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对着尸体吃饭,来自背后的敲门声
我站在门口踌躇了一小会儿,既然要在这边工作,面对尸体是迟早的事,再说人家白思思正在里面给尸体化妆呢,她都不怕,我怕什么。\r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壮着胆子掀开了门帘。\r
门帘里面是一个房间,这里摆放这一些七七八八的物件,旁边还有一张桌子,哪里放置着一台电脑。\r
在我左手边有一道门,此刻门是开着的,孔轩正站在门里头对着我招手。\r
进入房间之后,我发现这里显得特比阴冷,隔壁房间之前还相对好一些,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明显要阴冷很多,那种感觉就跟进了我们那边的山洞一样。\r
房间看上去十分空旷,墙壁放着一张桌子和架子,上面摆放着很多东西,中间位置只有一张不锈钢桌子,下边还装了轮子,可以推的那种。\r
在不锈钢桌子边有一个身穿白色衣服、戴着帽子的女人,她正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工作着。\r
从我整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了两条苍白的人腿,另外头部也能看清一些,从头发和面部来看,死者应该是一名女性。\r
她似乎光着身子,躺在冰冷的不锈钢桌子上。\r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就把死者当成是一个睡着的人,或者说只是一具跟真人一样的木偶就行了。\r
这样催眠了自己好几次之后,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当我越过白思思身边的时候,眼前的画面骤变!\r
这具尸体的肚子仿佛经受到某种物体剧烈碾压一样,胸腔的肋骨大部分都断裂,而且内脏也有很多被碾碎、破裂,整体看起来极为惊悚、恶心!\r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我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r
然而,就算眼睛闭合了,那样的画面却没有从我的眼前消失,然而越来越清晰。我只能再度睁开眼睛,但我并没有继续关注那碎碎烂烂的肚子,而是看向白思思。\r
白思思戴着口罩,让人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的眼神却出奇地平静。\r
她手里拿着针,就像小孩子在用针线缝制洋娃娃一样,专注、认真,一丝不苟。\r
我一下子就被她的动作吸引了,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大活人竟然能够用这样的姿态和动作对待一具尸体。在我以往的观念里,尸体就是尸体,哪怕腐烂、碎烂,只要都丢进焚化炉,让高温火焰焚烧之后就只剩下渣滓,最后就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r
可是,从白思思专注的眼神和细致的动作来看,这一句碎烂的尸体就好似一个曾经精美的艺术品,而她现在则是在尽自己全力修复这件艺术品,让她恢复往日的靓丽色彩。\r
这样一想,看着、看着,那种恶心的感觉很自然地消失了。\r
至于惊悚,一开始看到的时候的确是挺惊悚的,但仔细多看几眼,我发现其实也就那样。\r
毕竟我也算半个猎人,从小就跟这我阿爹打猎,初中毕业之后,平时也会自己拿着刀子给兔子、獐子之类的动物开膛破肚、清洗内脏。\r
似乎从某种程度来说,人和动物并没有多少区别,那种血淋淋、内脏横流的画面同样都会出现。\r
难怪以前看恐怖电影的时候,里面那些屠夫杀人就跟杀猪差不多。\r
白思思从头到尾都没把头抬起来过,我们也不好打扰她工作,就跟着孔轩从化妆间走了出来。\r
一出来,我就很自然地深吸了一口气:“哇塞,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多了。”\r
孔轩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行啊,小杨,你小子不错,我刚才还以为你会吓尿呢。”\r
我笑着应了一句,之后就走向正厅。\r
“其实咱们这边的工作挺轻松的,很多时候三天两都没事情干,再加上这边没什么火化的都是寻常人家,或者是那些没人认领的尸体,基本上没什么油水,所以从原来的十二个人,慢慢变成现在这几个。”\r
