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猝然动时如脱兔
红男绿女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12章猝然动时如脱兔
秋后的清晨是山城一年间最美的时候。一大早起来。黄绿相间的树叶会悠悠然的落下一层。踩在上面像一层厚厚的地毯悄无声息。隐约在晨雾里的城市和乡村。像氤氲仙境中的景色。一夜露重。触手都是湿湿得一片。地里的庄稼、垄边的树、村间的小河、屋前屋后的果。或早或晚都已经收拢得干干净净。一年四季手里不闲的村民。这个季节正是堆肥上肥的时节。趁着秋后收成。把地里拾掇干净。点上几堆火。烧一堆灰肥。要不直接从城的收集肥料。以备着来年的耕种。
勤劳。是老百姓的传统。千百年唯一传承下来的东西仅剩不多。说百姓奸也罢、说农民刁也好。却从没有人质疑老百姓的勤劳。从刀耕火种时代薪火相传下来的这一优秀品质。从未有过懈怠。
一大早。天蒙蒙的时候。陆陆续续就有村民出村了。套着骡车的赶早市卖菜、开着三轮车积肥、要不趁早拉着地里收成的萝卜山药蛋趁着城管没上班到早市上卖。影影幢幢地在出村的路上处处可见。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村边土垄后头。卧着两个贼影。正擎着望远镜。一辆一辆看着出村的农用车。看准了就着电话不知道向那里报车号……
是轮子和金刚。这俩货半夜就守到这儿了。大秋后的天。两个肩负着秘密和特殊的使命。使命的下达者。是杨伟!
惯出损招的杨伟。正好利用了村民们起早这一特点。今儿的任务是来抓人来了!而且天没亮。就已经开始了………天大放亮的时候。村北头金大胜家里也起床了。披散着头发的小媳妇先起一步。洗完了脸刷完了牙看着老公还懒在被窝里。没好气地捅捅。嘴里喊着:“大胜。起床。二满叔修房那水泥你什么时候拉。人都找上门几次了。”
看着老公发懒。这小媳妇掀了被子朝着光屁股拍了两巴掌。这男人呀。结婚前没娘管着不成!结婚后。没媳妇管着不成。没人管他准偷懒。
“呀……烦不烦?”金大胜被媳妇撩得有点发火。不耐烦地说了句。不过还是开始起床了。
这些日子时常半夜起来去煤场拈点便宜。拉上一车回来就全是赚的。一来二去。连正经生意也给误了。听说昨天人场子封了来了好多人。没机会拉了。正烦着呢。
起了床。大致洗漱了遍、胡乱吃了两口。媳妇在院子里生着火。就用着编织袋里拆出来的香炭。这炭比普通的炭发热高。一小锹能把午饭做下来。而且没有臭味。媳妇边生着火还边唠叨着。埋怨大胜把半车地炭都送村长家里巴结着能生两年………金大胜没理会媳妇的唠叨。上了门口的解放小卡。这几年从大骡车换成了三轮、又换成了解放小卡。也算是村里的致富能人了。当然这之中少不了村长地帮衬。家里家亲的。好多活直接给了自己。自己捞回来的东西。当然不能忘了村长
解放小卡轰轰的发动着子预热了会。媳妇在背后喊着中午早点回来。捎上二斤肉……金大胜没好气的应了声。嘴里骂骂咧咧地一句。这傻老娘们。净知道吃………
解放小卡。突突地出了胡同进了村道、出了村口。上了二级路……村口。埋伏着地轮子一个电话拔过去了。一句话:带头地小卡出来了……这家伙偷得最多。院里满满堆了一院子。
二级路向着凤城的的方向。离金村三公里。金大胜走了无数遍的路端得是熟悉得很。不过今天奇怪了。远远地看着一辆警车停在不远处。能看得清人之后。一名警察手伸在前方做了个停的姿势……
别人让停敢不停。戴大沿帽的让停。不敢不停。出了金村的地界。金村人可牛逼不起来了……金大胜停下车还诧异了。驾照行车证保险。那样都不缺。这条路上一般没人在这儿查车呀?要查也是查拉煤车呀?这车有什么油水?
容不得他细考虑。一位穿不多一米八地样子。绕着他的车看了两眼。走到驾驶窗前:“驾照、行车证!”
