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暗夜潜行观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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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暗夜潜行观黑幕

  

    

    谁也没有想到。一天之内。煤场会变成这个样子。黑地白房。人来人往。凭空地来了人气。简易宿舍里。吃完晚饭的民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牌。沁山土得掉渣的地方话说出来。连周毓惠一干人都听不太懂。不过看得出来。这些人除了服从命令并不做其他想法。就是现在有人捣乱。这些人也不会像雇的人一样马上闻风而逃。就像杨伟所说。这都是家里人。而且扎在那里。那里就是家……

    

    杨伟有时候做的事。让人不佩服不行。可有时候让人不可笑不行。笑得肚子不疼还真不行。今儿不是一个人穿着警服回来了。而是还带了九套。加上杨伟穿上的。整整十套有治安协警标识的警服。这种警服都是地方特色。当然属不得正规的警服。质地也差。但穿在身上。不知道的还真能唬住人。本来说是第二天领着。这杨伟舌烂莲花。把个指导员也说得晕三倒四。干脆又把指导员拉出来塞了点喝了顿。一顿小酒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这又是上级安排、又是请客送礼。得。特事特办。杨伟直接拉着警用标识和警服回来了……

    

    现在才知道杨伟中午安排大门口外架活动板房什么意思了。是要做治安室。杨伟回煤场不多一会。指挥着人把“金村治安报警点”的大标识挂到子几把椅。一张小床上还被子没来得及铺。杨小孬亲手把治安处罚条例钉在屋里的墙上。点了几个人的名。组织着填表明儿交。一干人弄弄哄哄有地已经穿上的警服显摆。都聚在门外的治安室里起哄………

    

    几分酒意的杨伟好像没吃饱似的。又就了个馒头喝了一大碗汤。没办法。饭店里的饭。实在不耐饥。

    

    刚吃完这虎子和金刚俩壮个一前一后就跑来了。这哼哈二将。一般地矮壮个。两人怕是看着有警服穿的人眼热不已。一上来就一人扯一条胳膊。虎子笑着缠着说:“哥。给我发一身警服。我也过过瘾!”

    

    “对对。我也要!”金刚怕是被虎子唆导来了。

    

    两人如果小孩缠着大人要糖一般。还赖着不走了。

    

    “去去。都一边去……你们俩什么东西。还想当警察。”杨伟不迭地抽了胳膊不理会俩人。

    

    “给不给!不给明天我们俩不做饭了。是不是。金刚!”王虎子瞪着眼威胁。

    

    “就是!”金刚笑着帮腔。

    

    “哈……哈………”杨伟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合。哈哈大笑之后。看着王虎子说道:“我说虎子。你一大师傅你穿警服干嘛?再说你案底一大堆、你金刚又是刚释放人员。你们怎么可以穿。不行。”呸……”王虎子不服气。骂骂咧咧地呸了句:“你好意思说我们。我们俩地案底加起来都没你厚!”

    

    “就是啊大哥。进看守所派出所。谁能比你多?”金刚也抓住话头了。

    

    这话。一下把金刚和杨伟说愣了。愣完之后。看金刚和虎子俩人都在窃笑。杨伟这脸这次还真有点红了。有点后悔提到这茬了。马上一转话题。有点理屈地挠挠后脑勺说道:“啧…啧。不提这个。我提这个干嘛!……好好。那你说。你穿警服干什么?”

    

    “好玩呗!你都能穿我为什么不能穿。穿上这衣服。明儿去光头骡那家伙那儿拽一通去。”王虎子说道。看来还是想罢摆一下。金刚是被拉来的。却是没有表态。

    

    杨伟讶笑着。一扬头找到突破口了。大惊失色地瞪着眼胡扯道:“虎子啊。你看你这体型。裤腰比裤腿长、腰、胸、胯一般粗。脖子赛过人家大腿。我去哪给你弄这么合适的警服?啊?………我跟你说说。你要愿意就给你穿啊……穿上警服就是治安人员。直接归派出所管理、平时要服从煤场管理。白天呢。站门的值班、晚上呢。守夜值班。你干不干?”