我对着孔轩问:“孔哥,咱们两个都负责什么工作啊?”\r
孔轩看了周边一眼,他拉着出了殡仪馆,我们两个就站在长长的走廊上,他对着我小声说:“其实呢,你就是来顶班的。咱们这里活不多,但偶尔会比较忙,一旦忙起来,我一个人的焚化工作就干不完,所以馆长起了招实习生的念头。你不知道,咱们这个殡仪馆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要拆了,馆里的人都要解散,重新分配。门卫老王早就给自己找好下家了,还是在不远处的一个家工厂里当门卫;馆长是体制内的人,上面肯定会重新安排。”\r
“那你和思思姐呢?”\r
孔轩笑着说:“思思其实还是大学在读研究生,她读的是临床医学外科,其实也只是来我们这里实习的。她是馆长的亲戚,随时都可以走。而我嘛,这边一关门,就调到长安人民医院的太平间,唉,我这辈子是都要跟死人打交道咯。”\r
得亏有孔轩这句话,他要是不说,我没准一段时间内都会留在这里。而现在看来,在这边工作的同时,也要想办法另谋出路。\r
由于没事干,再加上这边中午有提供午饭和晚饭,我就留了下来。\r
这边的饭菜都是附近一家菜馆订的,孔轩对我说那家店价格实惠,而且还挺好吃的。\r
吃饭的时候,孔轩告诉我这些都是当地的特色食物,而且烹饪方法也很独特。\r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吃不惯这边的饭菜,结果发现送来的盒饭里,有好三种味道我都是吃过的。\r
这些菜我还是从小吃到大的,而且都是我阿爹的手艺,看样子我阿爹以前一定到过这里。\r
有一点不得不说,那就是白思思实在太厉害了,她吃饭的时候,竟然是对着尸体在吃的!一吃完就埋头工作,那姿态专注无比。\r
下午空闲,我和孔轩聊了个把小时,简单地了解长安市以及周边地区的信息;然后就找守门的老王唠嗑,老王是本地人,而且人也挺健谈的,我跟他聊了一些话,到吃完饭的时候,老王突然偷偷拉了拉我的手臂,对着我说:“小杨啊,我呢……哎呀,怎么说呢。我老伴十几年前就走了,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前段时间家里的娃娃给我介绍了一个,我们处得还行,后天晚上吧,我……有点事,你能不能帮我看一晚?”\r
“好啊,没问题。”\r
“好小子,那就谢谢你啦。”接着,老王硬是塞了一箱子花生牛奶饮料,说是孙女买给他的,他吃不完。\r
吃过晚饭,我就回家了。\r
相比斋英镇到也那村的一个多小时车程,泥河殡仪馆跟我住的地方倒是不远,公交车十几分钟就到了。\r
尽管吃饱喝足,走路的时候身体也带着一身的热气,可当我用钥匙开了门,进去没走几步,身体立即冷却了下来,这屋子给我的感觉跟白思思的化妆间差不多,冷得出奇。\r
洗过澡之后,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r
当我一屁股坐在沙发的时候,整个人都陷了下去,这种柔软的感觉让我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r
难怪电视上那些人都喜欢坐沙发呢,原来这玩意儿这么软。第一次坐在自己家里看电视的感觉真好,身边没有呛鼻的烟味,想看什么台都行。\r
唯一不足的就是邀离不在身边,如果邀离在的话,现在估计会在沙发上蹦蹦跳跳了。\r
一想到这件事,我很自然地会联想到那个黑袍女人,她给我的感觉实在太危险了,以后万一要是再遇到她,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r
她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阴影,挥之不去,我一下子也没什么心情看电视了,干脆回房间睡觉。\r
我从小就睡硬板床,而现在睡的床下面有一层床垫,软软的,有些不习惯;在床上辗转很久,最后才迷迷糊糊入睡。\r
不知道是不是睡眠太浅的缘故,晚上总感觉有人在敲门,期间我起了三次,每次我一醒过来,那敲门声就没了,我甚至打开门朝外看,走廊两边黑漆漆的,大家都入睡了,一个人鬼影子都没有。\r
待我睡下去没多久,那声音又来了!\r
“咚咚咚……咚咚咚……”\r
我也是火了,连续被吵醒了四次,换成任何人都会火冒三丈,猛然掀开被子冲出房门,当我冲到大门口直接推开门的时候,外边仍旧没有人!\r
而我还未关门,那敲门声再起!\r
可是、可是那敲门声竟然是从我身后传来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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