金大胜机械地递了过去。这他妈警察都这得性。生来就是司机地天敌。
那人看看驾照和行车证。抬眼看了看金大胜。口气不好:“这车。是你的?”
“师傅。这能有假。驾照行车证可都是我本人。”金大胜怕警察找茬。辨白道。
“暂扣了啊!”那人说着。大咧咧把驾照和行车证塞自己的口袋里。
“嗨嗨。我说大哥。这那成……”
金大胜见得那人塞着自己的驾照和行车证大摇大摆地要走。下车拍上门不迭地追了上来。求告着。甚至干脆从口袋里掏了一百块钱。捏在手心里要往警察手里塞。这架势他见过。那拉煤车司机碰上查车。都是这么干的。跟人家警察。没道理可讲。
“金大胜!”那人笑着。看着距车已经有五六米了。说道:“我们是公安、不是公路巡警。钱我不收。你这证件都没问题。车也没问题。可你这人有问题。”
“人有问题?我就一老百姓。我有问题?”金大胜拿着一百块钱。傻眼了。
“是吗?……”那人笑着说道:“你这车前天晚上是不是出现在惠扬煤场里。有人举报你偷煤炭?这是真的假那人地声蓦地变得有点吓人了。几个埋伏在警车后地警察。兔子般地窜了出来。
金大胜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就往路下跑。刚起步腰后一疼。却是那人的大腰顺势踹到了自己腰上。一骨碌就滚地上了……刚要爬起来。这警察却是毫不客气地踩着自己地腿弯。金大胜疼痛地喊了声。还未省过神来。几上人扑了上来。揪着胳膊、卡着脖子。塞进不远处的警车里了。
那人一挥人。马上有人开着金大胜的车跟着警车往煤场的方向开………
车里金大胜被一左一右两个大汉摁在后座。根本就没有铐子。刚刚收驾照的那警察。谑笑着审道:“大胜。你偷了我们煤场几车煤呀?那香炭拉得也不少吧?”
金大胜憋着没说话。心里慌得要命。一准是偷炭那事犯了。旁边一大汉照着小肚子就是一拳。嘴里喊着:“老实交待。警察问你话呢?”
被打小腹的金大胜吃痛一蜷曲。两条胳膊被一拧。两个如铁杵般地胳膊肘就压在的背后。正中后腰。那疼劲一下子疼得喊都喊不出来……
农民的性子里。虽说有时候聚众能闹事。可占据着主要成份的还是纯朴。乍遇这些二话不说就干人地警察。金大有点输了胆了。。
“偷几车不要紧。我问你。”那人挑挑眉毛。瞪着眼。端着金大胜的下巴。凶相毕现地说道:“谁指使你们来偷煤砸场子的?”
金大胜心里一紧。眼前浮现出根叔的样子。一下子卡住了。没敢吭声!
“刑法规定。八百块钱以上就能定罪。你小子一车拉我三吨。我那天晚上看着你就拉了两车。这段时间偷得有十几吨了吧。这偷一万多块钱。你算算。我看得判你七八年!”那人不屑地看着金大胜。见没有反应。掏出张照片举在金大胜眼前。捏着金大胜的下巴让他看。又加了一堆猛料:“别以为我们警察没证据就会抓你。看看人证物证俱在。你跑得了?……判你七八年。等他妈你出来可有好戏看了。你辛辛苦苦偷地钱。让别人花。房子让别人住。老婆让别人日。日完了给你下崽你他妈还得当便宜爹………我看你这一辈子当王八戴绿帽是定性了……不说是吧。一会进了派出所。电棍铐子捋你一层皮。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那人越是轻描淡写地说。越让金大胜听得有点毛骨怵然。
“警察大哥……警察大哥,是根叔安排的。我们不敢不去呀!”
金大胜被咋唬住了。下巴被捏着。后背被顶得生疼。缠许是要当王八的话触动了男人最敏感的神经。乡下这事还真不稀罕。况且这恶人遇上警察。药王爷摆手。没治了。
“村长金根来!?”
“嗯!”金大胜吃力的点点头。
“哈……知道跑不了这老家伙!……小子嗳。大哥不让你白叫。去了派出所。老实交待问题。退脏罚款。保你没事。要抗拒执法。你知道后果啊。别以为你们村里人多就怎么着。你以为你们是山大王。没人敢惹。我告诉你。就这次你们这村长是首犯。他得重判。你要再和站一块。他把你带沟里你可哭去吧………我问你。还知道什么?”
