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在疯狂边缘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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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在疯狂边缘 上

  

    当林依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蔚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正在那里散发着自己的光与热——似乎已经是中午的时分了。

    炎热的中午是最令人想要打个盹的时候。

    只是为什么,林依总觉得四周很吵呢……

    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去看现场的世界杯,身边狂热的球迷们看见自己喜欢的球队进球而欢呼雀跃一样。

    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林依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处于显然是一处大都市的地方的一栋楼房的屋顶……

    咋回事儿?

    发生了什么?

    我在哪儿?

    我不是在布里亚特吗?

    林依感觉自己的头颅内的大脑疼得狠:

    “鰢了鞷諅,这十有八九又是白路干的好事!”

    她已经被白路坑出经验来了,现在只要一但发生这种突然的来个情景转换,那么接下来白路肯定要出现。

    “莫得跑了,肯定是!”她嘀咕着。

    她走到屋顶的边缘,向下望去,发现这下面的大街马路上都站满了人。他们穿着各种打扮,这象征着他们不同的社会地位,此刻无论是打扮富臃还是看着就像乞丐的人;无论是看着就像好人的人还是一脸坏蛋相的人。

    此刻,这些人全部都安静地面朝着同一个方向,仿佛在等待什么。

    这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而且林依还发现,这整条大街上都没看到一辆交通工具什么的。

    也是,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车嘛。

    林依没有多想,她现在只是好奇这些人在干什么。

    “这里是特奥蒂瓦坎,现在他们正在参加一场一年一度的节日大祭奠哦。”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呵!”

    林依冷笑一声,她转过身去就是一句:“我杀你鰢的白路,快把老子从梦里放出来!”

    来者果不其然是白路,熟悉的校服、熟悉的红领巾、熟悉的脸、熟悉发型……只是他看起来好像长高了——

    白路走到林依面前,他弯下了腰、撑着膝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林依的小脑袋瓜,露出一副看起来像是一个很慈祥的老母亲一样的笑容: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儿?”

    卧……槽……?

    此刻白路不知道为什么,比林依高了不止一星半点,恐怕林依跳起来都触及不到白路的膝盖……

    看着面前这个人体比例严重失衡的白路,林依懵了,而白路用双手掐了掐林依的脸蛋。

    嘶!好痛,不是梦……

    “白路我杀你的鰢呀!!!!!!!!”

    林依恼羞成怒,当即跳起来一记上勾拳,惊人的弹跳力令她的拳头精准地命中白路的下巴,把白路打上了天,化作了一束逐渐消逝的流光……

    下一秒,林依发现自己身上被一层阴影完全覆盖,回头一看,白路果不其然地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不过很奇怪,为什么这次白路复活为什么是在自己的身后呢?

    这让林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很过分耶,林易,干嘛突然打人家啦?”

    白路作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抚摸着自己的左脸,睁大着眼睛,眼里滚动着泪花,如果此刻他还是以前那个小孩体型的话,说不定会让林依心软下来。

    不过可惜的是,他现在是个高大个……

    “装什么装,老子我打的你下巴,捂什么左脸啊?快给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说着,林依还过去踹了白路的膝盖一脚。

    其实白路此刻已经变得矮了一些了,虽然还是他看起来很高,不过林依能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就是很好的证明了。

    白路耸了耸肩,便深吸一口气,然后看起来十分辛苦地鼓着嘴、涨红着脸,身子就像虾一样弯了下来,他的体型就开始变小了,身高也就渐渐变回原来的1.45米了。

    “好了,满意了吧?”

    白路一拍手,说。

    林依当即拎起他背后的衣服领口,提了起来,坏笑着说:

    “现在谁是小老弟啊,弟弟?”

    “我呗。”白路努了努嘴,看起来还有点无所谓的样子。

    这就很伤心了。

    林依呲着牙,把白路放下,然后走到楼顶边缘,看了下去:

    “现在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啥?那个什么节日大祭奠儿~是怎么一回事?我刚刚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我先从你刚刚发生的事情解释起好了,”白路说,“你之前被阿兹特克人的大祭司诅咒,入了梦,困入了幻境,不过你自己已经把自己救出来了。

    “然后,在我们脚下的这座伟大城市的中心,展开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或者说……祭献。”

    林依沉默了一下,然后说:

    “你先带我去看看,顺便告诉我,关于诅咒的事。”

    白路一听,赞许地点点头,说:

    “你终于聪明了一回,按照以前的话,你肯定又不会说到关键的点子上,然后过不久出事情了又来找我的麻烦。看来那场梦给你的刺激很大啊。”

    呵呵。

    “我会把那个该死的大祭司狠狠地揍一顿。”说着,林依扭动了一下自己纤细的脖子,发出了骨折的声音……

    林依当场倒地晕死过去。

    ……

    什么嘛……

    明明说着要去揍人,结果自己先趴下了是什么意思嘛。

    为什么会这么不争气呢,林依?

