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祭坛
常星留听X这么说很是惊讶，一看吕不遵也是同样的一脸茫然，只有元杉和X露出了惊讶无比的神色，便问道：“你认识？”
元杉说道：“何止是认识……”
他刚起了个头就被X用眼神制止了，他心领神会，这里还有一个外人在场，这种事情不能说得太细，于是他压低声音用一句话简单明了地概括了过去：“在组织的早期记载中有提到，应该是千年之前的生灵，但无法确定他们是否真的存在，就跟神话里的夸父嫦娥一样，虚幻缥缈，无法考据。”
汉斯冷哼了一声，“区区人类也妄图捕捉神的身影，实在是不自量力！”
汉斯面目平静，从他进来到现在，丝毫没有被这个地方的金钱气所动容，看来内心也是个极度稳重的人，这里面最轻浮的人估计就是常星留了。这让常星留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从小喝露水吃风尘长大的，居然还有人对黄金一点兴趣都没有？
据他所知只有仙人才会淡泊名利，视黄金如粪土，而仙人都是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
其实他们并不是对黄金没有一点兴趣，而是在这里感受到了一股不安，这股不安超越了他们的欲望。
“什么？”常星留听到这话，站起来指着周围一圈的人形，“这就是你说的神啊？你的神不应该是长着大翅膀的么？”
“那些只是人类想象出来的模样，就像是古希腊神话里的众神，并没有人见过神的真容，神的外貌都是按照人间英雄的模样来刻画的。人间关于神的记载只有神话和民间传说，但神话本就是流于口头相传的形式，没有准确的资料记载，但人们都愿意信奉。就好像你们中国人，农地久旱未雨，就到龙王庙烧香拜佛，这就是一种信奉，但并没有人见过龙王的真身。”
“你这话说得好像你见过神一样。”常星留不服。
“虔诚的信徒不需要目睹神的真迹来确定他们的信仰，就像基督教徒一样，他们有几人见过上帝？但还是拥有大量忠实的信徒？神对于他的信徒来说不必存在，因为他活在我们的心中。”汉斯说道动情处用拳头砸了砸胸口，像是在叩问自己的内心。
“妈的我放弃了！”常星留愤然转身，“跟这家伙对话我起码减寿十年！换人换人！”
于是X接替了常星留，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汉斯淡淡地吐出了一个词：“祭坛。”
“祭坛？”常星留重复着这个词语，忘了他刚才已经决定退出对话圈。
“我说过的，‘萨达罗卡’是‘守护者之树’，它是神的子民，千百年效忠于神，只要它从沉睡之中苏醒，它的任务就是永远守护神的遗址。”
“苏醒？”元杉捕捉到了这个重点，“你是说‘萨达罗卡’是从这里被唤醒的？”
汉斯点头，“你们想想看，这条通道为什么会有‘萨达罗卡’？德松泰的人唤醒了守护者之树，但‘萨达罗卡’的攻击性太强，他们只能避其锋芒，暂时把它封在通道之中，他们根本撼动不了它，难道会是他们把萨达罗卡逼到这条通道的吗？不！它一开始就在这条通道里！它就是从这里被唤醒的！”
众人看向长桌，X也才明白这只空了的金坛里为什么只剩下一抹木屑，原来老黑木就从这里出去的，这里算是它“出生”的地方。
“我靠！”常星留叫出声来，“你的意思是我们逃来逃去，结果跑到别人老家来了？”
“既然是祭坛，”X阴沉着脸，“你们用什么做的祭品？”
“当然是圣石。”汉斯摸出了怀里的青莲玉花石，这东西现在在常星留他们眼里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石，就是一块里面装了血的夹心石头。“用圣石可以唤醒神的侍卫，‘萨达罗卡’只是其中的一名，它的职责是守护，还有其他的两名……”
他的目光瞄向长桌上的另外两只金坛，眼里闪动着不怀好意的光。
“我可警告你啊！”常星留看到了汉斯的眼神，出声道：“你可别打什么鬼主意，你要是敢把最后一只金坛也唤醒了，里面指不定跑出什么难缠的怪物来，到时候我先跟你玩命！”
“最后一只？”汉斯的神色变了，“金坛只剩下一只了？”
他从进来洞穴之后目光一直在周身的壁画上，目光虔诚，像是瞻仰神的身形，倒是没有过多注意到长桌上的金坛，在他的印象里，上面金坛只有只有“萨达罗卡”那一只是被启封了的，可如果按常星留所说，应该还有一只被打开了……
这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打开的是哪一只？”汉斯激动地扑过来抓着常星留的肩膀，死命地摇晃，像是要把常星留的脑袋从脖子上摇下来，“哪一只！？”
常星留看向X，X平静地说道：“‘萨达罗卡’应该是最左侧的那只金坛吧？中间的那只也被启封了，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剩下。”