黑大个一示意。左右俩人放松了些。金大胜回过神来。有点愣愣地说道:“我们村长说。煤场占着我们的地。把我们庄稼都祸害了。要教训教训你们。不让你开下去!”
“哟……这倒是个歪理啊。你们的地?中国什么时候土地私有化了?……哎。你咋比我们还文盲……”
黑大个笑着。却是被这个由头逗笑了。几个抓人的也放松了。金大胜平素也算个争强好胜地人。不过看着一车几个人的体格。又是警服。这还真像秋后霜打了茄。蔫了……
回到惠扬煤场。金大胜更蔫了。治安室外头卧了一圈狼狗。排了十几辆三轮车。都是村里地。治安室里。蹲着一溜识的人。都是相伴着来拉过煤的。几个警服、迷彩服的人看着……那个黑大个指挥着人把一干村民赶到了厢货车上。砰地一声锁上了后盖。得。这比什么都管用………
“杨小孬!”
“到!”
“今天的事多。一定看好家。把家伙什都准备好。不管对方来多少人。不许再让人把煤场砸了……”安排了句看着牵着狗的三河。笑着说道:“三河。记得我跟你说什么了吗?今天可全看你的。不要枉费了你这狗王地称号啊!”
“放心吧哥。我这些兄弟们。听指挥得很。”秦三河嗡嗡说着。很慈爱地摸着两条狼狗。俩大家伙像小猫一般的乖。偶而蹭蹭秦三河地腿。这狗养得确实不错。
“妈的。”杨伟讪讪地说道:“它们是你兄弟。我是你哥。这话怎么别扭地慌!”
几个穿着警服的民兵。呵呵地直笑。笑着杨小孬又奔着过来喊着:“连长。这外头治安室怎么办?”
“没事!让他们砸吧……他们砸得越烂越好……”
杨伟坏笑着。指挥着人上了警车。捉狭似地拉着警报。一路向锦绣派出所驶去………派出所这个时间刚刚上班。小民警们看着这活宝又来了。都笑着打着招呼。陕所长第一杯水刚倒上晾着还没喝一口。杨伟就闯进来了。
“哟……小杨。我说你这一天光顾着往派出所跑了。不做生意了?”陕所长笑着。端着水杯。
“嘿……”杨伟也笑着说道:“陕所长。我们抓了几个偷煤的。给送派出所来了!”
“抓了几个?”所长笑吟吟地说道。
“嘿嘿……”杨伟笑着。看着陕所长把水放到了嘴边。故意捉弄人一般说了句:“十六个!”
陕所长一听眼一瞪。一口水扑地吐到了桌子上……一脸惊讶地瞪着杨伟:“几个?”
“十六个……十四辆三轮车、一辆小四轮、一辆解放小卡。车放在煤场、人我给你带来了。”杨伟数着。
“啊!?”陕所长一脸不信。
“怎么啦所长。嫌少?”杨伟故意问道。
“不不……不是。我说你们怎么抓的人?”陕所长诧异地也正在于此。十个协警抓回十六个贼来?可能吗!出上一队巡逻队一夜能抓一个贼就稀伟两手一摊。
“没打人吧没伤人吧!”“没有!我们怎么能干那事。都老百姓。我怎么狠得下心下下手呢?”杨伟说道。看陕所长一脸惊诧。又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所长。这人我给您关那。这可都是罚款啊!罚款都是钱呐!”
“小子。你给我惹了事。我今儿饶不你……看看去……”
陕所长心惊肉跳。这协警一古脑地抓了一批回来了。他这心下还真有点忐忑不安。万一把个人打伤、万一把个人抓错了。这村民聚起弄事来。可都不是玩的……
陕所长快步走着。心跳加速地往楼下跑。杨伟在后面跟着。一出派出所大门。一招手。大厢货车轰轰开了上来。掉着头屁股朝着派出所大门。六名协警自动排成两列堵着两个方向。杨伟砰地一开大门。一群蔫不拉几的村民。或坐或站。都诧异地看着车外。
“下车。排成行蹲院子里……”
杨伟一招手。这威严有加。村民不知道被怎么着咋唬住了。都老老实实地下了车。次弟进了派出所。六个协警排成一排。看着一溜蹲在堵角的村民们……
这些刁民。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陕所长看得目瞪口呆。看看都手脚利索。不像被打了呀?不相信似地上前。朝着一位一脸麻子地问道:“你偷了多少煤?”