    我好恨啊……

    我好恨他,我恨那个该死的大祭司,为什么要我做出那样的梦?

    那么真实的梦,明明一切都是美好的,然后又让我把一切给毁掉了;明明我重新振作了起来,要去挽救的时候,为什么却让我醒过来?

    方浩文……

    我亲爱的方浩文……

    为什么最后出现的人是你?

    ruaahhhhh!!!!!

    ——以上皆为林依的脑内的无能狂怒。

    虽然林依晕死了过去,但她也出乎意料地意识清醒,她虽然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什么都感知不到,但是她依然能够通过直觉感知身边的一切。

    她已经感知到白路正在给她进行医治了。

    说起来,白路居然会医术,这还是有些出乎林依的意料。

    不过直觉还告诉她,白路根本就没有认真医治,虽然最后确实能治好她,但是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将会略微漫长……

    rua,这可真是恶心。

    不过,这也给了林依一些胡思乱想的时间——

    “说起来,我怎么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无论是下面的街道,又或者是白路,甚至是我自己……为什么有种不和谐的感觉?

    “不会又是梦吧?”

    林依想到白路说的,她之前因为大祭司的诅咒而入梦,她就不禁想到别人常说的一部电影——

    《盗梦空间》

    虽然她本人并没有看过这部由宏志职校与前几年刚被印加帝国亡国了的尼德兰属巴西合拍的电影,但是她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这部似乎非常优秀的电影的一些设定——

    梦、梦中梦、梦中梦中梦、梦中梦中梦中梦……

    好像是这么些个奇怪的设定定义。

    而这些设定也如其名,就是梦,以及梦里面的梦。而有趣的是,“梦中梦”的时间流逝比“梦”要慢,“梦中梦中梦”则比“梦中梦”要慢。

    具体有多慢,林依就不清楚了。

    言归正传,如果说林依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还是梦,那么说明林依刚刚做的梦十有八九就是梦中梦。

    别看这似乎是个废话,这其实也是十分重要的。

    而如果说这真是梦的话,那么林依将会陷入一场思维与信任的危机。

    她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梦里,如果是在梦里,那么自己刚刚遇到白路有可能是假的,是不可信任的。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白路又在忽悠她玩儿。

    但无论是哪一种,对林依来讲都不会是好消息。

    不过,林依真正的信任危机,却是对自己的直觉。

    这里是梦,如果白路说的是包括现实、所真实发生的,那么自己的直觉会不会遭受屏蔽?

    或者会不会得到假的直觉带来的假信息?

    如果白路说的不是真的……

    那么林依也会产生这种顾虑。

    她的人格其实是焦虑的。

    不过,如果林依就这么深陷于焦虑的话,那么她当初就不是北海幼儿园的孩子王了——

    不多时,林依就做出了她的决定——她决定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觉……

    以主观的意志去感知,然后以主观的信息进行主观的分析,然后再让其最后得出客观结论,这是林依唯一总结出来能主动运行直觉的方法。

    虽然听起来非常的唯心主义,但是直觉这个概念本身就是唯心主义的东西,这没毛病,对吧!

    很快,林依确确实实地得到了直觉的反馈!

    而且还是两个……

    “这不是梦,是现实,一切正常。”

    “不要相信刚才的信息,这里就是梦!”

    嗯——————???!!!

    林依当场就懵逼了,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人格分裂了结果同时带来了两个信息。

    但是很显然,并不是。

    有一条直觉给出的信息是假的!

    林依非常确信。

    但是她不确信的是,到底是那一条信息是假的。

    你说这好好地,本来就是感觉自己是在胡思乱想,所以随便试了一下,没出问题还好让自己安心,结果你现在还真给我出事情了,这好玩吧?

