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有说唱,我们不一样——《嘿呦,青春》
还未等谢震北说些什么,儿子已经跑得没影了。
谢震北慢悠悠地将手上快燃尽的烟头又放回到嘴里。
一直到晚饭前夕,谢睿韬都乖乖地坐在书房内翻着课本。他很快把会填的都填了,然后又蒙答了看得懂的。十分钟之后,他便开始跟书本干瞪眼了。即便如此,他仍强打起十二分精神,连MP4都不敢拿出来听,就怕他妈忽然偷袭。
然而晚饭时分,一切都如常平静。
许彩云什么都没有说,连月考成绩都没有问,甚至温柔地往他碗里多夹了几只他爱吃的虾,她说:“高二是承上启下的关键一年,要多补充蛋白质。”
她倒是又如往常一般讥讽了他爸一番,说同办公室的张老师老公如何体贴入微,老夫老妻了生日的时候还不忘往办公室送花,艳羡旁人。
谢震北原先还悠闲喝着小酒,这下唰唰两下吃完了碗里的饭,一跛一跛晃回小卖铺里去了。
谢睿韬心惊肉跳地吃着碗里的虾,不敢言语。
晚饭吃完后,许彩云在外收拾东西,谢睿韬又继续回房写作业,终于还是忍不住,鬼鬼祟祟地开了电脑。
电脑是许彩云的,不过是谢睿韬央求着买的。
他调好了静音,熟练地打开QQ,庄心媚的头像亮着。他弹了个窗口过去,没过几秒,系统自动显示:『媚惑众生』已下线。
“操。”谢睿韬皱了眉,暗骂了声。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他飞快地按掉了屏幕的按钮,然后打直了背,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装模作样地拿起笔。
“干嘛?”他心虚。
“是我啦。”阿南大剌剌的声音响起,“有道数学题目我不知道怎么做,过来和你探讨探讨。”
后面的一句话含着笑,明显是说给其他人听的,谢睿韬甚至能看见阿南在门后朝着他眨了眨眼。
他给他开了门。
阿南的父母早早离婚了,他爸在市中心买了一套豪华排屋,带花园的那种。新房子,新妻子,还有刚刚落地的新儿子。他妈也是个厉害的主,拿着离婚分到的钱,火速出国去了。留下阿南一个人,他不愿和他爸住,就留在这儿和奶奶住。
好在奶奶家离安中近,他爸也无话可说。
阿南把电脑凳往小书桌一拉,直截了当地问:“怎么样,做了嘛?”
谢睿韬吃惊:“当然没有!你都做完了?”
“呸。你又没好好听讲了吧,总是答非所问,”阿南压低了声音:“我说的是,庄心媚。”
谢睿韬一下子怂了,他想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却失败了。
“又分手了?”阿南咧开了嘴。
谢睿韬又皱起眉:“哎呀,女人就是麻烦。”
“那哥们有机会了,”阿南摸摸下巴,露出一个斯文败类的标准微笑:“你说那庄心媚是不错哦,脸先不说,屁股是屁股,腰是腰的。”
谢睿韬的脸立马挂了下来。
阿南扑哧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兄弟如手足,女人算什么。”
“老子可没这么下贱,老子还有正经事要做呢。”说到这,阿南停顿了一下,神神秘秘地翻开了他带过来的数学书:“给你看点好东西。”
阿南一向有让他吃惊的本事,但是这一次,可以算得上是惊吓了。
“这,这,这……”谢睿韬也不是白纸一张,但是看到了眼前的什物,还是吓了一跳。
那是一张素描纸,这不奇怪,阿南从小就热爱画画。
关键是,画中人。
那张脸他还模模糊糊有些印象,是个学妹的。最重要的是,画中的她赤条条,光秃秃的。有些细节部分处理得太真实,让他不自觉地红了脸。
“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蠢样!”阿南耻笑,他说:“酷不酷。”
谢睿韬失语了。
“要我也在泰坦尼克号上,那个jack肯定没戏!”少年洋洋自得的样子,根本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可。
好一会儿,谢睿韬才接受这个事情,试图从艺术的角度强制理解了阿南的行为。肉体虚无,身无一物,才知灵魂美不美。
许南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一样,狂热的陷入到了这一场华丽的幻想之中。他说,他还要画,把所有他认为美的女人都画下来。
谢睿韬很羡慕,并不是羡慕这件事,而是羡慕阿南本人。他像是一个永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一样,总是一腔热血,总是毫无畏惧,总是想做就做。
这种自信,他没有。
许彩云却不这么认为,在阿南走后,她与他说:少与阿南来往。这话她说了不下百遍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像昨日他还和阿南没日没夜地在巷子里疯跑,轮流着尿着对方的床。
突然有一天,许彩云就与他说,以后少与阿南来往。他们两个不一样。阿南的爸爸有钱,就算他考不上大学,他爸也能砸钱给他进一个。但是他不一样,他只能靠自己努力,才能出人头地。
靠自己?
谢睿韬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米六几的身高,在班里不算高也不算矮。他很瘦,却穿着肥大的裤子,大件的T。还好他的脸长得不错,白,还清秀,是时下最受欢迎的小白脸长相。
但是这样的自己,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靠的。
十几岁的少年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无力时刻。老师家长唯成绩是命,但是有第一名,就一定有倒数第一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人自暴自弃。
这种感觉,在第二天时,当他看到庄心媚一脸明媚,搀着另外一个人的手从他面前走过时,越发明显了。
她依然穿着小短裤,高跟鞋,我行我素,是安中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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