“两三轮车!”那人看着道。
“你呢?”陕所长问下一位。粗手大脚的样子。还一身粪味。看样是刚拉了肥。
“两三轮车!”这人也是老老实实地说道。
这些人。像被吓破了胆子一般。说话都低声下气。
“嘶………”陕所长痛不欲生摇摇头。这他娘一辈子警察白当了。从来没见嫌犯这么老实过。没审就已经认罪了……嘴里喊着:“小刘。把他们都关进滞留室。作笔
回头一看杨伟正似笑非笑。老陕指指杨伟:“你。上来……”
杨伟屁颠屁颠跟在所长背后上了楼。一上楼陕所长砰地关上门。一副惊奇地眼神。仿佛第一次见杨伟:“小杨。你这是要干什么?”
“抓贼呀?”
“有证据?”
“有!”杨伟掏出一叠照片。却是当天从煤场偷拍地。看不清车和人。看有车号。假不了。还有一叠就更明显了。杨伟指着照片上的农家农户说道:“看院子里。这种香炭出矿时都已经选成了拳头大的颗粒用编织袋包装。还有这精煤。都是洗选过的。豆粒大……都是煤场里的。人还没抓完呢!今天抓的几个。都是开车进煤场偷煤的………再说。他们都认了!”
一切好像都无懈可击。比子还漂亮。
“小杨啊……听我一句啊。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村民这偷偷摸摸这事就不稀罕。这要查起来抓起来。我抓得过来吗?万一触了霉头。人家去几百号人捣乱。你不也是吃不兜着走吗。”陕所长怕是经历过类似地大风大浪。语重心长地劝道。这法不治众就是这个理。靠山靠山、靠水行船。靠着路就吃司机。哄抢货的事经常有。还真不稀罕。
“所长。您这话就不对了!”杨伟第一次提意见了。一提陕所长这眼就瞪上了。不过杨伟却是不介意地说道:“砸了煤场、再偷煤场地煤。这风气再助长地话。下次再被砸了。我们上那说理去?我们煤场被砸有一个月了吧。派出所、分局。就都没人过问呀。就去了俩人问了问经过就没下文。我们不能等着人家再来这么处理法。万一有个群体事件。你让我怎么办?再说了。这金村几千户。咱们派出所才几个人。”陕勇一脸难色。
“这人多。就能犯法呀。这理说不通啊!”杨伟道。
陕所长不耐烦地摆摆手:“咂咂。好好我不跟你争。我看你穿协警服压根就是冲这事来了。我可提醒你。这要出了事不是弄着玩的。稳定。稳煤场偷煤。这正是破坏稳定大局呀?更应该依法严惩。”杨伟更有理了。
陕勇盯着杨伟。没好气地说道:“哎哟。我说你这孩子。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抓完了往我这儿一扔。你没事了。我怎么处理?”
“不对。这人脏俱在的事。您怕什么?该罚款罚款。该法办法办。法律尊严不就是这样吗?这偷东西总犯法吧。你们不理亏怕什么?况且。这怎么会引起群体事件呢?他们现在身份已经不是无辜的老百姓。而是小偷。我就不相信。会有人挺出身来为几个小偷说理。”杨伟说得振振有词。句句有理。看样这办法和这话。费了不少脑筋。
“嗯……这倒也是……可人家闹事呢?”陕勇反问道。
“呵……我想他们不敢到公安机关。要弄也是去砸我的煤场。”杨伟回了句。
“这不就得了。万一再打再弄。伤着了谁也不是好事。况且你们煤场是外来户。势单力薄。肯定要吃亏地。你别犟。年青人没吃过大亏。就是火力旺。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你吧。不能不管;可村民这么多。我都逮起来?”陕勇说道。这担心地就在于此。万一两方闹起来。村民是惹不起、和煤场现在扯上关系了。中间难做人。
“哟……陕叔。能说出这话来。我得好好谢谢您!”杨伟莫名其妙地鞠了一躬。很诚恳地。听这话。这老陕虽然是怕事。但多少也在为煤场着想。
“你给我磕头我也保不了你。”陕勇悻悻地说了句。
“陕叔………”杨伟地口气变了。缓和了。诚恳地说道:“我给您说个办法。不知道您听不听得进去。”
陕勇白了杨伟一眼。气咻咻地没搭腔。
杨伟笑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今天上午。我们正式向您报案。自被砸到现在。煤场已经丢了几十吨炭和精煤。一会报案材料就送过来。这价值也上十万了。多少也算个大案吧。您总不能放着案子不管吧!?煤场被砸。法不治众。我知道你们没法下手。现在找证人也找不着;煤场被偷。涉案人员众多。也是法难治众。这些事不用您出面。我们自己解决。有证有据。我们都给您毫发无伤地送回来。至于他们砸不砸煤场。您放心。他们爱砸就砸。砸了更有证据了。怕什么?”
