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9 菀清远山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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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映结束。人潮渐渐退去。
远山从台上走下来。那个女孩子提着电脑，跟在他身后。
菀清感觉自己像在一座孤岛上，而远山从远处一点点地游过来，拯救她于困窘之地。又好像自己的心像一块浮铁，远山是吸铁石，她的心一点点地被吸到他的那一方去。
远山对菀清笑了笑，点点头。明显他记得她。
菀清的心里是感激的叹息声。她对他嫣然一笑。
那个女孩子是远山的助理。他们在处理着后续的事务。子岚也和他们谈着什么事情。
桑露凑到菀清耳边说，“想不想认识他？”
菀清微笑了，低下头，一副小女生的娇羞。自然她是想的，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桑露拉着菀清，走到子岚身边，对子岚耳语了几句。
子岚皱着眉。桑露拧了下他的胳膊，子岚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菀清看着远山，她听见子岚说，“远山，这是我女朋友桑露。这是桑露的闺蜜苏菀清。”
桑露马上笑嘻嘻地说，“我闺蜜的理想是当个作家哦！”
除了在初识子岚的时候，菀清莫名地对子岚说——她的理想是当个小说家。往前或者往后，她从没这么说。写作嘛，只说自己是写着玩玩。眼下，桑露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她的理想，菀清觉得有点发窘。
她低了头，又抬头，看见远山的眼睛深情地看着自己，似乎有闪闪发光的东西。菀清的脸红了。
远山伸出手，“苏菀清，很高兴认识你。”
菀清落落大方地跟他握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她忽而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虽然是极寻常的一句话。她想起，第一天认识子岚的时候，他们也是这句对白。菀清看了子岚，子岚的眼神忧郁而又迷茫，而他的嘴角，又挂着礼貌的笑容。
菀清感觉自己被远山握着的手，在发光发热，就像一个火源一样。而往后的事实证明，就像远山开采了她生命的石油，她得以有源源不断的激情和热量。
貌似他们握手的时间太长了，菀清红着脸抽出来。桑露在一边快乐地笑着。她拉了子岚，到一边回避。
菀清不知道和远山说什么。只微微笑着。
远山忽然对菀清说，“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为了生存，为了梦想。”
好似这句话有点突兀。对于菀清来说，却像打开她困顿心门的钥匙。那一刹那，菀清突然豁然开朗。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于一个心仪的人嘴里说出来，是有某种震慑灵魂的力量。
菀清忽然觉得，仿佛自己找到了灵魂的伴侣。
然而他们的话，又实在太少了。两个人深情地看着对方，仿佛一眼万年。如果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菀清觉得她和远山，就是彼此的一见钟情。她懂得自己的心，她后来也懂得了远山的心思。
远山的助理走过来，跟菀清推荐他们办的杂志。
远山送了菀清一本他的书。书名叫《人生如茧》。
这个名字挺特别。菀清又觉得，把人生说得如此恰切，倒是刚刚好。
远山和他的助理走了。他们简单地告了别。
菀清坐在椅子上，面前是那本书。好似远山一走，她的魂魄也被他勾走了一样。
桑露过来，“怎么，还发呆呢？哈哈，我看你们果然很合适。”
菀清笑而不语。心里是美好的。只是好似这美好，说出口来，倒肤浅了一般。
子岚给他们端了两杯果汁，坐下来，“这远山，不过比我略有才华一点儿。”
“没事，你比他略阳刚一点儿。只喜欢你这款。”桑露摸摸子岚的脑袋。两个人拉扯着。
菀清笑了。桑露总是用“阳刚”这个词形容子岚。可是在菀清眼里，子岚的阳光，是一种稚嫩；而远山的深沉，是一种成熟。好似在青天白日下，一个是阳处，一个是阴影。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桑露说，“明天，在徐东分店，远山还有一场公映。”
菀清说，“我不来了。我有事。”
桑露又是那副腔调，“噢哟，你的事就是写作。我说过多少次了，要体验生活。来吧来吧！”
菀清皱眉，笑着。又想起远山那英俊而深沉的样子，不觉心动，继而心软了。她想去的，想再见远山一眼。
子岚说，“你要是为了见远山，就别来了！”
桑露说，“你什么意思，菀清不嫁人了吗？”
子岚说，“你们还没搞清楚人家底细，就这样……肤浅！不要说你们认识我。”
桑露说，“放心吧。我们不屑于说的。”
菀清看着他们斗嘴，笑。“我明天要来。”她笃定地说。
或许是因为她本就想去，又或许是子岚阻拦的反作用，她倒是很想再见见远山。如果不再见一面，缘起缘灭，是瞬息之间的事。
也许，真如桑露所说，感情的事，也是要抓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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