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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这不是真的对吗？”艾尔望向雷哲，乞求着他将他的猜测推翻，告诉他别的什么，但这刺激着感官的血腥味里，几乎是吸血鬼的味道，完全无法欺骗自己。
雷哲沉默，不语。
“为什么！条规上明明有不伤害同族的，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难道我每天食用的……”艾尔绝望地捂住嘴，觉得大脑一阵轰鸣。
恐怕再也没有比每天进食的是自己亲人的血液这点更为可怕的事了吧。
“这不是伤害……艾尔，这是为了同族做出的牺牲。”雷哲偏过视线，不敢去看艾尔的眼。
“那应该由我这个家族代表去不是吗？为什么是二哥！二哥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你不说我成为家族代表就是可以独当一面的证明了吗？”艾尔紧皱着眉头，难过地盯着雷哲，“我根本不需要二哥的保护，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我可以成为强大的人，二哥根本不必要为我做这么多，反倒让我觉得我像个笨蛋一样被蒙在鼓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有我不知道。”
“……你觉得我这样做，是错的吗？”雷哲低声喃喃着，似乎有些受打击，顿了顿后才抬眸看向艾尔，弯起嘴角，“你说的对，艾尔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已经完全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
雷哲拿着容器径直地越过艾尔离开了地下室。
艾尔呆呆地立在房门口，耳畔是雷哲离去的声音，面前是一屋子的器具，以及鼻尖萦绕着的血腥味，几乎可以想象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事。
他陡然皱起眉，对这样的地方厌恶至极。
二哥没有错，他真的只是保护了自己，他瞒着自己这样的事，代替了自己成为牺牲品，不正常的是牺牲同族才能让更多同族得以生存这件事。
既可悲，又无奈。
这就是吸血鬼一族的命运。
“容器拿出了吗？”到达会议城堡一楼后，米拉向雷哲询问道，余光瞥向他身后，没有看到出来的艾尔，大致也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嗯。”雷哲点点头，将容器放到了地上，米拉和九月开始帮忙着将催吐剂倒在容器里，外面没有任何吸血鬼冲进来他们倒是方便不少，只是看着那渐渐四处晃悠着开始想办法捉到十九的吸血鬼们，让米拉心凉。
希望十九不要出事才好。
成群的吸血鬼聚在了魔王的脚下，抱着十九长翅膀停滞在空中也很疲惫，尤其是在此之前他们还从人类城镇那边花了不少时间过来，魔王尽力地飞高些，变得被底下的吸血鬼们钻了空子。
“再坚持一会。”十九安抚了一下魔王，也知道他今天翅膀的疲劳度很高了，视线微微下垂看着底下向他露出渴求视线的吸血鬼们，思索着什么。
“血……血！”低喃的吼声向空中的两人发出，伸出的手拼命地挥舞着，坚持不懈地试图抓住十九，这股对血的欲望让魔王很是紧张，努力地注意着和底下吸血鬼之间的距离，又得尽量的保持着不能飞太高，免得他们失去了注意力就会走开。
“总感觉……”十九盯着底下的吸血鬼们，微微一愣，歪头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比在米拉房子那边的时候少了一些。”
“难道是中途落下了吗？”魔王皱起眉，有些担心地道，这个时候部分吸血鬼要是跑去其他地方的话，很有可能是向大陆的其他地方去了。
“米拉她们在后面，应该不太可能……”十九的眼眸微沉，有些不妙的预感，抬眸看向四周，虽然是停滞在空中，但四周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万一借助什么……
十九视线转移的瞬间，猛地瞥见魔王身后的会议城堡二楼，不知何时那里爬上了几只吸血鬼，隔着些许距离，跃跃欲试地向这边扑来，和转头的十九对上了视线之后，就像得到了刺激一般，猛地朝向魔王扑来。
尖锐的獠牙确实冲着魔王而去。
“快闪开！”十九挣扎了一下试图让魔王躲开那只吸血鬼，却慢了一步，那吸血鬼一口咬在了魔王的肩膀上，血腥味顿时散开。
“哪里来的！”魔王的手一抖，一手抱住十九，另一只手试图甩开那只吸血鬼，因为突然多了一只吸血鬼吊在手臂上，翅膀扑扇着有些不平衡，在空中摇摇欲坠。
“快松开！”魔王晃动着手臂，却怎么也甩不开那只吸血鬼，眼看着对面房屋上其余几只吸血鬼又准备要扑来。
一边抱着十九不掉下去，一边又要甩开手臂上咬着的吸血鬼，本就有些不平衡了，又有几只吸血鬼准备要继续扑过来。
场面十分危急，魔王正准备让十九抱着自己，好腾出另一只手将那只吸血鬼拉开的时候，突然之间，那只吸血鬼的身体陡然被一股黑色的烟雾包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膨胀一般，毫无防备的，那只死死咬住魔王的吸血鬼，在两人面前嘭地一声炸开。
血液四散而落，一时迷了魔王的眼，更重要的是这措手不及的炸裂让魔王本就不稳的平衡几乎要摔进吸血鬼堆里。
“小心那边……！”耳畔传来十九紧张的声音，魔王还没反应过来，两三股力道陡然撞击过来，震得魔王身体一抖，下一秒，抱着十九的手臂突然一空，让魔王一惊。
来不及管顾那撞击而来的两三股力道，魔王转头看向十九，发现不知何时，身体的不稳导致他们的高度下降了许多，而在底下早已等待许久的手，抓住了十九，几乎是瞬间，就将十九拉住了魔王怀里。
十九的表情也是错愕的，突然发生的意外接踵而至，那数只渴望的手将十九死死拉住，并迅速地往下拽去。
错愕的瞬间，黑色的人潮几乎要淹没了十九，魔王的脑中仿佛有什么要炸裂开来一般，硬生生地疼。
十九会被那些吸血鬼吃掉！
十九会死！
都是因为他的错！没有保护好十九！
脑中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是十九快要没入吸血鬼群的画面，视线陡然一阵模糊，耳畔一阵耳鸣。
要保护十九！要保护十九！要保护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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