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结束采访，盛夏和宋澈一起跟着PK的车回去。
一到车上，宋湛就开始叉腰审问宋澈。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看你比赛啊。”宋澈似乎一点也不怕他哥，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补习班不用上了？”不得不说，宋湛皱眉厉色起来真的很凶。
宋澈低着头，没有说话，一副小可怜样。
盛夏被这副小奶狗样融化了心灵，赶紧出来打圆场。她伸手将宋澈护在身后，“湛哥别骂了，偶尔一次也没什么的啦，你以前就没逃过课吗？”
宋湛眼风扫去，示意她别插嘴。
盛夏乖乖闭上嘴，同时拍了拍宋澈以示安慰。
“明天就给我回去。”
“哦。”
宋澈大抵也是个没心没肺的种，明明上一秒还委屈巴巴，这会已经笑哈哈地和盛开许愿他们闹成一片了。
盛夏凑近宋湛，掩着嘴低声说道：“你弟弟脾气比你好多了。”
宋湛睨了她一眼，“我脾气很差吗？”
盛夏摆出一个“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的表情。
“韩凛脾气更差。”
“没有吧。”盛夏立即否认，“大哥很好说话啊。”
“放李奶奶打牌，他什么时候成你大哥了？”
“你……”盛夏拧起眉毛用手指着宋湛划了两圈，往旁边退了一段距离。
宋湛被她看的心虚，慌忙低头拿出手机佯装刷朋友圈。
“湛哥，男人也会来大姨妈吗？”
嗙！某姑娘圆溜溜的后脑勺挨到重重一击。
盛夏吃痛叫了一声。
宋湛嘴角挂起一个假笑，将脸凑近盛夏，说道：“男人每个月有没有脾气不好那几天我不知道，但是我脾气一直都很不好。”
“我……”
“闭嘴，法官判你禁止说话三个小时。”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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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盛夏快速洗漱完毕就窝进被子里。
好久没这么身心舒畅了啊。
她沉沉地睡去，没有烦恼，一觉到天亮。
窗外月光清淡柔和，泻进屋里，投在地板上，斑驳陆离。
幸运守恒定律说，一个人会经历多少的幸运，就会经历多少的不幸。
这个世界是公平也是残酷的。
那一场胜利给所有人带来了信心和斗志，AXluck也在多次采访中说到，输给PK，他们确实没有想到过。
可这不是终点，比赛还在继续。
PK看似在一点点地进步，队员之间配合地越来越默契。
可有些问题，也日益暴露出来。
KPL是残酷的。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那三个月的常规赛里，盛夏也记不清PK到底输了几把。
总之，11月18日，PK与蓝海争夺最后一个保级名额。
三届KPL，这是PK第二次争夺保级名额。
PK打保级赛，这是大家都预料到的。
而最终以4:3落败。
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那天晚上盛夏开着直播，一直埋头打排位。
她心都牵在那支队伍身上，却不敢看比赛直播。
BO7，对选手来说是一场漫长的挑战。
保级赛，意味着他们都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天堂地狱仅仅一步之差。
23:57分，弹幕刷起——
“PK输了。”
“没想到啊。”
“PK居然打不过蓝海，太菜了。”
…………
盛夏呆愣住。
不敢相信，甚至觉得怀疑。
她惊颤，她无措。
她根本不敢想象PK面临降级的样子。
“今天就到这吧，大家晚安。”
丢下一句话，盛夏匆匆关了直播。
她几乎是想都没想破门而出。
十一月，上海的夜晚寒风凛冽。
已是凌晨，万籁俱寂。
她穿着单薄的毛衣奔跑在路上，风卷起长发扑在脸上，有些疼。
当盛夏弓着身子站在PK基地门口气喘吁吁时，里面漆黑一片。
出来得急，没有带手机，盛夏抱着膝盖坐在PK的台阶上。
停下来，才感受到周身空气的寒冷。
她的脑子很乱，刚刚得知消息的她只有一个想法，去见他，一定要见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终于传来汽车的声音。
盛夏听到动静赶紧站起身。
车上，一路以来大家都保持沉默，就连平时最闹的盛开和莫梓骁也不说话了。
突地，西瓜出声道：“那是谁啊？”
坐在台阶上的女孩完全被夜色笼罩，她缩成小小一团。衣裳单薄，不知道她会不会冷得发颤，看上去楚楚可怜。
