备一会儿勒死他。
实习生正开始走过来，郑联突然钻出，用电话线死死缠住实习生的脖子，不敢松手，一股气从他口中冒出，楼梯那传来脚步声……
郑联更加用力，实习生似乎已经死了，他赶紧将尸体拖到桌子后面，这时门打开了。
“哎呀，原来是郑老板在这呀。”那是一位女员工，她见到郑联，感到十分吃惊。
“不是，我……”这时，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脚腕被拉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实习生正拉着他的脚腕，惊得他口袋中的盒子掉出来。
员工刚要上前，郑联连忙拿起盒子“不用过来了，我有东西掉了。”员工感到好奇：“什么东西呀？”
“真是多事。”郑联心想着，却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个大钻戒。
员工捂住脸，惊讶道：“郑老板打算今天求婚呐，我们雀夕太有福气了。”说完又想上前。
“啊，啊……对不起，雀夕昨天有东西没带，我要来拿，比较急，请小姐先回避一下。”
郑联堆出笑容，女员工会意地点头，推门走了，郑联里面把尸体的几根手指割了，将自己的脚抽出，旁边整好有心里箱，将尸体塞入，拿起便走，打算说血迹是自己伤口复发，郑联想到。
这时，他拎着行李箱独自走在大街上，顺便拿起手机打电话……
三
“这就是你的供词？”陈套看着郑联，他似乎毫不畏惧眼前这个人。
“还有，”郑联面无表情。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但不代表我之后不再提问了，好吗？”
“好。”郑联目视眼前的这个警察。
“杀人动机就这么简单？”
“不，我知道那个实习生实际是一个大老板，那是正在与我争一个公司项目的人假扮的。”郑联打了个哈欠，不过依旧注视着警察。
“然后你就认为，他另有目的？”陈套故意用表示古怪的语气问，郑联装作不懂。
“对，我不和他合作，他就有可能会这样。”
“那个老板姓什么，告诉我大概信息，我们警方私底下调查。”
“姓林，双木林，是老板……我还记得他以前对我说过‘你一定会与我合作的，到时候我出现时，左脚穿的运动鞋后是花，右脚鞋后是鹰，到时候由你做决定，是否与我合作，电话就是现在我自己的电话，随时可以打过来，我等着。’”
“所以之前你就打了他的电话？而且他还用了变声？”陈套的眼神也变得奇怪了。
“是的。”郑联点头。
“那你之前问什么刺伤自己？”陈套合上笔记本，叉了下手。
“刺伤可以避免你们找到我。”郑联面无表情，看着陈套，警察立马笑喷了，绝得郑联的说辞无比拙劣，郑联却毫无动静，咽了下口水，“能给我倒一杯茶么？”
陈套吩咐了一下，等郑联喝了一口茶后，他再问：
“你是北京大学毕业的？”
郑联却皱眉：“你是？”在他话说完后，陈套点了点头。
“原本还是可以当朋友……”陈套打量着周围的设施，郑联的居所似乎没有什么不当：椅子带棉，他还没带手铐，椅子旁的桌子上还摆着茶，还有空调安在他的后上方。
“警察好像不应该有这么多题外话吧？”郑联将手放至大腿上。
“不是，只是了解一下。”陈套只好先陪着笑脸。
“队长，已经一个小时多了……”一旁来了一位警察，对着陈套说。
“还讲么？”郑联挠了挠后脖，依旧没有表情。
“如果可以，请接着说你的供词。”
四
电话那头响起：“喂，郑联，你现在在哪呀？”那声音显得焦急，郑联拖着腿，看着眼前的路，路有些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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