    

    杨伟一说。王虎子脸上有难色了。“这个……”

    

    “想穿没问题。明儿给你值班去。晚上别想出去玩。”杨伟吓唬道。

    

    “不去!想得美。把我们哥俩当驴使唤呢……”王虎子脑袋摇得像拔郎鼓。一听值班。却是不敢再纠缠了。拉拉金刚。出了帐篷跑了……

    

    杨伟吃完了饭。吓跑了王虎子。又帮着洗碗刷锅。安排了一通。这才出了帐篷。天已经渐渐得黑了。却见得周毓惠还没走。德赛车出车摔了个七荤八素。凤城修不了。送省城了。景瑞霞这段时间一直开着公司里的一辆桑塔那接送人。

    

    周毓惠看到杨伟。刚刚下车。就听得杨伟安排道:“毓惠。还没走……正好。给你说个事。明儿把过磅的、开装载机的请来。需要干什么活。让他们教教牧场的兄弟们。三五天就能熟悉了。要走货。正常走。”

    

    “嗯。这个没问题!我已经安排了。”周毓惠应了声。看着杨伟的服装。又是忍不住笑了。笑着说道:“杨伟。我怎么觉得你干得这事又像在胡弄。我还真没看懂你想干什么?”

    

    “呵……吃一堑长一智。现在我挂靠到派出所。警就是民、民就是警。谁要跟我作对。就是跟派出所作对、跟派出所作对。就是跟警察过不去;跟警察过不去。就是跟政府过不去……我看他们谁有这个胆!有胆地。收拾他们理直保自己平安。”杨伟很得意说了句。今天这个事虽然有点磕磕绊绊。但最终办了。而且达到目的了。心情还是颇好的。

    

    “可大炮地事!?”周毓惠有点恻然地说了句。

    

    “别急……死者为大、生者为先。先顾活人要紧。事得一件一件办。当务之急是恢复生意。保证周边的安定。稳定人心………这叫什么来着。攘外必先安内。门都看不住。说什么也扯淡。”杨伟一听到大炮的名字。这话音有点黯然了。

    

    “只要安全有保障。恢复生意问题不大……可……”周毓惠摇摇头。

    

    “你是担心金村这老百姓吧!”杨伟问了句。

    

    “嗯!”周毓惠点点头。心下有点感动。自己的事。也许杨伟已经通盘都考虑到了。

    

    “放心。他们偷了多少。我让他们都吐出来;几十吨煤虽然不值什么钱。可也是钱不是?………我想这村里呀。肯定要有几个带头的。把这个带头的一收拾。说不定就能挖出点值钱的线索来。一点一点往后摸。”杨伟胸有成竹地说道。

    

    “别乱来啊!可都是老百姓。小偷小摸也不至于有多大地罪。”周毓惠担心地说了句。

    

    “啧。什么话……我现在是警察好不好!他们这事。咱决。要我不疯了。找这么身不伦不类地警服穿。你看……穿上多难看……”杨伟揶喻地说了句。好像故意说的。其实杨伟地身架。穿上制服特别是军装。更显得威武不凡。

    

    “你就不穿警服。也没见有多好看呀!?……”周毓惠又被逗笑了。掩嘴开了句玩笑。

    

    “哈…哈……我还以你会纠正我的看法呢?好了。回去吧!天都快黑了……”杨伟说了句。转身要走。

    

    不过周毓惠却是几步上前拦在面前。盯着杨伟。努力了半晌才吐了几个字:“送我回家!”

    

    这话说出来。好像周毓惠费了好大的勇气似的。说完了就盯着杨伟。一副很期待杨伟答应的样子。

    

    “啊!”杨伟吃了一惊。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周毓惠地眼光。跟着又是无可奈何地说道:“添什么乱?你不有保镖吗?再说。我一直觉得这事。根本就不是冲你来地。你现在毫无危险。”

    

    “那我不管……上午谁让你把我忘公安局大院里。就当补偿了。”周毓惠好像在讨价还价。

    

    这话杨伟一听有点理亏了。笑着回道:“呵……好好。走走……那不对呀。我送了你。我怎么回来?”