“不瞒你说呀。小杨。我这个所长当得呀。也是战战兢兢。我知道你这武局、和皮局长关系不错。你的事我不能不管。可你也得替我想想。基层地事和上面事不一样。这急了。可什么事都敢干。万一出个事。我这所长可也当到头了。”陕勇脸色很难。怕是多多少少知道了点武局和皮爱军的关系。猜测着说道。
“陕叔。您怎么光往坏处想。干嘛不想想这事的好处
“好处。还有好处?”
话锋来了个急转。杨伟把握的形式很好。是觉得事已经走到绝路的时候。来了个大转弯。一下子把陕勇所长地兴趣吊上来了。陕勇一脸诧异和不相信。狐疑地看着一脸镇静的杨伟。
“是啊。利大于弊。我给你数数。第一。这些村民。我们也没想着就把他们怎么着了。进了派出所。丢丢人。罚罚款。背个小贼地罪名。以后这事就经心了。这罚款可不是个小数目啊!……第二。金村这地方。历来乱。揪着这事把几个带头弄事的收拾收拾。以后派出所的权威可就上来了。您这工作不也好开展?……第三。您放心。他们砸我不怕。他们想伤我的人。伤不着。而且我也没准备伤着他们。这个你不用担心。和和气气地解决了这些事。您这名气不也提个档次?第四。我们准备给所里一部分赞助。就以这次地罚款为基数吧。你罚多少。我给所里赞助多少。要罚不够十万。我也给所里补够十万……”杨伟一副引君入瓮的表情。杨。你这明打明收买我。这传出去。我直接辞职回家得了。当什么所长。”陕勇讪讪地说道。脸上有些不忍。这表情和王英堂当年一个样子。既想当婊子收钱。又怕收了钱丢官。
“呵……陕叔您别生气。坦白地说。我不认为公安上有几个人手脚是干净的。但有血性值得交朋友地都不少。您地前两任所长。王英堂我现在也叫叔、老皮就更不用说了。称兄道弟……您如果当一个敢想敢干地所长。您拿大头。下面人拿小头。大家都说你好。说你是爷们;您要是两袖清风。我倒是尊敬您了。可干警都跟着你喝西北风。这事也未必就是好事吧!肯定是明面上不敢说暗地里骂你脑子有问题。……连你们局里也没少要赞助。这个不违法吧!”杨伟娓婉地给陕所长找了一个收钱地理由。
这话在理。那个单位能没个小金库。那个小金库里多多少少能没点黑钱。这底下职工看领导。主要就是看补助和福利多少。多了就好。管你这领导真好还是假好。不过有一点。如果光干巴巴的工资。那肯定没人说你好!况且。如果自己口袋里想多捞点。这正是大好机会。
沉吟的半晌。陕勇悻悻地说了句:“小子嗳。这个所长应该你来当………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话里有点无奈。不过看样认可了。杨伟这货。怕是把派出所这一套。已经摸得门清
“什么也不干。稳坐钓鱼台、静观大戏开;按着条例处罚。就您说的罚款就成。必要的时候。把所里几辆警车都开出去壮壮声势就成。这事你们办了。谁也挑不出毛病来;带头弄事的、幕后指挥的。我给您收拾回来。从严从重处理。老百姓都就算了。没了带头的。他们成不了气候;有了好处您沾着。犯了错。我们这十个协警呢。您一开除。我们背着黑锅走。赖不着您。”杨伟说道。看来已经把事情前前后后想遍了。
“哎。我知道老皮和王英堂怎么被你拉下水了……我还以为你是个愣头青。你比谁都精。”陕勇手指点点杨伟。叹了口气。表情很无奈。事已经被办到这儿了。派出所不能撒手。看来从当协警第一天起。怕是自己已经被算计进去了。
“那陕叔您地意思呢?”杨伟很亲热地叫着。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你这是逼我上贼船呀!”陕勇有点无奈。不过想想这里面地好处。倒也不白干。
“嘿……”杨伟哑然失笑了。谄笑着说了句:“是逼您秉公执法呀!您日后。得谢谢我!”杨伟在上面谈着。这抓回来的一干村民在下面谈着。审讯笔录做得是无比顺利。四民警诧异地看着蹲在大办公室的一干偷煤地。问最后一个作笔录的一个。
