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张角死去
两人走上了二楼，简单整洁的大厅之中已经聚集十余人，坐在前排位置上的有六人，其他人则分坐在在六人之后，但明显的主座位上却空空如也，那是张角的位置。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李小白和张宝宝。
眼前大部分人都是张宝宝的长辈，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而大多数人的目光并没有集中在张宝宝身上，而是她身后的李小白，带着疑问和惊讶。
疑问的是李小白的身份，大部分人并没有见过李小白。惊讶的是他跟在张宝宝的身边。
张宝宝是什么人？张角的妹妹，不仅身份尊崇，还是个绝世美人。
在场多人无不想自己的孙子或者儿子娶了她，光宗耀祖。
就更不用说整个黄巾学院有多少追求者了，那是可以排起长队的。
但张宝宝从未对除了张角和张梁以外的人表示过亲近，她的身份也让多数仰慕者不敢造次。
可她身后的少年是什么人，看两人的亲密态度，似乎不像普通朋友啊……。
多人开始胡乱猜测。
李小白感受着一双双炙热赤裸的眼神，冷汗都流了下来，心里惊呼，我可是直男啊。
张宝宝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带着李小白在最末尾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们张家的人都喜欢迟到吗？”一个坐在外围的山羊胡的老头睁开眼睛突然说了一句。
张宝宝脸色一红，没有出声。说话的人是黄巾学院的教导监娄乌，相当于教导主任的职位。
单以学校职称来讲，娄乌的位置和邓茂高升等五大贤师齐平。只是五大贤师不仅参与学校的事情还负责整个巨鹿山的大小事宜。
娄乌为人古板，严肃。对任何人都很严格。有时候连张角的面子都不会给。张宝宝被他一句话弄的无言以对，只能沉默处之。
“怎么，张校长还不来，我可要去忙了。”娄乌把目光转向了会议发起人张梁。
“娄教导不要急，我已经派人去大哥了。”坐在右侧首位上的张梁，客气的回道。
话刚说完，一个弟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叫道：“不好了，张校长，他……他叫不醒了。”
“说的什么话？”娄乌训斥道：“叫不醒是什么意思。”
那学生道：“是，刚才去请校长，我在门外叫了半天，也没听到校长的回复，见房门大开着，就走了进去，发现校长躺在床上，我又上前叫了几句，校长仍然没有反应，我只得回来禀告了。”
众人虽觉得这学生言语繁复，有点蠢笨，但没有胆子说谎欺骗。
以张角的身份和实力，恶作剧是不存在的，但如果说是熟睡，也不可能对周围毫无察觉。听这位同学的描述，在房门外和床前叫了数遍，张角仍无法醒来，就可能真有问题了。
周围不知内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不可思议。
张宝宝黛眉微蹙，心里咯噔一下，产生一股不详的预感。
大哥武魂被毁，必定重伤在身，虽然回山过程中没有表现出严重性，但此刻想来，莫不是他怕自己担心，故意伪装无事？
纷乱的思绪让张宝宝再也坐不住，起身下楼往张角的住所跑去，李小白紧跟在其身后。
剩下的众人迟疑了片刻，也跟在张宝宝的身后走了出去。
一行十余人来到了张角的房间，见张角闭目躺在床上，面容苍白，毫无生气。
张宝宝首先奔到床前，呼喊两声，接着又摇晃着张角的手臂，却始终不见张角有丝毫反应。
众人似乎都预测到事情的严重性。除了张宝宝，没有人出声。
最有权威的高升见众人没有反应，急步上前，身手探在张角脖颈上的静脉处，又翻开张角的眼睛。
“怎么回事？”众人问。
“张校长……仙逝了。”高升语气低沉，满脸痛惜无奈。
此时，众人听到这种情况，表情各异。
张梁紧紧盯着张角的面孔，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赵弘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
马元义和邓茂目光闪动，不知道想些什么。
其他众人表情不一，或低沉难过，或深思平静。
李小白也有些无法相信，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就这么……没了？
最难过痛心的就属张宝宝了，他握着张角冰凉的手掌，摇头道：“不可能的，大哥你起来啊，你别吓妹妹了，我再也不任性了，你起来啊。你说过还要照顾我一辈子呢？……”
张宝宝没有哭泣，只是无声的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掉落在床边。言语中的期盼和柔情，闻者悲戚。
高升把众人悄悄叫到门外，嘱咐各人严守消息，不能外泄。至少三天之内不能泄密，否则人心纷乱，恐生异变。
随即他又吩咐众人各自负责办丧等诸多事宜。
众人虽然不一定对高升心怀坦荡，但他安排的没错，这是目前最应该去做的事，也没有其他意见。
众人散去之后，只留下张梁和高升站在庭院中没有离开。
“是你做的？”张梁环顾了一眼四周，沉声问道。
“不错。”高升没有否定。
张梁脸色阴沉，盯着高升，“为什么这么快下手，也不知会我？”
“你太优柔寡断了，迟则生变，为免夜长梦多，只得这么做。”高升的口气不容置疑。
“我优柔寡断？”张梁脸色难看，“你有没有想过，巨鹿山外还有许多张角的亲信没有收服。如果被他们得知真相，攻上巨鹿山，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呵呵，张梁，你这是给自己羞愧胆小的行为找借口。不要忘了，当初找我合作可是你，最终害死你亲大哥的也是你，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退路。”高升嗤笑一声，点出了张梁心中矛盾所在。
张梁怀恨张角多年，以为自己能鼓足勇气杀掉他，却不想，事到临头，有些退缩不忍。
高升说的没错，什么怕张角巨鹿山外的亲信得知，反攻巨鹿山。什么事情重大，软禁为佳。都是他下意识为自己找的借口。
如今被高升点破，他面色惨白，神情迷惘，沉默无言。
“做大事者，就要够狠。你自己好好想想。”说着高升转身走向张角的房间。
“已经没有退路了吗？”看着高升的背影，张梁双拳紧握，眼中的迷惘消失，变的阴暗异常。浑身的气质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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