    

    “嗯………车给你。你也方便不是!”周毓惠笑着说道。“怎么了。不愿意呀?”

    

    “我还以为你要说让我不回来了……哈……”

    

    “切……思想不健康……”

    

    周毓惠很自得地享受着杨伟开车门地服务。大灯泡景瑞霞自动坐到了后座。看着两人表演。不过让她奇怪地是。俩人像朋友一样。说话很随便………本来说这男女之间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多多少少要有尴尬地。偏偏杨伟这儿没有。偏偏周毓惠这儿也没有。两人甚至比以前说话更随便了几分。也觉得亲切了几分………开玩笑归开玩笑。杨伟还是把周毓惠和景瑞霞送回了市区。煤场留这么俩个女同志还真就是不方便。告别了周毓惠又绕了一个大圈回到了煤场。车一停。等在门口的俩黑影窜着上了车。

    

    “准备好了吗?”

    

    “好了……红外线望远镜。黑市上买的。”答话的。是轮子和贼六。

    

    “我今儿也见识见识这凤城第一黑去……六儿。离这儿有多远…”

    

    “四十公里左右。离高速路下一入口不远。路不太好走。”

    

    “嗯。现在差一刻八点。应该九点钟左右能到。不误

    

    “不误。有点早。一般都到零点以后才开始。”

    

    三个人说着话。桑塔那在被压得有点坑坑洼洼的路况上。不快不慢地走着。渐渐地色中……

    

    杨伟动起来了。煤场动起来了。金村也动起来了……

    

    这一天的变故早落在不远处村民的眼里。甚至大白天远远地有几个开三轮车地村民刚到煤场准备拈点小便宜。就被十几条狼狗吓得跑回去了。下午时分。还有鬼鬼祟祟的村民探头探脑远远地观察敌情。怕是望风来了。不过一看场子那架势。几十个人加十几条狗。也太过雷人了。心里都一个想法。得。这便宜看来是拈到头了………

    

    金村是城郊地一个大村。足足有两千多户、四千多口子。差不多了三分之一都姓金。村长金根来就金姓一族的族长。五十多岁了。村里二十郎当的大小伙。有的见了得管他叫大爷、侄子、外甥一辈的就更不计其数了。像这种村是有地方特色地。说好管也管。村长一句话。村里都听话;说不好管也不好管。为啥呢。这村民们眼里。只有村长这个官。村长让干啥就干啥。虽然这迁来的外姓人不少。城市地发展让族姓地势力有点削弱。但传统这东西还是丢不完的。

    

    村东头贴着瓷砖地六间瓦房就是村长的家。晚饭过后这村长照例是横披着衣服出门。一般时候就是找家唠唠、谁家老公不在去窜窜门。刚一出门这村里几个望风的回来就汇报来了。

    

    一个说:“根爷。煤场好像来了好多人!”

    

    另一个补充道:“还有十几条大狼狗。”

    

    这村长有点诧异了。回头就问:“哟。他们那摊不是散了吗?…看清楚了。多少人?什么人?”

    

    “穿迷彩服的。跟一群民工样。”

    

    “有好几十个人。”

    

    “狗有十几条。看着都吓人。”

    

    这村长金根来想了想。安排了句:“晚上都别去了。明儿看看情况再说。都通知通知啊……”

    

    俩小子应了声。跑着去通知去了。

    

    这村长想了想。干脆不出门了。回到家里翻了翻一个很旧地本子。照着上面的电话一拔。一会拔通了。马上和声悦色地说道:“古老板。现在惠扬煤场可来了几十号人。还有十几条狗……我看人家是又要重新开张了。这可咋办。总不能我们再去弄事去吧!……你给了三万。是啊。我几百人呢。这钱早折腾完了。总不拿点小钱服务一辈子吧!……再说我们拉人家的货也拉了这么多了。我们也没个什么好由头再去找事啊!?”

    

    电话持续了几分钟。金村长并没有得到实质性地意见和建议。对方很生气地扣了电三万。又唆导着村民往自个拉煤拉炭拉得不在少数。这笔生意。可算是赚大了……而且赚得死无对证。谁还能来各家各户搜查不成!