盛开一眼就认出那人是谁，车停下后他立马下车跑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穿那么少站这干嘛呢？”他一边责备一边把黑色外套脱下披在盛夏身上。
“我……”盛夏张了张嘴，她只是想来见他，却没想好说些什么。
西瓜拿钥匙开了门，“进去再说。”
每个人都是恹恹的，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西瓜下令今天都早点休息，又走到盛夏身边，带着歉意说：“小夏，让你担心了吧？”
盛夏摇摇头，语气坚定，“在我心里你们一直都是最厉害的。”
盛开揉了揉盛夏的头，展开一个笑容，“又不是不回去了。”
“来日方长，大家一起努力！”站在二楼栏杆边的许愿喊道。
“好！”
“当然了！”
“PK哪是这么容易倒的！”
盛夏被这副场面感动，再也忍不住，她皱起脸，泪水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滑下。
盛开抬手将她的眼泪拭去，“哭哭哭，哭什么呢。”
宋湛站在一旁，手指间夹了根烟。
猝不及防，那姑娘的泪把他的心也弄的湿答答。
他掐灭烟头扔进烟灰缸，抬步朝她走去。
“你们都去睡吧，我送小夏回去。”宋湛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递给她。
盛夏刚想说不用，盛开就把她推了出去，“那麻烦你了湛哥！”
“走吧。”宋湛说着就先出去了。
“哦……好。”盛夏快步跟上他。
路上，还是像以前一样，宋湛走在前面，盛夏跟在后面。
“湛哥。”
“嗯？”
“我走路是不是真的很慢？”
“嗯。”
“那你也走得慢一点，这样我才能跟上你。”
“为什么你不走得快一点？”
盛夏努了努嘴，加快脚步，和他并肩。
“慢慢走路是一种享受。”
“享受什么？”
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啊。
盛夏抬头，指了指天，“享受……享受月光。”
宋湛嗤笑。
“湛哥。”
“嗯？”
“你说，PK还能回到以前那样吗？”
宋湛顿了顿才说道：“PK不需要回到以前，它只需要做的更好。”
盛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概是人都要向前看这个意思吧。
颈上围着的围巾有他的味道，她总是忍不住埋地深一些偷偷吸口气。
会不会被当作变态？
“湛哥。”
“又怎么了？”
“我想抱抱你。”
盛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疯，这句话逃过理智的审查，就这么冒了出来。
莫非是他的味道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宋湛停下脚步。
路灯暖黄的灯光下，他的轮廓看上去很温柔，只是眉眼依旧，如冬日的雪，深邃泠冽。
世界像是被冷冻住，在他的沉默中，盛夏越来越后悔自己刚刚的不理智。
正好公寓楼已经到了，她慌忙丢下一句“湛哥再见我先走了”就向前跑去。
大概是过了五六步的距离，她的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随即落入一个怀抱。
男人的双臂有力的圈住她，搂得很紧。
她的背就贴在他的胸膛上。
隔着衣服，仍能感觉到他的温暖。
她的周身都是他的味道。
清冽的果香，让人贪恋。
心跳扑通扑通，乱了节奏。
大脑停止思考。
世界只留下他和她交错的呼吸声。
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他轻轻松开她。
刚刚的拥抱持续了多久，十秒、一分钟还是十分钟，他和她都不知道。
“上去吧，晚安。”
他只是松了手，两个人依旧贴在一起。他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
盛夏没有回答他，将脸埋在围巾里，飞快地跑上楼去。
爬到二楼，盛夏悄悄地趴在窗口，见他还是站在楼下，手里却多了根烟。
等到家后，盛夏开了灯，又向窗边看去。
他还是在楼下，黑色大衣与夜色相融。
看到灯光亮起，宋湛吸了口烟，转身离开了。
拾回意识的盛夏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刚刚的他们……
真奇怪，明明这天冻得要死，她却觉得全身发热。
一定是刚刚跑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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