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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十九不像平时那般温和,而是十分粗暴地捶了一下木门,立在门口向里面喊了一声。
木屋内沉寂了一阵,在身后的三人都以为里面并没有人的时候,十九面前的木门陡然被打开,一道深紫色的身影飞速地从里面冲了出来,并迅速地黏在了十九身上。
“十九!好久不见啊!”那道身影是一个穿着一身紫色衣服的男人,他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十九,头埋在他脖颈里看不清表情,但不看脸,只看身形的话,和十九极其的相似。
魔王愣了愣,陡然上前抓住那人试图将他从十九身边分开,但发现对方将十九搂的非常紧,完全分不开。
察觉到魔王的举动之后,那人微微抬眸,一双黑色的眼眸对上了魔王的眼,只是一瞬,魔王全身陡然一个寒颤,像是被人丢进了巨大寒窟一般,全身上下都透着冷意,以及无法无视的强大力量压制。
这个人怎么回事,好强的压迫感。
魔王有些不悦地眯起眼眸,第一直觉让他非常不喜欢这个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一上来就抱住十九这点。
“放开。”魔王没有分开两人,十九就不耐烦的出声了。
“不要嘛,我们都很久没见面了啊,我这次特意来看你的。”男人扬起开心的笑,死皮赖脸地继续蹭在十九身上。
十九沉了沉脸色,但也没有伸手推开他,反而是抬脚向木屋内走去,“总之先到里面说话吧。”
“好~你来的真是时候,我最近又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都换了一遍,觉得很不错啊。”那人跟随在十九身边寸步不离,搂着他的肩膀进了木屋,看上去十分亲密。
“你的习惯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啊……”十九的声音十分平淡,也对这个陌生男人的亲密举动没有多大反应,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让身后的魔王一脸委屈,非常不开心地跟了上去。
什么嘛,突然跑出个人居然跟十九这么亲密,他还以为全世界只有他跟十九最好了。
魔王气呼呼地鼓起脸,跟了上去,乌雨和白行在身后跟上。
紫衣男人出现的时候,白行有偷偷注意了乌雨的表情,却发现他非常平淡,如果他真的被大家误会是因为那个紫衣男人,为什么还如此平淡,就算对方是个冒充他心里神明位置的男人,他依旧能够坦率的接受。
乌雨总是不在意的模样,白行却在意的不行,尽管这跟他无关,但他替乌雨感到难受,因为他总是笑着笑着,把很多不开心的事都当做没发生过,白行就替他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难过了一遍,然后发现自己又自作多情了,所以他总是讨厌这样在意乌雨的自己。
而杀了父亲之后的乌雨,在白行心里成了一个复杂的位置,痛恨着,却更思念。
他果然无法放下乌雨,就算这个人是杀死他父亲凶手的人,他依旧想念了这么多年,他真是个不孝的孩子。
白行沉默地跟在乌雨身边,面上平静,心里却风起云涌。
旁边的乌雨脚步陡然一顿,转头盯着走神的白行,一把拉住了他,火红色的眼眸定定地盯着他,“你难道有什么心事吗?”
红色的眼眸里溢出了关心的温暖,白行下意识地偏头,不敢去看那双眼睛,摆开乌雨的手,转身飞快地跟上了魔王他们。
“没有。”
乌雨立在原地,不解地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又转头看向白行的背影,无奈地跟了上去。
果然还是在讨厌他吗?
随着紫色男人进了屋的十九,抬眸环视了一眼整个屋子的布局,不是很清楚原来是什么样子,但现在看来被他打造的十分恶趣味了,满屋子的骷髅装饰,和各类奇形怪状的头骨,几乎和魔族的大王子有得一拼了。
“是不是很有鬼屋的效果啊,一进来就浑身一凉?”紫衣男人倒是兴致勃勃地笑着,将十九拉到了一个骨架搭起来的桌椅旁边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黑色的水,“喝吧。”
“这是什么?”十九盯着那杯漆黑的液体犹豫不决,好像从魔族的尼罗河里端来的水一样啊。
“这是我精心酿制的蔬菜汁,毕竟精灵族里有不少奇怪植物,我就拿来研究了,也可以当做是强身健体的汤汁吧。”紫衣男人笑眯眯地在十九旁边坐下,一脸期待地盯着他。
“唔……”十九陷入了沉思,没有去动那杯所谓的蔬菜汁,而是转头盯着那个紫衣男人,沉声道:“十七,你为什么到精灵族来了?还在这当上了首领?”
“我是过来看你的啊,但是来的时候你好像正忙,我就没打扰你,在陆地上逛逛了,一时兴起就想当个首领试试。”被叫做十七的男人托着腮笑眯眯道:“难道不可以吗?”
十九还未说话,旁边的魔王就插嘴道:“那白行的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十七并未回答,而是转眸看向魔王,饶有兴趣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视了几眼,微微勾起唇角,“那又如何?”
魔王一愣,同时刚进门口的白行又是一愣,他虽然并未直接回答是和否,但仅仅是一句那又如何就已经给了明确答案,并对白步的死毫不在意。
“真的……是你杀的吗?可是我当时明明看见……”白行的身体簌簌发抖了起来,悲愤难过和难以置信都参杂了一起,让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
“啊,原来你也在啊。”十七盯着白行答非所问地笑道:“真是好久不见啊,从乌雨失去首领位置之后你就离开了精灵族,我还挺想念你的。”
“我不是问你……”白行悲愤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几乎想上去掐着他脖子逼问出来,而旁边的十九冷静地打断了他。
“是他做的没错,他可以变成他想变的任何人的样子,而杀你父亲的理由的话……”十九无奈地闭上了眼,“大概是一时兴起吧。”
白行呆滞地盯着十九,又缓慢地落到十七身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为什么?
理由是一时兴起?
随随便便的因为这个理由就冒充成了乌雨的样子杀死了他的父亲,让他这么多年以来痛恨着乌雨怀念着父亲。
而造成他这么痛苦人生的人,居然是因为一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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