    

    接电话的人在长平。电话又转了一个人。到了煤场………

    

    赵三刀接着电话从磅房里就跑出来了。一听这消息心下颇觉不爽。却是不敢怠慢。马上又继续把消息往下传………

    

    下一个是赵宏伟。接电话的时候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儿画得画。听得赵三刀把从凤城的消息解释了遍。心下沉吟了一会。淡淡说了句:“嗯。知道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翻不了身!”

    

    放下电话。赵宏伟沉吟了许久。起身进了书房。来回踱步思考了良久才拔通电话。毕恭毕敬地说了句:“委员。事情有变化。咱们的也得调整一下。您看这样行不行………”

    

    不多久。赵宏伟从书房出来急色匆匆地披上衣服。正拖地的老婆奇怪地问了句:“宏伟。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噢。公司临时有事”赵宏伟应了句。却是没停步子。

    

    “早点回来!”老婆有点关切地说了句。做作业的女儿就喊着:“爸爸。一会回来听写生词。你都答应我了!”

    

    “宁宁乖……听妈妈话。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向女儿作了个鬼脸、向老婆做了个笑脸。心里感觉得温温馨馨地出了门。

    

    出了门这脸就拉下来了……心下却是一个很让他无奈的想法:惠扬煤场这个女人。可真难缠。原本地设计就是制造恐怖气氛。逼得她经营不下去转让。本来想耗上一段耗到手里。谁知道这女人还真能折腾。现在不但重招人了。居然连狗都用上了………

    

    驾着自己新购地路虎二代。赵宏伟坐了很久才点火起步。现在这地位越来越高。连车都是老板给挑选地。前后花了六十多万自己一分钱没掏。不过越是这样。让赵宏伟越来越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总觉得有一种惴惴然不安全的感觉……特别是大批量开始销售长平各煤矿的剩余产能的煤。这个感觉就越发地强烈了………不过没办法。人在江湖的时候身不由已。人在商海。有时候比江湖还要险恶几分……

    

    这个事。还得向老板汇报一下。上次办得事让老板大加赞赏。可不能因为最后地一点小纰瑕。把全部地功劳都抹杀了………

    

    沿惠扬煤场向南地路。要说杨伟再也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条路途经一个让他很难忘的离煤焦管理站也不远。不过几公里地样子。杨伟甚至还记得那个高速路入口。当年自己是竖着来这儿、却是横着被抬回去的!

    

    这次他娘滴可不能横着回去了!杨伟一到这地儿。心里就有了这么个怪怪的想法!

    

    三个人一行九点半左右就到目的地了。一路上星星点点都见得着拉煤车在轰鸣着。慢腾腾地走着。大部分车都是改装过。加高了槽板。这情况在凤城很普遍。其实没别的意思。就为了多拉几吨。据贼六解释。载重35吨地前四后八。能拉六十吨正常上路。如果再咬咬牙。75吨也憋得下;载重二十吨的东风。拉4吨一点问题都没有……好像国情就专为超载而设。这也解释得通凤城的路为什么路况都不怎么样了。一年四季都是超载地车在跑。想好都好不了。全省的一千多座桥。基本都成了危桥。没办法。车太重压得;再往深里想。都俩钱害得!

    

    不过煤焦管理站这儿可好得不得了。偌大的建筑像一幢门楼。旁边不远是个两层建筑。估计是管理部门。收费岗楼七八个都亮着灯。并行来去各有双引道。远远地看着一片灯火通明。杨伟一行驾车到这里的时候。有意地在离引道不远的地方停了很久。架着望远镜细细看了看修建得宏伟装下来交费。验票。有条不紊。杨伟有点狐疑地问:“六儿。这种管理站的监控少说要有十几个探头。这地方怎么能放车?况且。这一路上。根本就没见几辆车嘛?”