    还不等林依作出什么反应,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上的感知又回来了——

    白路已经把她治好了。

    卧槽?不是说要很长一段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林依摸着自己的脖子,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怎么了,这种眼神?”白路看起来很疑惑地样子。

    林依沉默了一下,然后赶紧摆了摆手:

    “没什么没什么,你先带我去看看那个祭奠,顺便告诉我那个诅咒的事就好了。”

    ……

    “为什么我们是要挤着人群过去啊?”林依抱怨着。

    “因为剧情需要。”白路又说出了这句话。

    仿佛被钉在地面上的人群当中,这两个不断钻人群之间的空子的人,可以说是非常地显眼了。

    这就是白路带着林依前往祭奠的方式,看起来非常正常,毕竟这并没有什么跨越高楼大厦的屋顶、各种飞檐走壁。

    就是非常麻烦,还很热,而且效率很低。

    但这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很快白路和林依到达了这座城市的中心——

    如果没有搞错的话,那么这里应该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才对,毕竟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光论发展度,恐怕和宏志职校的城镇有得一拼。

    可是,在这座高楼林立的大城市里,一座比任何楼层都要高的金字塔是显得多么突兀。

    而且这还是一座埃及风格的金字塔!

    林依看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吐槽比较好了。

    这里难道不是阿兹特克吗?不是说这里是特奥蒂瓦坎吗?

    不等林依向白路问些什么,金字塔突然闹出了一场大动静——

    这个金字塔,似乎原来是个长方体来着……

    它的尖端展开了,化成四个顶角,逐渐与它的地基四角相对称。

    也许用对称并不是很准确,但奈何作者是个学渣,对于这种宛如《红警2》的基地车部署展开了一样的场景,也只能用这么些根本不能很好描述出真实场景的描写手法。

    “这又咋啦?”

    不等林依发出自己的疑惑,那些挤在自己身边,满大街的人们都发出了狂热的欢呼声,澎湃的声音恰好能与林依的内脏震动发生共鸣,差点就把林依搞得反胃要吐了。

    还好老子身体棒,不然真要吐了……诶,这种感觉也不像是在梦里呀?

    林依刚庆幸自己的身体素质过硬的时候,便不禁怀疑自己的猜忌是否是错误的。

    “林易,看吧,接下来的事情你一定不会喜欢的。”白路用胳膊肘戳了戳思维不知道飘出了多少公里的林依,说。

    “啊?”林依懵了一下,她不是很明白白路的意思。

    不过叫她抬头看看这个祭祀活动的意思,她还是能理解的。

    阿兹特克人的文明是血腥的,他们信奉的神灵也是嗜血的。他们为了得到用于祭献的活人,甚至不惜一切发动战争。

    所以林依对于这场于特奥蒂瓦坎举行的祭祀活动,抱有很大的抵触。

    直到那个原本是金字塔、现在变成了长方体大楼的塔的塔顶,一个人影在边缘的位置出现了。

    正当林依下意识眯着眼睛想要看清那个人的面容时,这座塔的四个面突然映出了同一个画面——

    那是惠惠·萌特祖玛十三世的面庞。

    她笑着向大家招了招手:

    “各位,大家好啊,我是你们的公主殿下萌特祖玛哦~”

    街上的人们叫呼得更欢了。

    而林依,她又懵了——

    啥情况?

    萌特祖玛?

    说好的祭祀,怎么你个统治者上来了?

    “这是拟态映墙,黑曜石帝国的科技产物,作用和电视机差不多,你也看到了,”白路向林依解释着为什么那座高楼塔墙面会映出萌特祖玛,“看到半空中那个黑色的小东西没,那就是摄像头了。”

    “呃……嗯。”林依回应了一下,示意自己听懂了。

    而那萌特祖玛,正意气风发地把手往前方挥去:

    “想必看了那么多年的祭祀前言,大家也感到厌烦了吧?

    “所以,你们最最亲爱的最仁慈的新的女帝——惠惠·萌特祖玛,我宣布现在立刻马上,祭祀开始!!”

    哟嚯,一上来就进入正戏?可以呀,这家伙……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拟态映屏”上,几个没穿衣服的女孩走了出来……

    “噗——!这这这这……咋回事啊这是?”

    林依惊骇地看向了白路。

    白路说:

    “这些都是萌特祖玛的亲人,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着,他耸了一下肩膀。

    很快就知道?