“我的天……”汉斯忽然松开了常星留，惹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常星留刚要怒骂，转眼看到汉斯一个人像是丢了魂魄般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应该有人能打开那只坛子，他们哪来的圣石？他们居然敢这么做！”
X不明就里，显得比较平静，“你刚才说‘萨达罗卡’是‘守护者之树’吧？它的职责是‘守护’，那么中间这只呢？应该也有它的职责所在吧？”
“中间那只里面是‘鲁纳’……”
“‘鲁纳’？露娜？什么乱七八糟的？”常星留撇嘴。
“闭嘴！”汉斯猛地呼喝一声，像是暴走的野兽，他忽然就变得狂暴起来，显得十分急躁，他拿起身边的金色杯盏就往地面狠狠地砸去，转眼间又踢翻了一只金钵，像是失控了。
众人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发疯，他说自己是神的信徒，可他现在却在神的祭坛里翻箱倒柜，肆意破坏，不知道墙壁上刻画的人形会不会突然走下来把他暴打一顿。
汉斯发疯了一会，像是发泄得差不多了，又继续说道：“‘鲁纳’是一只千年虫，它的职责是‘钥匙’，是开启遗迹的唯一方式，否则会认为是擅闯，被神力清除……该死！他们怎么是知道的！难道德松泰的那帮蠢虫还没有死？”
常星留勉强是听明白了，开启神的遗迹和这三只金坛有关，“萨达罗卡”是守护者，而“鲁纳”则是遗迹的钥匙，虽然第三只金坛他并不知道它的作用，但根据前二者他大概能推测出是什么情景。
这就好比是你发现了一个保安，于是跟踪保安到了他值班的府邸，还顺手摸到了府邸的钥匙，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趁着保安不注意或者把保安引开，你用这把钥匙打开府邸的大门，偷偷摸摸溜进去，这下子府邸里面的财宝都会归你所有。
汉斯和他的线人原计划里只有唤醒“萨达罗卡”，没有包括“鲁纳”，因为他们想让德松泰当垫背的人，经过了保安却没有钥匙，擅闯府邸会触发警报，安保力量会随之而来消灭这些侵入者，等到德松泰的人全部遇难死去，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再唤醒“鲁纳”，得到钥匙进入遗迹，神不知鬼不觉……
但钥匙被人抢先一步拿走了，这才让汉斯大发雷霆，不能自已。
“他们怎么可能唤醒‘鲁纳’？他们根本没有圣石！”汉斯大声喝问，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空气，无一例外，没人给得了他答案。
“为什么不能？”元杉反问，“他们既然能唤醒‘萨达罗卡’，但‘鲁纳’也可以如法炮制。”
“不对！”汉斯高声道，“目前现世的圣石只有两块，他们用了一块，还有一块在我的手里……”
汉斯继续说道：“德松泰在开发地下要塞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间祭坛，把要塞修建在了这里，又在他们的倾泻点发现了圣石，那是他们唯一的一块。他们发现祭坛上的金坛对圣石有所反应，于是把圣石放在了金坛之上，当天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直到第二天他们下来……
“……他们发现金坛有一只空了，再接着，‘萨达罗卡’就出现了。它袭击了要塞，杀死了十几个人，德松泰为了止损，把整个通道炸毁，发现‘萨达罗卡’有自行移动的能力，它甚至在沿着通道往地表移动，无奈之下他们也炸毁了地表处的通道，这才暂时封住了它的动向。要塞也不得不转移到更深处的地下……”
“这些都是你的同伴发给你的情报里写的吧？”吕不遵说，听汉斯讲述起来倒是有模有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亲眼所见。
“也就是说，他们光是召唤出‘萨达罗卡’就已经被迫需要封闭通道，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再唤醒‘鲁纳’？那它是被谁唤醒的？”元杉提出了疑问。
“不不不，问题不在这里……”汉斯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中断了讲述。“如果转移要塞在后，炸毁通道在前，荣格早就死了，那是谁给我发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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