“嘿!……没见你们这么老实过啊。抓你们的人。打你
几个村民相互看看。想想。都摇摇头。连被打的金大胜也来了个欲言又止。现在多少整明白了。自己现在成了一个偷煤贼了。说出来也没人会同情。
俩民警。更是诧异了。相互看看。挑了个看着老实巴交地。看看笔录:“金忠明!……你说。他们怎么教育你了?不要怕。要打你了。就明说。”
倒不是为了伸张正义。而是今天地事太过蹊跷。这协警办得事比警察还漂亮。连警察也觉得这脸上实在没光彩的厉害。
“没有打!”一脸老实相地村民站起来。说了句。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他们给你上了思想政治课。可从来没见你们这么老实过啊!上次我们排查煤场被砸的事。你们村一个叫得比一个凶。”
民警一个比一个诧异。一个就顺口说了句笑话。不过没人笑。
“没上课………他们煤场。养十几条狼狗。咦。半人高。我们一去。那狗就站起来脸。吓死俄咧……俄拉车煤吧。总不能让狗咬俄一块肉吧!”村民苦着脸。老老实实地比划着说道。那情景想起来就心怵。几条大狼地舌头挨着个舔过来。就不咬也把人吓个半死。
“你们呢。也是这情况。”
一个胆大点的说话了:“啊。对。他们说谁不老实就放狗咬!还专咬……”
“专咬什么!?”
“专咬裤裆里那玩意……”
俩民警蓦地笑了。看来这群协警是把老百姓咋唬住了。村民们都傻瞪着俩民警。俩人一下省得这场景不对。笑着的脸马上僵了。其中一位训道:“没咬着你们。人家就没犯法……你们这偷煤就不对。什么不好干。非去人家煤场上偷东西。这下脸上有光了吧。长脸了吧……”
一干蹲着村民。心里都打着小九九。胆大的一位嗫嗫了半天猛地插了句:“这……这不是偷吧。村长让俄们去拉呢。说谁拉回来就是谁的。好多人都拉煤了。为啥光抓俄!”
“得了得了。你还冤呢!”另一位民警。闻着村民身上散出来的大粪味道。不耐烦地说道:“见过山上抓兔子吗?谁能把兔子抓完呀?这事就逮着谁谁倒霉。活该……去。都进滞留室。”
得。这群倒霉的村民。进兔子笼了…………杨伟一行从派出所出来。周毓惠安排的原煤场会计整理了个失物清单地报案材料进了派出所。看看时间刚刚过八点半。车行了凤城市边。却悄无声息地停下来了。警车却是继续向前。直接开着过了煤场五公里才停到路边。也熄火
十分钟………二十分钟……杨伟不禁心里暗骂。这金村反应也忒慢了。
一直到二十七分钟。手机响了。一看是轮子的电话。一接就是焦急地一句:“怎么样?”
“哥。他们出来了!有二三百人。冲着煤场地方向去了……有些人扛着农具。气势汹汹的……”
“好。按计划行事……”
杨伟轻声安排了句。扣了电话。卡着时间。心里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大炮。暗暗说了句:大炮兄弟。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今天不要出事。我这辈子。做的孽不少了。不要今天再添上一笔新债……
车。轰鸣着起步了。这一次。杨伟从来没有觉得那一次比这一次还让自己揪心。一切都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开始了。虽然民兵坐镇、虽然有派出所做后盾。杨伟依然觉得。这次的胜算比任何一次都低。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可能性不大的事…………
杨伟。要怎么做?……动了。明儿咱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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