    难道说……

    只见拟态映屏上,“萌特祖玛的亲人们”被绑束在一个木架上,就像一些待宰的牲畜一样。

    萌特祖玛亲自拿着小刀,走到了自己的亲妹妹们面前:

    “我很抱歉……”

    通过萌特祖玛微动的双唇,林依读出了这四个字。

    刀尖刺入了第一位受害者的胸膛,然后缓缓地划下。

    血液流了出来,落在了一早就放在她们下方的铁桶里。

    猩红的胃与肠吊垂了下来,她的瞳孔痛苦地抬向天空,似乎想说“这是为什么”,然而她的头颅却很快就再也抬不起来了——她死了。

    身边的围观群众顿时大声的欢呼,甚至有人拍起了手,狂热地直呼“过瘾”……

    这时几个侍人上前,取下女孩的遗体,然后当着屏幕的面,摘取她的内脏。

    这是林依从小到大,遇见到最恶劣的人为之罪——直播杀人取器官。

    萌特祖玛抿着嘴,来到了下一个受害者的面前,微微颤抖的眉头述说着这位黑曜石帝国的女帝内心十分不平静。

    刀尖刺入然后划下,血流入桶然后肠胃吊垂;

    刀尖刺入然后划下,血流入桶然后肠胃吊垂;

    刺入然后划下,入桶然后吊垂;

    刺入然后划下,入桶然后吊垂……

    很快,萌特祖玛杀光了自己所有的亲妹妹。

    除了两位“外国人”,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的女帝的手正在颤抖。

    “这就是祭祀活动吗……”

    林依咬着牙,她的手紧紧握着,仿佛要去揍某个人,但是她知道那样做是错的。

    白路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的,这是其中的一部分。”

    一部分……?

    当拟态映屏上出现了大型的烧烤架,林依这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侍人们取出了女孩的内脏,然后娴熟地剔掉了她们出了头骨以外的所有骨骼,再剁去四肢,然后把她们放上了烧烤架……

    阿兹特克人是嗜血无情的;

    阿兹特克人是崇尚勇猛的;

    所以阿兹特克人统治者会处死自己的兄弟姐妹。

    就像安纳托利亚的苏丹们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做的事情一样。

    这是这个世界,人们对阿兹特克的偏见。

    原本,林依其实并不是很相信阿兹特克人会这么做,但现在看来,会有这样的偏见并不是没有原因,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看着拟态映屏里,侍人们一块一块地割下已经烤熟了烤肉,然后从高楼之上撒了下来。

    蜂拥而至的人们伸手去接。

    每一块肉块都稳妥的落在这些没有动手的“帮凶”们的手里,然后被他们贪婪地吞下。

    他们又伸手去接新的肉块。

    侍人们把铁桶里的血泼了出去,人们张大着,吐着舌头去接。

    人人都穿上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喜庆的红色衣服——

    这就是属于阿兹特克人的血肉狂欢。

    血滴没入林依的头发,然后从额头流下,在林依的脸上滑出一道血腥的轨迹——这是受害人的痛苦的见证。

    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滴,看了看沾上了血液的手,她的脸上充满着阴郁。

    狂欢的人群把她挤来挤去,随着每一个人的撞击,身体的每一个动静。

    此刻,世界是多么的安静,唯一的声音是自己的心跳声。

    嘭嗵……

    嘭嗵……

    嘭嗵……

    嘭嗵……

    愈来愈快的心跳,需要一个回应。

    林依做出了选择——

    “我杀你们这些该死鋱龟的祀鰢玩意儿啊啊啊啊啊啊啊!!!!!!”

    激烈的嚎叫没有惊醒任何沉醉于血和肉的人。

    林依在人群当中大开杀戒。

    “这里,没有人值得原谅;也没有人,是无辜的……”

    她的拳头砸凹了很多人的脸面;

    她的手肘戳破了很多人的心房;

    她的手指挖出了很多人的脑髓;

    她的手掌劈开了很多人的躯干;

    她的肩膀、她的腿、她的头、她的牙……一切能被她用到的地方,都被她当作用来杀死这些难以言喻的“恶魔们”的工具。

    期间,白路被误杀死了3692次,真是太没人性了。

    这里所有的阿兹特克人,直到死都还沉醉着血肉的味道。

    当林依恢复了理智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站在高塔的中央——祭祀台的中央。

    四周只有人类的残肢和已经干涸的血洼,已经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了。

    而她自己,身上布满了“血肉模糊”……

    她又犯下了杀戒,哪怕这只是场梦。

    正前方的不远处的地上躺着的就是萌特祖玛的半个脑袋,她那睁得大大的眼睛,就和那些被她自己亲自杀死的妹妹们很像。

    她知道,萌特祖玛杀死自己的妹妹并不是她真心想要做到的。但是已经晚了,她已经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把所有人都杀了。

    她也已经意识到了,她已经彻底意识到了,从一开始就感到的奇怪的地方,她终于意识到了——

    她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在做梦了。

    过于真实而又荒谬的怪梦。

    如果还不能意识到,那真的是太傻了,看看四周吧,明明之前就已经见过一次特奥蒂瓦坎的样子了,却没有及时反应到这巨大的变化。

    为什么一处原本到处都是金字塔的城市,突然变得那么现代化呢?

