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赋还行
罗修开始给少女上药。
当然，胸口和大腿位置，少女现在是清醒的自是不会让他帮忙上药。
她让他转过身去，自己上药，自己包扎。
这些草药涂上去有种清凉感，少女有点惊讶。
按照以往的经验，外伤药涂上去后不久就会感觉到热感，然而现在不是，这种清凉感很舒服，甚至她能感觉得出伤口好像有明显弥合的状况。
“你的医术很高啊，”少女忍不住称赞。
“医术？”罗修轻轻摇头，“算是医术吧，那位老人家教过我什么药跟什么药配起来能治什么伤治什么病，可惜我没学多久他就……”
少年没有说下去。
少女以为是少年想到那位老人家的死而伤心，所以就没有接话。
罗修确实伤心，那是镇上为数不多肯对他施以好心的人，而且也愿意教他的人。
然而这么好的一个老人家却被高家的人打死了。
原因很简单，老人家一个朋友得罪了高家，被高家打成了重伤，老人家好心帮朋友治伤，高家知道后派人在半路拦住老人家，将他狠狠打了一顿。
老人家已经年过八十如何承受得了拳脚，撑到家门口就断了气。
罗修了解后心里对高家自是不会有半丝好感，当高星华找上他希望他帮忙上山摘几味药时他断然拒绝了。
高星华身为高家嫡系，习惯了别人的奉承与讨好，罗修的拒绝让他极为不喜，甚至因此生出厌恶之心，于是每次见到罗修他都会想办法刁难或是欺负，久而久之，两者关系越来越恶化，最终两个年幼时一起跳过河的玩伴变成了生死大敌。
罗修每次想到老人家的时候既伤心，也有愤怒。
可是他除了愤怒之外，暂时什么也做不到，他连高三都打不过，还没有能力帮老人家报仇。
“忍着，总有能报仇的时候。”
罗修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老人家不是善终？”少女目光落在罗修握紧的拳头上。
“嗯！”罗修轻轻点头，“是被人打死的，打死他的人跟现在追杀我的人是一家。”
“你想替他报仇，可是你一直没机会练武，所以没能力报对吗？”少女眼眸突然亮了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看在你帮我治伤的份上，我教你一招拳法。如果你凭这一招拳法三天内练出真气我就收你为徒，怎么样？”
少年眼中当则迸射出异样的神采。
自记事起，他就渴望拥有强大的实力。
一直到现在。
可是拥有强大实力不是你想就有，还得有办法学武才行。他一个孤苦的孩子，哪有机会练武？
现在机会来了！
罗修起身面对少女，郑重揖礼：“请师父教我！”
“你别这么快叫师父，你要是三天内练不出真气，你这个徒弟我可不会收。”少女轻笑起身，“这教你这一招拳法是七杀真拳中的第一招，名叫‘朱雀枪’，你先将口诀记下然后再跟我学拳招。”
罗修郑重点头，眼眸中充满了渴望与激动，他知道这是他一次踏入武修这路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七杀真拳，杀伤力强大，练到极致说无坚不摧都不过份。但它的价值并不仅于此，它还有煅体炼气之能……”少女为了让罗修更容易记住，语速很慢，“你记住了就告诉我，哪里不懂的也要问。”
“记住了。”等少女说完，罗修低头暗中默一遍后道。
“啊？”少女一怔，“记住了？我才说一遍你就记住？”
拳招的口诀字数不算多，但也两百字有余，就算是练武多年的人听一遍能记住的绝对不多，一个从来没有练过武的人来说，听一遍就能记住几乎不可能。
“嗯，我记住了。”罗修很认真点头，将口诀重复了一遍。
“……”少女呆住。
“师父，怎么了？”罗修有点忐忑，“我背的不对吗？”
“咳咳……”少女突然轻咳了两声掩饰失态，“嗯，不错，既然你已经念住了口诀，我现在就教你拳招，你好好看着……”
少女缓缓拉开拳架。
“朱雀枪！”
拳势缓慢，但看着就感觉拳势威能滔天，让人心神震颤，绝不怀疑这一拳之下还有什么东西不能打毁。
少女将拳招演练一遍后道：“来，你先练起手式，我再慢慢指点你下一步的动作……”
声音骤顿，少女目瞪口呆。
只见罗修先是一个深呼吸，然后学着少女的模样拉开拳势，缓缓打了下去。
他打拳的时候，脸色突然很惨白，豆大的汗水转眼就自额头上滴落，神情很痛苦的样子，可是他没有停下。
他不能停。
少女看上去比他的年纪还小，人家刚才打拳的时候是那么轻松，如果他因为身体打拳时产生剧痛而停下，岂不是代表他的天赋太低？
他不想错过这一次的机会，他必须咬牙坚持，就算天赋不高，也绝不愿意被少女视为废物。
但真的很痛啊！
那不是一般的痛。
感觉身体之内有无数只手在拆他的骨，抽他的筋。
“忍住，一定要忍住，我不能晕倒，绝对不能晕倒……”
罗修咬紧了牙关，都咬出血来了，但他还是倔强无比的站着，拳招还是继续打下去，直到打完。
“噗！”
拳招一打完，整个人一阵晕眩与虚脱，身体晃了晃终是无法站稳，但他在倒下时突然大力咬牙，最后变成了单膝跪地。
“噗！”
膝盖落地之时，他嘴里一口黑血就忍不住喷了出来，然后他发现他的手臂，他的身体不断有黑色的液体渗出，而且还有一股恶臭味。
“师父，我的天赋是不是太差了？”少年明明虚弱到了极点，但还是倔强抬起了头，只是满脸苦涩，还有忐忑。
少女在发呆，双眼直直盯着罗修看，那样子就好像她看到了一个将她吓呆了的怪物。
天赋差？
罗修不知道，少女现在想哭。
她在云梦山，被人视为史无前例的第一天才，可是她第一次练七杀真拳时，她晕倒了两次，足足花了半天的时间才能成功将第一拳打完，然后再练半天才练出真气。
也就是说，她凭这一招拳法，一天内练出真气踏入武修之列。
就凭此，她就被人誉为云梦山史前第一天才，这也是她最大的骄傲。
然而她现在才发现，她这个云梦山史前第一天才在罗修的面前，只是个渣啊！
口诀听一遍就记住，拳招看一遍就能记住，而且，而且第一次就将拳招打完没有晕倒，更让她震惊的是她在罗修收势的瞬间已经感应到了他身上一刹那外放的真气。
虽然很弱，但确实是真气。
练一遍就练出真气，罗修啊罗修，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人比人气死人？
或是说，你的天赋还行，这个徒弟我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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