    

    看来不懂行就是不行。贼六和轮子俩人一听都嘿嘿直笑。贼六接口道:“哥。这你老外了。再好地监控也是人操作的。操作地再好也要有人为的。最简单的办法。我膨地一家伙拉了闸。你监控还有用闸?”杨伟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了一句电压不稳就交待了!”贼六不屑地说道。

    

    “这可是市政府直属管理的。监控管理上这么多漏洞。那车呢?他们总不能停一晚上电吧。要不拉一晚上闸。”杨伟还是没有理解。

    

    “不不。一般都是联系好了。所有的车在这儿排队。到时候信号一发。排队的车开足马力。集中过站………不说别的。原来我表哥组织地就是差不多一百辆地车队。最快速度我们算过。四分零五十五秒。全部过站……”贼六说着。这亲历过的事。当然假不了。看来王大炮在这上头没少干活。

    

    “精确到秒。我操……你们可真行!差不多一百辆。这得挣多少钱。”杨伟心下有点毛。这个账要细算就恐怖挣不了多少。平均一辆给你两千。一百辆二十万。咱们得三成。六万。给手下联系地兄弟们分分。到自己手里顶多有一半。大头都搁煤管站的人拿了。而且人家有规定。过站不能超过五分钟。五分钟监控不亮。好像上头要查。但五分钟以下。就是允许地了……”贼六解释道。

    

    “那你们平时怎么把钱给他们。”杨伟问。

    

    “一般有一个总的联系人。就是这个时间段的代班班长。我们先坐着车过去和他们联系。把钱直接给了人家。多少辆车清楚。人家安排你什么什么时候过站。然后我们再通知车队这个时间以前。到这里排队。到时候统一过站……”

    

    “正常交得多少钱?还必须在这儿交?”杨伟看来是要弄清楚黑车的这个事的前因后费由煤运公司代收、税是直接挂在煤矿、嗯。还有基金、代缴反正乱七八糟十几项。一吨煤如果出省的话。差不多200块钱。如果不出省直接在市内使用。得一百四十多。这些钱可以在全市任何一个煤焦管理站交纳。但大部分都逃税逃费。这是全省向南的最后一站。正常情况下要查验你地所有票据。未缴清的要一次全部交清。出了这个站再行20多公里就是省外了。一路畅通无非产煤省没有煤焦管理站这一说。”贼六解释道。这煤是省里的特产。但煤管站和煤煤炭管理办法。也是这个市的特产。土政策。严格地说没有什么法律效力。其实就市政府本身把一些不合理费用加到煤里。虽然合理。但说到底也是不舍法的。

    

    杨伟若有所思地问:“全部正常交费过后。司机手里还挣钱吗?我的意思合理合法地把煤运出去。”

    

    “哎哟。这够呛……比如拉二十吨煤。省外用户的收购价。比全额纳税费后高不过一百块左右。这么算一吨载重20吨的大车如果正常拉运。不过两千块钱的利润。刨去油钱、车辆损耗、人工。这两千基本不够大。如果超载地话还可以多少挣点钱。也没多少。但如果逃了税费。就要多出一两千的收入了。再加上超载的。对运输户来说。这就可观了。所以。除了一些自己有车队地大型企业能承受得起。一般散户。都逃税费。要不车都坏了。本钱还没有挣回来。多亏呀。”贼六这脑瓜倒也不笨。一样一样说得有条有理。

    

    杨伟理解了:“噢。看来社会上流行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苦了挖煤的、富了倒煤的、肥了收黑的、亏了用煤的……我说这事。就没人管?没出过事?”

    

    “出过。出也是他们出地方土政策。好像就收钱也不犯法。一查着收黑的煤焦管理站人。就两办法。罚款、开除。经常一批一批开除。最多地时候一开除就是一个班。二十几个人。”贼六说道。

    

    “都开除了。还敢干?”杨伟更诧异了。

    

    半天没说话的轮子接了句:“咂。哥。这你不懂了。来这儿上班。就是冲着开除来意思。”杨伟笑着回头看轮

    

