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猫腻
方方正正的纸盒子，晃一晃还有哗啦啦的声响。
痛痛快快哭了半小时的林远山鼻孔里插着纸条，找到酒店的圆珠笔，打开了毛清廷给她的“慰问品”。里面塞满了零食：有泡椒凤爪等常见的小零嘴，也有进口货。字是看不懂，不过打开来看，其实就是进口的虾条。
看到好吃的，林远山憋屈的心情稍有恢复。她翻出几个放外面，正打算尝尝外国小零食什么味儿，敲门声响起。
来人令林远山非常意外并头疼。
“找我什么事儿？”还带着轻微的鼻音，林远山问直愣愣矗在门口的口罩男。
口罩男看了眼她红肿的眼睛以及。。。插在鼻孔上的手纸，原本想好的开门词儿全忘了，盯着她手里已经开封的虾条，随便说了句什么来救场，“有吃的吗？”
林远山当然不信他真的是来要吃的，昨天才把一大包零食还给他，哪有人一天全吃光的。这真是个执着的家伙，这是还没死心呢。
林远山心情不好也不想跟他拉扯，回头进屋抱了三四袋儿零嘴儿，一股脑地塞他怀里，“给你吃，不用你还。还有，我再强调一遍，我们不可能的。”
口罩男抱着零食还不走，依然堵着门，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勉强算是安慰的话来，“我上午有事儿没去观赛。我都听和尚说了。不怪你，你别难过。”
明明不是熟人，明明跟他没什么关系，可听见这句话的林远山眼泪再次决堤。就好像跌倒了的孩子被路人扶起，路人什么都不说，只用怜悯地眼神看着，就会让孩子崩溃地哭出来。
口罩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林远山一抹脸，“行了我用你安慰，当我们战队没人了还是当我没有男朋友啊，”她一把将口罩男推出去，狠狠地捏住门把手，“别再来找我了！当心我告你骚扰！”
砰地一声，房门紧闭。
许久后，传来口罩男无可奈何地叹气声。
“所以，你就抱着一堆零食回来了？”和尚之所以叫和尚，因为他头发很短，紧贴头皮，看起来就像个秃子，干脆给自己取名和尚。
“我可能去的不是时候。”口罩男将零食全扔床上，靠在床边儿，聊微信，“这么说，确实有人在当演员？”
“九度七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和尚说道：“他们这种制度，本身就容易被钻空子。上一届常规赛发生那件事儿后，他们就撤了这个规矩。不想在青训营又整出来。这帮家伙，还真没什么管理头脑。”
“无所谓，”口罩男漫不经心地回道：“反正她不会签九度的，提前让她成长下，也不错。”
“所以，你能肯定有几人参与了这件事。”另一边，杨云菁严肃地问毛清廷。
“我不确定。可能都参与了，也可能只有一两个。可是比赛就是这样，哪怕一个人也能影响整个团队的发挥。我既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审问，但确实有人在搞鬼。”
“这件事到此为止。”杨云菁打断毛清廷想说的话，直言道：“闹大了损失的是我们九度七的名誉，当然肯定有人看出来了，而且经过去年的那件事，稍微有点儿脑子的都能想到。这些只不过是预备役，五个人能留下一两个就不错了，他现在这么做，不过是在自绝后路罢了。”
“那林远山那边。。。”
“不要小瞧这丫头，毛毛。”杨云菁说道：“她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你可以告诉她真相但我劝你还是别多这个嘴，来点儿挫折也不是什么坏事。”
毛清廷看了眼手表，第二场比赛应该已经结束了，他匆匆起身打算去找林远山一起吃午餐，顺便观察下丫头的精神状态。虽然杨云菁表示这都不是事儿，照常带人打比赛就一切ok。但毛清廷自己这关过不去，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林远山实在委屈。
当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林远山满嘴大辣条地去开门。
“毛毛？”口罩男走后又哭了一场的林远山眼皮都肿了，“干嘛？”
看这张脸就知道这丫头有多伤心难过，可看嘴角上的酱汁和嘬着手指的样子，说明再难过也差不多过去了。毛清廷推着她去洗手，“多大的人了还舔手指头？！赶紧洗洗出来吃饭！”
“我不饿了，吃太多小零食了！”
“那也得吃饭！当心我没收你的零食！”毛清廷看一眼快递纸盒，惊道：“你吃了多少？我记得有几个是进口的啊，怎么全没了？你这两个多小时一直在吃零食？”
林远山没法儿说送了口罩男一半，只好默认。
陈冲几人在毛清廷的点播下一直在训练，因为最后一局打得太久，来到食堂时毛清廷和林远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五人打好饭端着餐盘过来坐，陈冲特意挑了林远山旁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来，还用力咳嗽一声。
满嘴西兰花的林远山扭头去看。
“没有你个蹩脚玩家，我们配合的好极了。”陈冲鼻孔朝天地说道：“下午你就知道了。”
林远山：。。。MDZZ（继续低头吃菜）
“咳咳，所以你一定要来看。”陈冲敲敲餐盘，再次提起林远山注意，“好好学学，怎么打一个辅助。”
林远山终于吃完最后一口饭，满满地饱腹感令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回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打辅助的？”
陈冲：“哈？”
“我只是配合你们罢了。我愿意为了团队的胜利，牺牲自己擅长的位置，去打一个辅助。一切都只不过为了胜利而已。”林远山看向某人，微微一笑，“祝你们下午好运。”
说罢，起身离开。
陈冲震惊地看着她的背影，气得想摔盘子，“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跟我抢打野吗？！”
二方：“你别想太多，她就随便说说。。。”
王岚沉默，何田埋着头看不清表情，张飞面色不改自顾自吃饭，陈冲看了一圈儿，还没吃就差不多饱了——纯气得。
毛清廷：咦？难道她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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