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瞬息万变
身后有三尺怪不稳的脚步声，“这个地方啊，就是瞬息万变。”
“看来你们只能继续在这里待会了？”
慕长歌想到了他们的船已经被水拍打成了木块，现在除了岸边的一块一块的还零星的存在。
想要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三尺怪显然是习惯了，也不搭理两人，继续跟自己的五个分身聊着天，如此还是煞有介事的分配着劳作。
很难想象，他五百年都是这样来的。
分配完，其余的五个也消失了，只留着一个三尺怪，坐在门槛上看着天上的瞬息万变，上手托着下巴发呆。
慕长歌只能问他，“如果没有船，我们能出去么？”
“没船？”三尺怪重复，“为了断了我出去的念头，我找到这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将船给毁了。”
刚才苦苦想要赶自己出去。
现在说着没船出不去，慕长歌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没有其他出口？”
“我已经说了，没船出去就得赌半条命。”三尺怪提高的声量又突然减小，“不如就留下来陪老夫？”
“想都别想。”慕长歌目光看向因为暴雨而急速水流的河，半眯起长眸，“半条命也要出去。”
“是啊，谁会想待在这种地方？”
“既然不想待，为什么不走。”慕长歌也疑惑，“五百年，待在什么地方是都会腻了。”
“出去，对我来说是奢侈的玩意儿。”三尺怪的眼神骤然冰凉，双手后撑，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道听途所来的消息也不是空穴来风，被逼的在这里躲五百年，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选择？
这就是世人爱戴的神。
在阴暗处，不知道多令人恶心。
“这破地方，连酒都酿不好。”三尺怪砸了砸嘴，“我这辈子最后的遗憾是不能尝出自己酿的酒了。”
慕长歌回头看他一眼，刚才的老顽童形象，像是瞬间变了样子。
眉宇间，都很沉重。
重新侧回身子时，慕长歌唇角勾起，嗤了一声，“我当什么了不起的遗憾，不就是酿酒么，至于遗憾成这样么？”
“你不懂……”
“我帮你。”慕长歌的斩钉截铁的道。
他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你确定，你会酿酒？”
“嗯。”
只要活的时间够长，没什么打法时间，只有寻找新奇的东西来玩。当时父皇喜欢美酒，她便去学。
她记得第一杯递过去，父皇激动的一直在抹眼泪。
这么多年，能让她酿酒的，天地间也只有他一个了。
君泽没想到慕长歌会答应，片刻的诧异之后笑了笑，“慕慕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慕长歌，“……”
她只当他是傻。
如果亲眼看见她手上沾着的血，只怕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她的心都剜掉了，所以良知她没有，怜悯也早已不见。天地间，整个北海也只剩下她一个孤零零的活着。
却成了没感情的生灵。
三尺怪带着她去了酿酒的屋子，摆着几十个酒坛，有酒气，却掺杂着其他的味道，刺鼻的很。
“我酿了五百年的酒，没有一次有结果。”
慕长歌揭开盖子，闻着味道大抵知道是什么地方错了，抿了抿唇道，“我来解决你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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