    “谁能被开除了。说明胆子够大。也说明开除以前。早捞够了呗。现在咱们凤城。有人愿意花十万块钱。来这个当临时工。人家说了。干一个月就够本。剩下地都是赚的……人家单位这罚款。是以万为单位罚。我听说。一个小班长出事了。单位罚款。直接罚十万。你听说过没?可还就没人交不起。一说开除。这里头根本没人闹事。反正都收了不少。立马就卷铺盖走人。都不在乎。兜里有钱了。回头干什么不成?知道咱们市里新开的那个天源酒店。老板原来就在煤站的班长。一开除直接就成老板了。”轮子笑着解释道。

    

    “呵……妈的。够黑啊。哎对了。大炮走了。谁接他的班。”杨伟问道。

    

    “不知道。手下原来那帮联系的也少了。中间人很多。马就有人补上了。这煤管站只认钱不认人。只要你是熟人介绍过来地。他们收了钱放了车立马两清。就白天见了人。人家根本不打招呼。就跟不认识一样。”贼六说道。这段一直忙表哥地事。这些事还真不知道了。

    

    “煤耗子……哈哈……这个名起得好!………走。时间还早。咱们今天看一晚上。看看到底有多厉害。轮子。你一会开车。我和六儿找个地儿看着。你把车停到高速路口。我们打电话再回来……”

    

    杨伟说了句。驾着车往前走。轿车在煤站却是不拦的。过了煤站不远。三个人停下来又是瞎扯了一通。接近零点地时候。杨伟带着贼六在离煤站不远的高地找一个观察点。架着红外线望远镜基本可以看得清场景。不过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什么动静……

    

    “看看……哥。开始了……那个人就是个耗

    

    杨伟按着指示。看着一辆不起眼的羚羊车刚过煤站就停下来了。煤站里出来一位穿制服的。不紧不慢地上了车就像换班回家一样。不过看不清车里的人……

    

    贼六解释道:“现在他们会边开车边收钱。一会那穿制服就步行着回来了……”

    

    正如贼六所说。羚羊车往前走了不过几十米。刚刚穿制钱了。步态悠然地往回走。看不清这钱藏到那里。一会又进了站………

    

    贼六解释道:“一般他们这钱论墩算。一万算一墩、一条烟的架子里。能夹十墩。夹在胳膊肘下就带回去了………收了钱。就等于时间已经确定了。一会灯光全部灭了。只留下站头的四盏应急灯。那就是信号……你看吧。这场面绝对壮观……”

    

    杨伟听着贼六说道:“少扯淡。还壮观。会不会用词……呵呵……”

    

    不过没过几分钟。杨伟这眼里一惊。身上一抖。嘴里惊讶地喊道:“我操……我操。真他妈壮观……”

    

    贼六一听。捂着嘴呵呵地笑。见这场面的。没人会觉得不壮观……

    

    只见原本一片通明的煤焦管理站。毫无来由地膨地一片黑暗。正如贼六所说。四盏应急灯亮了。但壮观的不在这灯灭。而是其他地方的灯亮了。灭灯如同大战的信号一般。沿着煤站向北。足足上百辆重型卡车的车灯霎时亮了。就像凭空从天而降了一条火龙。绵延在路上拉了几百米………杨伟俩人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车就已经排了两列队形在等着。大车轰鸣着。冒着黑烟。灯光闪着。车在不断加速。水银泻地一般地全部涌向煤站。双向车道成了单向。都争分夺秒但却有条不紊地从四个车道流水介地出站……一个很流行的词:速度与激情……壮观、简直太他妈壮观了。目瞪口呆。卡卡时间。不过用了四分钟左右的时间。比贼六所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

    

    几分钟的事一晃而过。未来及调整视线。灯霎时又亮

    

    一切重归于宁静。重卡的声音越来越远。望远镜里。甚至还能看到煤站四周还留着淡淡的尾烟。灯光下四无人迹……百十辆重卡顺利通关、几十万的税费。已经落入私人的囊中。巨大的黑幕惊鸿一现之后马上就消弥于无形了。这里。依然是一片灯光通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大爷的。组织这事的人。简直就是个天才。这比印钞机来钱还快!?”

    

    杨伟看得目瞪口呆加心潮膨湃。不得不叹服地发了一句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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