    就连自己的直觉,也突然出现了两个,可是其中有一个是假的,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还有白路……

    等等,白路那个臭小子还没有告诉我关于诅咒的事情啊混蛋!!!

    林依突然想起先前说好了要白路告诉她阿兹特克人下给她的诅咒的事,可是因为忙着挤着人海钻到市中心,再给如此血腥的祭祀刺激到了,所以一时间给忘掉了。

    得找到他才行……

    林依一边甩了甩手、把上面的血迹甩掉,一边走向了脚下这座高塔塔顶的边缘处、往下看去,试图在这里找到白路。

    但是很显然,光是在这里看着是找不到的。

    所以林依便一手叉着腰,另一手侧放到嘴边大声地喊道:

    “喂,白路,你还在吗?”

    声音在这座只有林依存在寂静城市里回荡,这令人心中隐隐发瑟。不过林依并没有在意这些,她所在意的是——

    “我不一直都在吗?”

    林依身上的“血肉模糊”从她身上滑落下来,涌聚在林依身后的不远处,然后凝聚成了白路的样子……

    看着林依那一脸惊骇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白路突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你没想到吧?”

    “我杀你鰢啊!”林依恼羞成怒,一脚把白路踹倒在地上。

    谁能想到这白路居然一直都扒在自己身上呢?

    “白路,我告诉,你现在就快点告诉我关于诅咒的事情,别以为我忘记了!”

    林依咬牙切齿道。

    而白路,却装起了傻。只见他歪了歪脑袋,一副很疑惑的样子说:

    “嗯?什么诅咒啊?”

    所以,林依才会总是想揍他……

    升龙拳膝顶过肩摔德式背摔美式足球冲锋肩撞加倒地追击,林依揍扁了白路。

    不过,比起之前虐杀阿兹特克人的样子,林依的打击看起来更像是玩闹性质的抱怨而已。

    “你这家伙,我可不管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假的忘记了,反正你就告诉我,阿兹特克的祭祀对我下的诅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依嚷嚷着。

    白路,却还是很疑惑的样子: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阿兹特克的诅咒?你不是已经把他们都杀了吗?”

    “啊?”

    林依愣了,她没想到白路居然会这么回答她:

    “白路,你别开玩笑了好吧,不是一早就说好的吗?你带我来这里的同时告诉我诅咒的事啊。

    “可是你没告诉我呀,别在闹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而白路,像是没听见一样,他转过身背对着林依:

    “啊呀,我家的的水龙头没关,我回去了。”

    说完,他就消失不见了……

    卧槽?

    林依懵了。

    就在这同一时刻——

    “爷——爷——!那孙子又~来电话啦!”

    林依的电话响了,联系人是一通陌生的电话“15X-3796-ABG”……

    这是孙堂的电话号码,林依记得清清楚楚,她还记得自己明明早就把孙大哥的手机号码记下录入手机的通讯录了,可是为什么……

    难道说……

    林依面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她咽了一下口水,接通了电话。

    接通的第一时间,孙堂的声音便从那边传来:

    “喂,你谁啊……”

    “ん?!”

    林依的担忧真的变成了事实。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这是那什么鬼作者弄出来的什么突发事件的话,那么这也太奇怪了吧?

    莫名其妙的做梦,然后醒来被告知受诅咒,然后又是祭奠又是杀人的,怎么现在又还突然就“六亲不认”了?

    而且经历的事情都实在是过于唐突点吧,还有好多不合理的事情……虽然当时被忽略掉了,但是现在……

    啧,果然,是在做梦吗?

    可是,为什么又会如此真实?

    “那个……你都打电话过来了,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林依试探着问。

    她终究还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孙堂,没有说话,他挂断了电话……

    这什么意思?

    难道是恶作剧?

    这时,又是一通新的电话来了。

    这次是录入在通讯录里的人——

    方浩文

    诶?不会吧,难道他也……

    林依近乎快吓晕过去了。她可以接受白路与孙堂的断绝关系,可是她就是不能和方浩文断绝关系!

    那家伙……可是我唯一不能失去的家伙!其他的不管是谁都好,但就是唯独他一个……

    林依迅速接了电话,她的眼珠上布满了血丝,原本涣散的瞳孔也瞬间凝聚得像针尖一般细小。

    电话接通——

    “喂,你谁啊?”

    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语气……

    林依暴躁地把自己的手机摔下了大楼,从她的眼神来看,她和一个死人没两样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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