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经病啊你
下午在学校后门那个奇怪的老头,正站在他身后不远的路边,侧对着他,面前摆着几块灰色的大石块,老样子是从旁边的镇政府建的花圃上搬下来的。地上还散落着不少碎石块,像是。。。
被他打碎开来的残骸?
老头身上还是白天那身衣服,浑身脏兮兮的,不同的是这次他身边放了一个…马搭,就是丁乙小时候在家里见到过得那种,以前人们搭在马背上,两端是两个口袋可以放东西的那种。马搭跟他身上的衣服对比起来显得很干净,灰色的布料让水洗的发白了,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老头没有转身看他,而是在认真的对着石块一掌一掌的拍下去,口里还不停的喊着号子。
九点多的镇上,偶尔给有路人经过,却几乎没人注意到,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几块凌乱的石块,一声声的响亮的怪叫,偶尔有人瞥一眼,却仿佛见怪不怪的样子走过。丁乙感到无比的诡异,难道别人看到一个人半夜里在用手砸石块,甚至还砸碎了几块,都不感到好奇嘛?
可能是小孩儿心性发作了,丁乙定定的现在街道上,看着他,一掌,一掌,一掌,一掌,一掌,一掌的拍着石块,一声,一声,一声,一声,一声的喊着“号子”,不过他翻来覆去就只喊这三句,最多加个嘿哈嘿哈。丁乙的目光随着老头的动作,不知不觉的痴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老头突然提高了一个声调,手掌高高举起,拍下。面前的石块也应声而裂,老头先是一愣,对着另外一块石头拍下,石裂。老头继而露出狂喜的神情,一掌一个将其余的石块全部拍碎,然后转身,站定,对着丁乙看了过来。
丁乙猛的一下的清醒过来,自己居然在这里呆呆的站了这么久,而这个老头看起来明显不对劲,自己没有看到趁着他没发现自己时远离,居然还等他看到自己了还在发呆。这下怎么办?我还未成年啊,万一他对我有什么歹意,我该怎么办?
丁乙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为何脚始终稳稳的站在那里不听使唤。
老头一步步向他走近,走近,到了离他两米左右的时候才停下,面露挣扎之色,张了几次口,最后竟面露扭捏的说了一句:“你这诚意不太够啊!”
“?????神经病啊啊你?”丁乙四处打量一周发现没别人后心里不由冒出这个念头来。
老头说话那句话后像是突然释怀了什么似的,对着他挥挥手,又说道:“小娃娃,你根骨虽佳,又对我苦苦哀求,但我李某人闯荡江湖多年,心境早已磨炼接近圆满,你这点小心思,对我无用,莫费心机了,你我无师徒之缘,就此别过吧。”说完转身走到方才拍碎石块的地方,弯腰拾起马搭,轻轻拍打了几下,小心搭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向着街边一个小巷走去,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丁乙抬起手,张了张嘴,刚想说句什么,就见一到身影从小巷中极速窜出,嘴里还大叫着“晦气!晦气”,消失在街道上,只留下身后阵阵恶臭。丁乙有些颓然的放下手,对着“巷子口”挂着“公厕”的牌子看了一眼,慌忙向学校奔去。
盆底镇中的男生宿舍是以前的老教室改的,二十四人一间,晚上的宿舍里呼噜声,磨牙声,说梦话的,看小电影的,打灯在被窝小声背书的,打灯在被窝看小说的,甚至还有人比赛左手对一部分身体作往复运动看谁发射远的,今晚丁乙回来的早,宿舍里人还不多,三四个人因为谁跟哪个女生上课说话了在打架,几个人围着一个小手机嘿嘿嘿的傻笑,还有几个人在围着高低床追着跑,丁乙洗过脚进来吼了一嗓子就躺在床上沉思起来。没错,他也是这个宿舍所谓的寝室长,虽然这个寝室长唯一的用处就是晚上点个名,但却有一个特权,不用倒尿桶。
因为是老教室改的宿舍,自然也没有厕所,所以机智的校领导就给每个宿舍发了一个大水桶用来解决同学们方便的问题。每个人早上轮流去倒,那味太辣眼,丁乙倒过一次后就主动申请当寝室长,从而逃过了这一劫。
宿舍的窗户大多数已经没有了玻璃,风呼呼的刮过,将混杂着各种臭味的热气不停的卷走,丁乙躺在被子上翻来翻去还是睡不着,脑子里不停想着晚上遇见的那个自称姓李的老头,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许多神奇的事情吧,毕竟他是亲眼看到那么大的石头在老人那双脏兮兮的手下一块块碎开。可是,这个老人邋遢的样子,说话还莫名其妙的,给人的印象就完全是个精神有问题的老人。
“从他那两句莫名其妙的话里来看,我根骨还是不错的,鬼咧,我瘦的跟麻杆似的还根骨不错,嘿嘿。。。。”丁乙躺着躺着自己又嘿嘿的笑起来了。
“对了,那个公厕这么多年都没有管过,早就堵满了,那么大的味儿他都直接冲进去,估计鼻子也不好使,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啊?”他终于在一番胡思狂想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读时,林初衷进到教室后奇怪的白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打消了他把昨晚的事情说给她听的念头,埋头开始勤恳的补起作业来了。
中午,在丁乙软磨硬泡下,林初衷终于答应了帮他一起补齐拖欠的作业,条件是丁乙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静校时间不许睡,跟她一起等静校结束,这才终于算是把这一劫给熬了过去。
至于作业到底有没有被检查,他们不得而知,但是在全校一阵鸡鸣狗跳的送走检查团后,校长大手一挥,来波月考给大家散散心吧。顿时学校里哀鸿遍野,咒骂声无数,据小道消息称,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尊敬的校长大人被人用麻袋套了头,用绳子系住,放到教师宿舍区的一口枯井里,在里边哀嚎了半夜才被夜里出来随意大小便某老师发现并拖了出来。具体是否属实大家不得而知,只知道有一个礼拜左右没在学校见过校长。
但大家还是没能逃得过月考,对于丁乙来说,这根本不算问题,考试期间还帮人做了几份试卷,但是对于林初衷来说,简直就是煎熬,成绩下来的时候,死活捂着试卷不让人看,丁乙在一边嘿嘿直笑:“别捂了,我星期天帮老师批改试卷的时候见你的成绩了,全级一共才二百多人,你排一百多名,你算是彻底废了,嘿嘿。。”,结果成功的受到了一顿暴打。
中午上课老师在讲解试卷的时候,丁乙一直在跟瞌睡做着艰苦的斗争,这时初衷问他:“我这几年除了每次大考试的前几天见你看过书以外,平时你的书都不知道在谁桌子上躺着,为什么你考试就那么厉害?”丁乙顿时瞌睡也不打了,把椅子转过来对着她而坐,用深沉的声音说:“我在小学三年级以前,成绩一直是不好不坏,到了三年级多了英语课后成绩更差了,期中考试时都是刚刚及格,我爸生气了,在寒假里给我找了套初中的课本,让我背,我那时候傻啊,让我背我就背,不会的就跑老师家里问老师,一个假期我把初一的课本全背熟了,熟到你说第几页,我马上就能说出那一页的内容,考试的时候除了语文作文被扣分外,其余的都是满分,我爸一看这方法可以啊,于是我每个假期就都在家里背书,来到学校我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有玩玩玩,然后等考试了。”林初衷听了半晌无语,过了很久才来了句,“背书也是要天赋的,你这分明是就在炫耀智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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